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京都·新朝初立】
乾清宫的鎏金铜鹤香炉里飘出柏香,谢明砚穿着青缎常服,袖口别着半片莲花佩碎玉,正用狼毫在《江南盐政疏》上圈改。他指尖停在\"官收官卖\"四字,墨点落在旁注的\"腐正\"二字上,将其晕染成\"富正\"。龙书案上,谢府私兵布防图被改造成农田水利图,江南铁矿勘舆册摊开在《铁尺会旧档》上,老算盘连夜核账的《贪银清册》用铁尺镇着,册角露出\"均田免赋\"的草稿。
\"苏州府私盐库的钥匙,该分给百姓了。\"他用镇尺压平奏疏,镇尺是用双生尺残片熔铸的,\"每户织工分半把钥匙,开库时需十户同往。\"我握着父亲的断尺立在一旁,尺身\"铁莲生\"刻痕里的血垢已被磨去,露出细密的刀纹——那是父亲当年在长白山刻下的矿脉走向。
窗外传来晨钟,十八声钟响后,午门方向传来木轮车滚动的吱呀声。谢明砚望向窗外,晨光中,青禾的轮椅正碾过青石板,轮椅扶手挂着谢府私盐库的鎏金钥匙串,每把钥匙都系着织工们编的铁尺结。\"青女史主持分盐,比我更合适。\"他袖口露出半封密信,信头\"谢太师绝笔\"几字被朱砂划去,正文\"龙脉即铁矿\"旁,父亲的朱笔批注清晰可见:\"龙脉即民脉,断不可绝。\"
【辰时正·江南·铁尺新田】
太湖边的水田里,织工们赤着脚插着铁尺莲花稻,青禾的新假肢关节泛着贪银的幽蓝,老算盘跟在身后,腰间挂着用谢府火漆印改的量斗。\"稻根三寸下埋铁矿碎。\"他用验银戥子敲了敲田埂,戥盘里装着磨成粉的贪银锭,\"铁磁粉能驱虫,就像当年用它验伪银。\"
青禾转动轮椅碾过田垄,假肢与湿润的泥土摩擦,发出\"沙沙\"声。远处芦苇丛中,三个孩童举着铁尺形状的木牌,牌面用炭笔写着\"丈量不公\",看见她望来,最小的女孩举起木尺,露出缺了一角的边缘——那是模仿青禾的断尺刻的。
\"青女史,这稻真能吃?\"中年织工直起腰,腰间挂着谢府私盐库钥匙改成的挂件,钥匙环是用腐正尺碎片打的。青禾摸出铁尺,刃面映着稻苗的铁色芒刺:\"能,就像铁尺会能从谢府手里夺回田地。\"话音未落,田边的老槐树突然发出断裂声,树根处露出黑黝黝的洞口,里面隐约可见刀枪反光。
老算盘握紧验银戥子:\"是谢府私铸洞。\"青禾转动轮椅挡在织工身前,铁尺尖挑起洞口的蛛网,网丝沾着沉水香灰——这是谢府用来防虫的手段。洞内深处,整齐码放着刻有\"腐正\"二字的兵器,刀柄缠着铁尺会旧旗的残片。
【巳时二刻·边疆·狼首归田】
嘉峪关外的沙地上,铁尺莲花旗换成了犁耙图案,李大叔正用狼首刀削着木犁。刀刃\"斩贪\"二字已被磨平,露出底下用酸水蚀刻的\"耕\"字。伍长蹲在一旁,臂上的铁尺刺青被新刻的稻穗图案覆盖,他正用谢府沉水香刀鞘改造成喂鸡的食槽,刀鞘上的莲花纹被敲成凹痕,像朵被踩扁的花。
\"李大叔,\"伍长举起一块腐正尺碎片,碎片边缘的\"腐\"字缺了半边,\"这铁打锄头够锋利吗?\"老人接过碎片,在沙地上划了道深痕:\"比谢府的刀更利,就像当年用贪银铸尺,如今用尺铸犁。\"远处传来驼铃声,却不是商队,而是扬起的沙尘中,三十余名谢府私兵徒步而来,每人腰间挂着空盐袋。
李大叔握紧狼首刀,却见私兵们远远跪下,领头的青年抛掉兵器,露出腕间褪色的莲花刺青:\"谢府说我们是'莲心'死士,可我们都是被抓来的......\"他从怀里掏出盐引,上面盖着谢府的火漆印,\"这些盐引能换亩地吗?我们不想再吃人血饭......\"伍长看见刺青边缘的灼伤痕迹,突然想起父亲账本里的记录:谢府用沉水香毒给死士纹面,防止他们逃跑。
