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直直跑向汽车,用枪指着坐在驾驶位上的艺术家和他的助手。
米兰达洛特:“给我滚下来!”
艺术家打开车门,将手举过头,面带笑意的看着我们:“放轻松点儿,女孩和男孩!”
米兰达洛特:“另一个人,说你呢,也他妈的给我滚下来。”
米兰达洛特的枪口直戳坐在副驾驶位的男性助手的脑袋,他也灰溜溜地举起手走出来。
我:“还记得我在车间的时候说过什么话吗?”
艺术家:“别那么早下结论,小男孩,不要真的觉得自己有枪就处于……”
我没有给他扯皮的机会,直直朝着他的膝盖开了一枪。
我:“我说过,这一次我不会放过你的。”
艺术家:“呃啊,看来……你喜欢玩点突然的!”
他应声倒地,但是令我惊讶的是他却没有发出任何惨叫。
艺术家助手:“老板!你没事吧?!”
米兰达洛特:“你再乱动我让你的下场和他一样你信不信!”
艺术家吊着那被打的稀碎的腿,扶着汽车艰难地站起来,恶狠狠地盯着我同时又面带着笑意:“我没有痛觉,弘介,你知道的,我才不怕痛。不过,你们俩可真是心急的小朋友……哼哼,你们活不了多久了……”
我:“那边的地上有绳子,把他们捆起来。”
米兰达洛特将艺术家和他的助手的手脚捆住,然后用扎带扎住了艺术家被枪打烂的腿,以防止他出血过多提前死亡。
我:“我要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不如实回答的话,我不介意把你的其他三个肢体用霰弹枪崩断。”
艺术家:“哼……天底下没有那么多问题……”
我:“第一,蓓可,是不是你杀的?”
艺术家:“蓓可?那是谁?我不认识什么蓓可。”
我:“你最好说实话。你知道的,就是那个所谓的“无头圣女”。”
艺术家:“哦,她就叫蓓可啊?我没关心过这些事情,毕竟,没人会记得自己用来雕塑的石头叫什么名字。”
我:“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是你杀的她对吧?那是我的朋友!你为什么要杀害她?她和你什么仇什么怨?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艺术家:“是她自己杀了她。”
米兰达洛特:“啥?蓓可是自杀的!!”
我:“这……怎么可能!她明明前一天晚上还说自己要出院了,跟我约好了第二天见面吃饭,结果你们就把她的头给我寄了过来!你再说谎我就打断你的另一条腿!”
艺术家:“柠溪大人好心派人去接她,结果她不领情自己跑到绝路上跳了河。等被捞上来的时候人已经没了生命体征。我觉得她是一块很好的艺术品璞玉。这尸体总不能浪费吧!”
米兰达洛特再也忍无可忍,用枪托连连击打艺术家,他头部鲜血直流却依然嬉皮笑脸。
我:“柠溪为什么要去医院接她!?他又为什么跳河?!你给我说清楚!!”
艺术家:“哈哈,柠溪大人确实是抱着好心跟她提出的交易,开了个大价钱,让她第二天按照柠溪大人规定的地点约你出来吃饭,这样只需要你一个人遭殃,大家都会好好的。可谁知道这‘圣女’非得说什么绝不背叛朋友之类的幼稚话,还非要逃跑,真是没有礼貌的巨婴,柠溪大人的部下们一直在保持克制,谁知道她就跳了河呢,可能这就是蠢货的思维吧。”
米兰达洛特:“你他妈的再用这种语气跟我们说话!蓓可她绝对不是你这种垃圾能诋毁的!”
我:“蓓可……她果然有着一颗勇敢的心……所以,阴谋破灭的你们,之后就捞上她的尸体,恼羞成怒砍下她的头寄给了我吗?!这是想恶心我?还是想恐吓我?”
艺术家:“头的处理不是我经手的,毕竟我只是用她的身躯来做艺术品。不过我听说寄人头确实是柠溪大人在发起进攻之前喜欢做的事情,也许是一种仪式感吧。”
我:“第二个问题,你和你这恶心的工厂,所伤害过的所有的人的资料,在哪里?”
艺术家:“资料?抱歉,我们不需要资料那种东西,毕竟能来这个工厂作为材料的人都是平等的,不需要关注出身。”
米兰达洛特:“你这胡言乱语的人渣!脑子是被狗吃了吗?真是让我恶心!”
艺术家:“你这话就不对了。为什么需要记住别人的名字呢?你会记得你吃过的炸薯条的土豆叫什么名字吗?你会记得你购买的动物标本的动物叫什么名字吗?不会的,名字只是人类束缚自己的称号罢了。不过硬要说的话,我倒是记得一个。去年被发现的那个藏在冰箱里的女孩,要不是她上了新闻,我都不知道她叫安洁·艾金森,哈哈哈,好土的名字!”
我:“行,没有你受害者的清单是吧?那你们不断地高价往外售卖人体艺术品总该有客户名单吧,立刻把你的客户名单告诉我!”
