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自然不会难为一个孩子。
背负双手,轻松躲开攻势,眼见对方不依不饶,大刀一次次劈来,他连连后退,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支木棍,以关羽的刀法随意应对,不时开口指点一二。
凌操一早就看出了张飞在指点,并未上前阻止,而是挡住了村民,站在不远处观看。
两刻钟后,凌操皱起眉头,暗自思忖:
“我儿虽然是孩子,但天生神力,学了这几年武艺,三两个成年男子也不是其对手,若是大刀在手,就是我也得手持武器与他过招才行。
张翼德竟然仅用木棍,便轻松克制,甚至可以一边打一边指点。高手啊!”
他又看了一会,见自己儿子在大开大合的劈砍下,已经用尽力气,张飞却依旧精力旺盛,气息均匀,知道自己遇到绝世高手了。
疾走几步拉住儿子,对张飞道:
“此乃吾子,凌统,今年九岁。感谢翼德公指点。”
张飞笑道:
“这小子一看就颇具胆气,身子骨也很是硬朗,以后定然是个领兵打仗的将军!”
“哈哈哈……借您吉言。”凌操大笑,“公若不嫌弃,去我庄上吃些浑酒如何?”
张飞自无不应之理:
“那便打扰了。”
……
吴城。
孙策带着黄盖等人来到城门外,高声劝降:
“吾乃吴郡富春孙策是也,今回乡安民。
尔等若识时务,速速开城投降,吾必善待尔等,共谋大业。若负隅顽抗,城破之日,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严白虎面露犹豫之色,孙策的威名他早有耳闻,如今亲眼见到,已然胆怯。
他身侧一员裨将却是个混不吝,指着城下大骂:
“汝来江东为祸,多少英雄死于你兵锋之下,可有一人被你善待?竟然妄想骗开城门,屠戮吾等?”
孙策无奈,心道:“我也想善待啊!之前那些人不同意啊!”
他重重一叹,再次开口:
“先前薛礼等人,皆因拒不投降才战败身死,非吾有意杀之!”
那员裨将大叫:
“哼,你以为你做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吗?张英、樊能、于糜与你对敌,你可曾给过他们求饶的机会?”
孙策一头黑线,正要辩解,又听城头高呼:
“还有坚守泾县的太史慈!他去哪啦?”
孙策当场就怒了,咆哮:
“太史慈去哪了?你问我问我问谁去?我特玛还想知道呢!”
话落,他弯弓搭箭,嗖的一声将喊话的裨将射死,嘶声吼道:
“严白虎何在?你到底降不降!若是不降,我可开打啦!”
城头。
严白虎看着汩汩冒血的裨将,心胆俱寒:“孙策神勇,吾等安能敌乎!”
严舆忙道:“啊对对对!吾与之交过手,根本打不过,还是降了吧!”
严白虎点头:“你既然提议投降,那便出城去说!”
严舆苦笑着咧了咧嘴,硬着头皮出城,来到阵前。
孙策问道:“令兄意欲如何?”
严舆道:“吾兄欲与将军平分江东。”
孙策闻言大怒:
“汝乃江东鼠辈,安敢与吾相等!”
严舆本就是为了瞒天要价,就地还钱,听孙策不同意,马上就要说出献城留命的话,谁知孙策盛怒之下,拔出佩剑,一道寒光砍下了自己的头。
血淋淋的人头在地上滚动,用最后的十几秒意识后悔:
“早知道孙策这么暴躁,直接说投降不就好了……”
城头。
严白虎见弟弟与孙策说了一句话,便被砍了,肝胆俱裂:
“果然,孙策不是个容人之辈!投降都得死!那还投个屁降啊!”
他一阵气血翻涌,对着身后的人大喊:
“趁敌军还未做好进攻的准备,速速打开南门,跑!”
城外,孙策正在为自己的冲动后悔,就听吴城南侧传来一阵嘈杂,惊道:
“严白虎莫不是跑了?速速去打探!”
黄盖带了几个骑兵,绕城去看,见严白虎已经往南逃远,只得回去禀报。
孙策一阵无语,眼见天色不早了,也不去追,只是命人入城安民,准备来日挥军南下,去攻嘉兴、乌程等地。
……
余杭。
凌操送上好酒好菜招待张飞,问起丹阳郡的乱局。
张飞将孙策、刘繇等人的动向一一说了,随后说道:
“孙策如今南下吴郡,必然无人能挡,相信十天日内,就能横扫吴郡各城,随后路过余杭,杀去会稽!”
凌操不信,说道:
“严白虎号称德王,武艺颇高,麾下有万余精兵,还有城墙阻敌,怎么会连十天都挡不住?”
周泰插嘴道:
“舅哥,翼德公会夜观天象,能掐会算,他说的一定准!”
凌操瞪了他一眼:“你在唤我舅哥,我就抽你嘴!”
周泰讪讪:
“我武艺不错,皮肤又白,个子也高,相貌上说得过去,最主要是真心喜欢凌妹子……”
“滚!”凌操暴喝,“吾妹要嫁个将军,不嫁水贼!”
周泰连忙看向张飞:“翼德公,我能做将军吗?”
张飞点头:“能!”
周泰欣喜:“你看,翼德公都说了,我以后是将军!他说的最准了!”
“你现在还不是!”
这时,一个童声传来。
众人扭头去看,只见凌统手持大刀而来,先是瞪了周泰一眼:“休想做我姑父!”
话罢对张飞叩拜:
“请师傅收弟子为徒!”
张飞摇头:“不行!”
凌统一呆,跪行几步,眼中满是恳切:“是弟子根骨不好么?还是弟子愚钝,入不了师傅的法眼?”
凌操见儿子如此,满意的点点头,对张飞拱手道:
“翼德公,这孩子天生是个练武的材料,只因未遇名师指点,故而武艺尚显欠缺。
请公念在他一片赤诚之心,收他为徒吧!我相信,在您的教导下,吾儿定能成为翼德公麾下一员勇将。”
张飞依旧摇头:
“吾不日便北上徐州,又不能带你父子同去,收了徒,也是水中捞月,镜中看花!”
凌操恍然,大笑道:
“哈哈哈……这个好说,我们父子与你同去徐州便是!”
张飞等的就是这句话,但是他依旧假意推诿:
“你们家大业大,怎能抛下?不好!不好!”
凌操摆摆手:
“无妨,吾举家搬迁至徐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