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这祖传宝贝，传承的是做旧手艺吧？”楚阳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人耳中。
摊主老头脸色一变：“你……你胡言何物！”
楚阳上前一步，指着玉佩污垢，又指了指老头指缝。
“玉佩包浆，乃特殊泥土混合涂抹，观你指缝残留，这祖传手艺，想必你没少亲自动手？”
“且此等做旧手法，惯用何处，想来无需我多言？”
楚阳声音陡然转冷，带着逼人寒意。
“来路不明，刻意做旧……老板，你这祖传宝贝……可需我为你报警？”
盗墓！
此二字如重锤，狠狠砸在摊主老头心坎！
周遭人群亦瞬间安静，望向老头的眼神变得惊疑不定。
古玩行当，最忌讳来路不正之物，尤涉盗墓冥器！
老头额头顿渗冷汗，眼神慌乱，嘴唇哆嗦：“你……你血口喷人！我……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楚阳步步紧逼，气势沉稳：“不知？甚好，我即刻报警，请专家鉴定，看究竟是我胡说，还是你心虚！”
说着，他便作势欲掏手机。
“别！别报警！”老头彻底慌了神，一把拉住楚阳。
他这玉佩来路确有问题，虽不确定是否盗墓所得，却绝经不起查！若惊动警察，他定吃不了兜着走！
“小兄弟，有话好说！”老头堆起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方才……是我老糊涂，与你玩笑呢！此玉佩，便依你所言，一万一！一万一卖你！”
前后反转之快，令围观者目瞪口呆。
望向楚阳的目光，充满惊奇与佩服。
这年轻人不仅眼力好，胆识手段亦是了得！三言两语便将这老奸巨猾的摊主拿捏得死死的！
秦雅立于一旁，美眸中异彩连连。
她全然未料，这看似普通的青年，竟有此等眼力与魄力。
仅凭观察，便点破玉佩做旧痕迹，更精准抓住摊主软肋，逼其就范。
这份沉稳与锐利，远超同龄人。
她对楚阳的好奇心，愈发浓厚。
楚阳冷哼一声，未再多言，干脆利落扫码付款。
一万一千块，转账成功。
老头如蒙大赦，忙不迭将玉佩塞入楚阳手中，唯恐他反悔，而后迅速收摊溜走。
玉佩入手，一股温润清凉气息瞬间自掌心流入体内，沿手臂经脉缓缓蔓延。
楚阳只觉浑身一轻，精神为之一振，仿佛方才斗智斗勇的消耗皆被此气息抚平。
好东西！绝对的好东西！
他心中大定，将玉佩小心收妥。
抬眼间，他留意到秦雅未曾离开，那双漂亮眸子正凝视着他，充满探究。
楚阳心下了然，这位秦家大小姐，恐怕不会轻易罢休。
不过，他此刻无心理会，转身挤出人群，快步离开夫子庙。
回到大学附近的出租屋，关妥门窗。
楚阳迫不及待取出龙形玉佩，备一盆清水，以软布小心翼翼开始清理。
随着表面污垢渐被洗去，玉佩真容逐渐显露。
通体呈现温润淡青色，质地细腻似能滴出水来，触手生温。
龙形雕刻线条古朴大气，看似粗犷，细观之下却蕴含难言的苍茫韵味，显系大家手笔。
清理干净后，玉佩内部淡淡流光更为清晰，那股纯粹能量波动亦愈发明显。
楚阳心念微动，尝试运转鬼谷传承所载的微弱内息法门。
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流，缓缓注入玉佩。
嗡——
玉佩仿佛被激活，骤然发出柔和的淡青色微光！
与此同时，楚阳脑中猛然闪过数个极其模糊、扭曲复杂的图形符号！
那些符号古老神秘，似蕴天地至理，却又一闪即逝，难以捕捉。
上古符文？
楚阳心下震撼，正欲继续深入探究此玉奥秘。
口袋手机忽然震动一下。
他拿起一看，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楚先生，你好。我对你今日所得龙形玉佩甚感兴趣，不知是否有暇，想请你喝杯咖啡详谈。——秦雅。”
望着手机屏幕上“秦雅”二字，楚阳陷入短暂思索。
这位秦家大小姐果真不死心。
去，还是不去？
去！
楚阳很快做出决定。
其一，他想弄清秦雅对此玉佩如此执着的真正缘由，知己知彼。
其二，秦家乃金陵珠宝界巨头，通过她了解圈内情况，对他日后出手其他古董或玉石，或有意外之助。
打定主意，楚阳将那温润龙形玉佩以红绳穿好，贴身戴于胸前，感受着其散发的丝丝清凉，方动身前往短信约定的咖啡馆。
咖啡馆格调高雅，轻柔音乐流淌。
楚阳一眼便望见坐在靠窗位置的秦雅。
今日的她换了身简约白色连衣裙，少了昨日的咄咄逼人，添了几分名媛娴静。
楚阳在她对面落座。
秦雅示意侍者上了两杯咖啡，待侍者走远，她便开门见山。
“楚先生，我便直说了。”
“昨日那枚玉佩，我很喜欢，亦看出楚先生是懂行之人。”
“我愿出五十万，买下你那枚玉佩。”
五十万！
此价格，对一件昨日尚值三百之物而言，已是天价。
秦雅端起咖啡轻抿一口，语气带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
“楚先生是金陵大学学生吧？五十万，对你而言应非小数目。”
“且，我们秦氏珠宝在金陵亦算薄浅有薄面，交个朋友，日后楚先生若有所需，或许我们也能略尽绵力。”
软硬兼施，先以高价引诱，再暗示家族势力。
不愧是大家族出身，手段倒是娴熟。
楚阳心下冷笑，面上却波澜不惊。
“秦小姐好意我心领了。”
“但这玉佩于我个人有特殊意义，不打算出售。”
他回答干脆利落，未有丝毫犹豫。
秦雅笑容微滞，显未料到楚阳拒绝得如此彻底。
“楚先生，不再考虑？五十万，足够你在金陵付一套小户型首付了。”
楚阳端起咖啡杯，却未饮，仅望着杯中袅袅热气。
“钱是好物，然世上总有些东西，金钱难买。”
他抬起头，目光平静望向秦雅。
“我倒更好奇，秦小姐为何对此玉佩如此执着？仅因喜欢？”
被楚阳反将一军，秦雅沉默片刻。
她发现眼前这青年，比她想象中更难应付。
油盐不进，沉稳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