艺术家:“艺术家不为某个群体服务,艺术家的服务对象是全人类!这个世界上所有人,在生命中的某一刻都会想把某个人杀掉肢解。我把所有人的名字都写在一张纸上,我不会累吗!”
我的脑海中就像岩浆沸腾了一样,怒气如火焰一般在我的心脏里翻涌,让我的身体颤抖,让我的瞳孔收缩,我真想一枪崩了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但是我忍住了。
我:“最后一个问题!胡狼是不是你杀的!?他为什么会被柠溪追杀?”
艺术家:“你是说那个戴面具的家伙吗?确实,柠溪大人让我‘处理’掉他,显然他知道了某些不该知道的东西,不过他本人似乎也一直期待着被人肢解呢,也算是双向奔赴吧!”
我:“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
艺术家:“既然是柠溪大人认为的不该知道的东西,那我自然也不会去了解,你还希望我告诉你是什么吗?”
我:“看起来你跟柠溪很熟是吗?告诉我,柠溪,他在哪里?”
艺术家:“当然是在你找不到的地方,你绝对不会找到他的,永远不会。”
我:“我会想办法让你开口,带我们去找到他。”
艺术家:“哈哈,你真的以为什么人都能找得到柠溪大人吗,从来都是只有柠溪大人来见我,有事交付于我,我怎么可能找得到她……就算我能找到她,我也不会告诉你们的,那是助纣为虐。”
米兰达洛特:“你说什么?!你说带我们去找柠溪是助纣为虐??哪儿来的脸!!”
艺术家:“你们奥迈家族,奥迈集团,波尔顿市最大的恶魔,你自己心里没有一点数吗?柠溪是敢于反抗你们的英雄,他才是这座城市的未来,救星……”
听着她的胡言乱语,我已经无法想象出她究竟是在什么奇怪的环境下待的太久了,以至于连脑子都不正常了。
船长发来消息,他已经快到工厂外面了,我暂时先丢下艺术家不管,走到门旁的控制室打开大门。
不一会儿,我看见了一辆灰色的面包车开到了门口,从车上走下来了戴着黑色面巾的船长。
船长:“嚯,看起来你还好好的活着嘛,我不用替你收尸了。”
我:“是啊,但是你得替别人收尸。”
船长:“胡狼找到了吗?他说什么了吗?”
我:“找是找到了,不过已经被切块装箱了,恐怕不能再开口说话了。他仅存的一点书信我们带上了,损毁非常严重。”
船长:“啊,真不是什么好消息,但还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的书信等回去了交给达芙妮那边看看能不能复原吧。”
船长走进工厂里,看见被我打断腿倚在车侧面的艺术家和他的助手。
船长:“这是谁?”
我:“这座恶心的人肉工厂‘香格里拉’的主人,无数失踪案件的罪魁祸首,柠溪的屠夫,杀死胡狼和我的朋友的人,我们正在试图从他嘴里撬出一些情报。”
船长:“真意外,我还以为干这种丧心病狂事情的人是什么凶神恶煞呢。你们还要继续拷问他们对吧?那我就把他们也拉上。”
我:“炸药带上了吗?”
船长:“带了,你的需要我肯定满足。”
我:“等会儿麻烦你和米兰达进入右边这个车间里,帮忙搬一下我们朋友的身躯吧,她被装在一个玻璃罐里,米兰达知道位置的。然后在工厂各个地方装好炸药。”
船长:“看来你找到了那位只剩头的朋友的身体,好事,那我就来帮你们吧。米兰达洛特小姐,帮我提一下那个箱子,那是装炸药的,我们去车间吧。”
不一会儿,船长和米兰达洛特开着一辆装有玻璃箱的叉车出来了,玻璃箱被盖上了黑色的布,那位助手则被用绳子牵在后面,嘴巴被胶带粘上了。
我轻轻地掀开玻璃箱上的布,看见里面那娇小的,没有头的少女身体,轻轻的盖上了布。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了。
虽然悲痛,但总算是找回了蓓可的身体。
船长:“你们想要为她举办葬礼吗?帮派里倒是有殡葬师,他的手艺很好,应该能将你们朋友的头和身体很好的缝合在一起,处理好遗容,让她就像入睡般体面下葬。”
我:“谢谢你,我们也希望她能有个体面的葬礼。”
米兰达洛特:“既然蓓可是幽影城的人,也许还应该请一位幽影城的牧师,毕竟他们有自己的信仰。”
船长:“没问题,今晚回去就开始准备。如果你们要继续拷问后面那俩的话,我倒是知道一个很适合他们俩的地方,我先把你们送过去,然后把你们朋友的身体带回我们地盘上。”
我:“什么适合拷问的地方?”
船长:“专可街44号,废弃的小型汽水工厂,冰箱藏尸案被发现的地方,没有人会想在晚上去那个地方的,而且有很多现成的工具就放在那里。”
我:“没问题,开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