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语盯着漆黑的天花板数羊。
没有睡意不说,人还越来越精神。
黝黑的环境中,耳边忽然亮起一道光。
边语出自本能去看。
光亮刺眼,沉了一会儿,眼睛才能接受,微信聊天页面,是景旭的消息。
她起身,靠在床头,扯开用来绑头发的真丝发圈,调整了个舒适姿势。
【我在考古方面有天分,被官方看中,所以我可以寻求官方庇护,别说你一个无名小国,就算是其他大国也不敢动我。】
说得很狂,不是边语风格,她有目的。
景旭发过来一个惊喜的表情。
景旭: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吗,头还会疼吗?
边语皱眉,景旭回复速度太快了。
【所以,我这么厉害,这么特殊,你会不会嫉妒我?】
发完,边语长按,犹豫着撤回。
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边语从没认真讲过自己的身份,是怕给景旭压力,更不想测试真心。
现在分手,再说这些没了顾忌。
景旭:我没有考古的天分,不会嫉妒。
边语盯着景旭回复,没有犹豫继续打字:
【也不会羡慕我的特权,我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你父亲,我能做的还有更多。】
景旭:和我无关,那是你的运气,虽然是我亲生的父亲,但是我们没有感情,只要你留他一命,怎么着都好。
边语笑了,景旭会这么想事情,她打字,一行还没敲完。
景旭:刚才有些夸张了,如果可以也别让他受太大的皮肉之苦。
【我还很有钱,我随便看上的一块石头就比得上你很多年的积蓄,在这样的我面前,你难道不会嫉妒吗?】
景旭:在你面前,我只有自卑,因为我之前和你说分手的事情。
景旭:我知道你喜欢钱,我在很努力赚钱了。
【我的意思是,你会不会羡慕赚钱轻松的我?】
边语无奈,每句话景旭都把她带偏,她就是想问景旭会不会嫉妒她。
景旭有的没的说了一堆。
再聊下去,她觉得景旭要表白了。
景旭:边语,你不仅值得所有美好,你本身就很美好。
【晚安!】
边语将手机扔一边,感觉和景旭聊不明白。
扔掉手机后,她叹了口气才睡着。
转天醒来是十点。
边语神清气爽下楼。
看见傅宝贝和肖豆豆一起趴在落地窗前画画。
肖豆豆在写实,傅宝贝在玩填色游戏。
常笑问她吃面包还是面条。
她被边语训练出来了,如果问她吃什么,边语会回答随便。
边语选面条。
风月亭只负责晚餐,上午他不过来。
“边语,昨晚是不是没休息好,今早我看你一直没醒,还让顾主任去楼上看你,主任说你睡得挺沉,不用打扰,我们才放心。”
难得在工作中分心的肖豆豆满脸笑。
对比起来,一旁笑比哭还难看的傅宝贝就很不自然了。
“嗯,昨晚我睡得挺晚,不过睡得挺香,没做梦。”
她靠着沙发背,笑容温柔。
“宝贝,我这边没事了,你要不要回去继续录节目?”
“我不要,你这里挺好的,而且风月亭做饭那么好吃,我想留下来。”
边语摇头:“宝贝,我没关系的,我自己可以应付好我的人生课题,我没有那么脆弱,也没有那么单纯。”
肖豆豆接话:“你可太脆弱了,我看了顾梅主任给你列的检查单还有注意事项,太多了。”
边语对她笑了笑,“你画完画也回去吧,我习惯一个人。”
她轻声细语,尾音带笑。
明明在暗示赶人,但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像是有种奇怪魔力。
只是在平静地陈述事实,她想要一个人,不是因为其他人不好。
肖豆豆看着自己的画,又看看外面的风景,忽然聊起自己的小腿,“对了,边语,你们看,我决定把这条腿纹满图案,现在只上了图形,后期填色还有一段时间,等我完成就回去。”
边语点头,“好。”
她看向傅宝贝:“宝贝,我不是小时候了,你看外面的雪,我不会相信雪花是云朵的果实。”
“边语——”傅宝贝低头走到她面前,像个犯错的孩子,“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想陪着你。”
她没休息好。
满脑子都是发现自己嫉妒边语后的失落。
她不敢和边语坦白,说了边语还会反过来安慰她。
而且她觉得,只要她开口承认自己在羡慕边语。
她和边语的友情也走到尽头了。
有些话,永远也不该说出口。
可是如果不说,她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边语接过她的话,“我虽然长大了,但是外面的雪花对我来说是天下的礼物,是干枯大地的期待,别多想,宝贝,我永远是我,你永远也是我的。”
她微笑,牵过傅宝贝的手,“调皮可以,不能过分。”
傅宝贝抽抽鼻子,她咽下堵在喉咙的话。
感觉边语什么都知道。
也是她那么聪明,不说破是最好的方案。
“那你照顾好自己,我回去好好拍综艺,我们的综艺半个月后就播了,月月的情况要随时和我说,我要看她照片,我这个干妈可是很负责的。”
肖豆豆停笔,“宝贝,你哭了吗?舍不得离开?为什么?”
傅宝贝没回答,刚好常笑叫边语去吃早餐。
边语拍了拍傅宝贝肩膀。
希望她能表达清楚。
傅宝贝住了两天,日子像回到之前,无事发生,她和边语缩在沙发上聊天。
多是她说话,边语呆呆看雪景,常笑时不时过来看一眼她们。
傅宝贝觉得安心,似乎什么也没有改变。
第三天她回北城继续录制节目。
肖豆豆出去给文身填色。
别墅只剩下常欢常笑。
边语叫他俩过来问,“让你们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之前,她吩咐他们去调查风月阁的事情,顺便让常欢去照看康寻。
这些本不在保镖的职责范围,奈何边语给得太多。
常笑先汇报:“我查到的消息,风月阁的死不是意外,他不是在去北城谈生意的路上被逃犯误杀,我们通过一些手段拿到了他的遗物,有一篇被烧一半的日记,上面内容说他原谅了父母,要回去和他们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