且说小蝶得知清洛竟坏了自己的好事,心中又气又怕。气的是清洛坏她算计吴孟清的谋划,怕的是清洛迟早会查出自己的恶行。她在房内来回踱步,如热锅上的蚂蚁,左思右想,却不知所措。
此时,翠儿见自家主子如此慌乱,眼珠一转,赶忙凑上前去,轻声说道:“姨娘,婢子倒有一计,不如咱们联合吴孟清,先把二小姐赶出袁府。”
“啊!”小蝶难以置信地看向翠儿,目光中满是惊愕,“你说什么胡话?她可是老爷和夫人最宠爱的女儿,府中诸多事务皆由她负责,你这想法,未免太过幼稚可笑。”
翠儿却不慌不忙,脸上露出狡黠之色,继续说道:“姨娘您想啊,她虽总揽家中大权,可毕竟是该出嫁的女子,却还留在家中不肯放权。如今她与欧阳家断了联系,成了无人问津的老姑娘。只要咱们联合吴孟清将她赶走,才有机会在府中站稳脚跟。否则,一旦让她查出是咱们毒害吴孟清,到时候,恐怕咱们都得被赶出袁家,再无容身之地。”
小蝶听着翠儿的话,越想越觉得有理。她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心中已然打定主意:先联合吴孟清一起对抗清洛,等有机会再逐个击破。想到此处,她原本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心中也明朗了许多。
是夜,夜幕如墨,秋风瑟瑟,深秋的寒意愈发浓重。趁着袁清澜外出办事未归,小蝶带着翠儿,悄然来到吴孟清的住处。
吴孟清见是小蝶,心中满是不屑,神色冷淡,冷冷问道:“你来做甚?莫不是来看我笑话的?”
小蝶赶忙赔上笑脸,一脸讨好地说道:“少夫人可误会婢子了。婢子听闻您身子抱恙,特意寻来这上等的人参,希望能对您的身体有所助益。您从早到晚悉心照看孩子们,实在是辛苦万分,婢子心疼不已啊。”
吴孟清并未领情,眼神中满是戒备,哼道:“你会有这般好心?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小蝶心中一紧,赶忙“扑通”一声跪下,眼中含泪,一脸委屈地说道:“少夫人,您可真是冤枉婢子了。若您出了事,这府中最易被怀疑的便是婢子,婢子再笨,也不会做出这等授人以柄之事啊。”
吴孟清心中一动,仔细思量,小蝶所言倒也并非全无道理。目前确实没有确凿证据能证明下毒之事与小蝶有关。
小蝶见吴孟清神色有所缓和,知她已有些心动,趁热打铁道:“少夫人您想啊,您刚出事,就有人第一时间冲出来救您,这难道不奇怪吗?怎会如此凑巧?”
吴孟清听闻,猛地站起身来,一脸吃惊地看向小蝶,心中涌起一丝疑虑。
小蝶见状,心中暗喜,继续添油加醋道:“少夫人,婢子还听闻,清洛的贴身丫鬟玉珠,一星期前曾去药店买了一种名为红丸的药。此药吃下后,会让人肚子剧烈疼痛,满脸起疹子,若不及时救治,恐有性命之忧啊。”
“什么?”吴孟清心思单纯,刚入袁府不久,与众人交集不深,听闻此言,心中顿时害怕起来,忙问道:“她为何要害我?我与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啊。”
小蝶心中冷笑,面上却装出一副关切的模样,说道:“少夫人您还不知吧,她原本许配给欧阳家,后因种种变故,此事作罢。她只能留在家中。如今您嫁入袁府,迟早要接手家中事务,替代了她的位置,她自然心生嫉恨,怀恨在心啊。”
“那她为何又要救我?”吴孟清满心疑惑,追问道。
小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紧不慢地说道:“少夫人,这便是她的算计啊。她先害您,再救您,不过是为了在您我之间制造矛盾,她好从中渔利。只要她一日留在袁府,便一日能掌控家中大权,作威作福。”
吴孟清恍然大悟,想到自己嫁入府中后,婆婆只是将照顾孩子这等累人的事交给她,家中真正的大权却始终紧握在清洛手中,不禁气得牙痒痒,恨声道:“好个清洛,竟如此阴险狡诈。”
“那你可有什么好办法?”吴孟清看向小蝶,急切问道。
小蝶见吴孟清已然上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说道:“少夫人,朝廷早已判定欧阳家有罪,可婢子却听闻清洛仍与他们暗中往来。此事若被朝廷知晓,恐会连累袁家上下。既然她不仁不义,就休怪咱们无情。咱们联手将她赶出袁府,如此一来,家中所有事务不就都归您掌管了吗?”
吴孟清低头沉思,心中权衡利弊。此时,窗外秋风呼啸,吹得窗户纸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这场府内的阴谋添上几分诡谲的色彩。吴孟清的房间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动,宛如张牙舞爪的鬼魅,映照着三人各怀鬼胎的面容。
小蝶跪在地上,抬眼偷偷观察着吴孟清的神色,心中忐忑,不知她是否会答应。翠儿则站在一旁,眼神闪烁,紧张地等待着吴孟清的答复。
良久,吴孟清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说道:“好,我便信你这一次。但此事需从长计议,切不可打草惊蛇。”
小蝶心中大喜,忙道:“少夫人放心,婢子自会小心行事。咱们只需暗中收集清洛与欧阳家往来的证据,再寻个合适的时机,呈到老爷和夫人面前,到时候,她清洛插翅也难飞。”
吴孟清微微点头,说道:“你先起来吧。此事关系重大,若有半点差池,咱们都吃罪不起。”
小蝶赶忙起身,赔笑道:“少夫人英明,婢子明白。”
吴孟清又思索片刻,说道:“那你说说,该如何收集证据?”
小蝶眼珠一转,说道:“少夫人,咱们可派些心腹之人,暗中监视清洛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她与欧阳家有书信往来,或是与人密会,便可当场截获证据。”
吴孟清皱眉道:“可这府中之人,谁可信得过?万一走漏了风声,让清洛有所防备,可就麻烦了。”
小蝶忙道:“少夫人,婢子有几个信得过的姐妹,平日里对婢子忠心耿耿。她们做事机灵,定不会出岔子。”
吴孟清沉思片刻,说道:“好吧,此事就交由你去办。但记住,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可操之过急。”
小蝶点头如捣蒜,说道:“少夫人放心,婢子定会办妥此事。”
商议已定,小蝶与翠儿告辞离去。吴孟清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一旦参与此事,便再无回头之路。但此时的她,已被小蝶的一番话蛊惑,满心都是对权力的渴望和对清洛的怨恨,已然顾不得许多。
小蝶和翠儿回到自己的住处,翠儿兴奋地说道:“姨娘,您可真厉害,三言两语就说动了吴孟清。”
小蝶得意地笑道:“哼,她不过是个初来乍到的黄毛丫头,心思单纯得很,自然容易被我哄骗。只要咱们能成功将清洛赶出袁府,这府中的天下,还不是咱们的。”
翠儿忙道:“那咱们接下来就按计划行事?”
小蝶点头道:“不错。你明日便去安排人手,密切监视清洛的行踪。一旦有情况,立刻来报。”
“是,姨娘。”翠儿应道。
此时,窗外的秋风愈发猛烈,吹得树枝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这深宅大院中即将上演的一场惊心动魄的纷争。而毫不知情的清洛,仍在为欧阳剑的安危和家中的事务忧心忡忡,浑然不知一场针对她的阴谋,正悄然拉开帷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