【未时初·京都·腐正论衡】
午门城楼的\"民心尺\"前,青禾正在分发钥匙,铁尺结在她指间翻飞。老叟的女儿接过钥匙时,腕间的银镯与钥匙碰撞,发出清响——那是用老叟留下的腐正尺碎片熔铸的,镯内侧刻着\"正\"字。
\"按《腐正法》,私盐库的盐十分取三充公,\"谢明砚的声音从城楼传来,他换上绣着铁尺莲花纹的官服,\"余下七分,你们说怎么分?\"人群沉默片刻,忽然有个扎羊角辫的孩童举起铁尺:\"我家没米了,要换米!\"接着,无数铁尺举起,刃面映着阳光,拼成\"换种换农具\"的字样。
我站在谢明砚身侧,看见他袖口露出青禾送来的《太湖铁矿共治议》,里面夹着半粒铁尺莲花稻。纸上用炭笔写着:\"矿脉丈量,用百姓铁尺,十尺为丈,百尺为里。\"谢明砚摸出朱笔,在\"官管\"二字上画了圈,添上\"民参\":\"沈兄,父亲们当年在长白山立的誓,或许该让百姓自己来守。\"
【申时三刻·太湖·尺祭英魂】
初代目藏铁洞前,青禾将双生尺插入铁矿脉,谢明砚把莲花佩碎玉嵌入石壁。铁水不再沸腾,而是泛着温润的银光,老算盘用验银戥子量了三斗贪银粉,撒在铁水表面。银粉与铁矿发生反应,滋滋作响,凝结成无数小铁尺,刃面映着二十年前太湖沉尸的脸。
\"初代目铸尺时,用的是自己的肋骨血。\"青禾转动轮椅,让铁尺莲花簪的影子投在铁水上,簪头狼首刀断口处,还嵌着谢府刺客的衣角碎片,\"他说铁尺不是杀人刀,是量心器。\"铁水突然凝固,形成一面三丈高的镜子,镜中浮现铁尺会义士被围杀的画面,又渐渐淡去,露出今日举尺丈量土地的百姓。
谢明砚摸出父亲的绝笔信,在火中焚化。灰烬落在铁水上,竟聚成莲花形状。我握紧断尺,尺身与铁水共鸣,发出\"嗡嗡\"轻响,那是铁矿脉与人间香火共振的声音。老算盘忽然跪下,对着铁矿脉磕了三个头,他空荡的左袖垂在地上,像面残破的旗帜。
【酉时末·天下·尺影长留】
京都的铁匠铺里,老铁匠将腐正尺熔入炉中,火星溅在\"铁尺莲花\"的招牌上。新打制的犁头、锄头、菜刀整齐排列,每一件器具上都刻着细小的铁尺莲花纹,刀柄上系着织工送的红绳。学徒们唱着新学的童谣:\"铁尺打犁头,莲花种稻田,贪银化春雨,润我好丰年。\"
江南的稻田里,铁尺莲花稻的芒刺逐渐转白,老算盘蹲在田边,用验银戥子测量稻杆的含铁量。青禾坐在田埂上,轮椅旁放着从谢府私铸洞取出的兵书,书页间夹着朵晒干的莲花,那是谢明砚送的。远处,孩童们举着铁尺木牌,正在丈量新分的田地。
边疆的开垦地上,伍长用狼首刀刻的\"均田免赋\"木牌插在田垄旁,李大叔赶着驮着稻种的骆驼走过。归降的私兵们赤着脚翻地,腕间的莲花刺青被风沙磨淡,露出底下未愈合的刀疤。夕阳下,铁尺莲花旗在新建的村公所上空飘扬,旗面的弹孔被缝成莲花形状。
谢明砚在乾清宫的舆图上,用铁尺莲花印泥标记铁矿脉,每个标记旁都注着\"民管\"二字。我站在他身后,看见窗外百姓举着铁尺丈量街道,影子被夕阳拉长,与长白山的铁矿脉、太湖的莲花倒影重叠。青禾的轮椅停在午门\"民心尺\"旁,老算盘为她别上一朵真莲花,花瓣上的露珠滚落在地,映出天边的彩虹。
这一年的冬至,天下大治。铁尺莲花稻开镰时,百姓们用新打的铁尺丈量收成,谢明砚废除了\"劝农捐\",改为\"均田税\"。青禾在太湖办起铁尺学堂,教孩子们用铁尺丈量天地。老算盘的《腐正尺田则》被刻在石碑上,立在每个州县。而谢府老宅的地基上,长出了成片的铁尺莲花,花瓣铁色,花蕊雪白,像极了初代目铁尺与谢府莲花佩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