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凡在准备离开时被魏星单独留了下来,刚刚还嬉笑的氛围也随着众人的离开沉重了起来。
“你现在坦然接受自己恶感者的命运了么?”一开口就绝杀,也就魏星做的出来了。
“我从一开始就挺坦然的,与异种为敌,当明堂为敌,与全世界为敌,这感觉不是很好吗?再也不用有那么多的顾及,只向心,不问人。”
“唉......”魏星长叹一声,这并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所谓问心,前提是有一颗坚定不移的心,可在艾凡身上实在是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了。
“让你去参加学院大比意味着什么你清楚吗?”
“意味着明堂会注意到一个拥有着五星图录的恶感者,显而易见的事情,但你还是安排我去了,我可不相信学院找不出一个可以替代我的人。”
艾凡的眼神突然锐利了起来,如果魏星真的有其他奇怪的目的,他不意摘掉无葬学院的身份背书。
“你的实力属于第一梯队这是毋庸置疑的,单凭这个安排你去是合情合理,但也确实有其他的目的。我想让你为无葬代言。”
艾凡还是第一次在说话的时候见到魏星如此认真的表情,认真到带了点恳求的味道,这就让艾凡有点骑虎难下了。
“代言的话,欧阳队长不是更合适吗?她应该算做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了吧,又是学院门面。”
“欧阳她确实算是学院领军人之一,但分量还不够,她的天赋、图录等级都只能称作是中上,无法为无葬学院做出表率作用。
我要的是狠狠打明堂的脸,让他们意识到无葬的重要性,同时也告诉所有华国的孩子们,成为恶感者并不是他们人生的终点。”
艾凡能够理解魏星的宏大目标,但怎么说呢,他自己并没有这么大的格局。
这完全就是魏星的一种理想化的状态,真要那么容易改变恶感者的地位,无葬送院的建制早不知道扩大多少倍了,哪还用得着让第七小队去还人情债。
“但万一明堂并不接这个茬,而是选择将我当场格杀呢?”
“所以这就是一场豪赌,赌明堂做不出这么低劣的事,赌里面还有能看清事实的人。把你留下就是问问你,这个风险你愿不愿意承担。”魏星带着歉意地说道。
“你还挺民主呢,知道问问我这个当事人的意思。”艾凡一点没有控制话语里嘲讽腔调的意思。
魏星的做法放在古代属于先斩后奏了,先向所有人宣布名单,然后才问你乐不乐意。
谁能来告诉他,这特么要怎么回答。
拒绝了,欧阳竹扭头就拿着皮鞭追你三天三夜,然后还会把印有“逃兵”字样的大字报贴满安乐市的大街小巷,想想都直摇头。
不拒绝吧,鬼知道以后要面对什么,别到时候明堂和恶灵教一起杀来了,他可不想提做提前挑起纷争的罪魁祸首。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拒绝了也没关系,我会帮你摆平后面的非议。”
“你知道个屁”,艾凡彻底爆发了,他最讨厌擅自揣摩别人心理的人,看上去通情达理,实际上就是当了表子还要立牌坊。
“我不需要你摆平任何事情,无非就是一场不知道什么时候降下来的暴风雨嘛,这活儿我接了!有机会硬撼明堂的统治,想想还是蛮刺激的。”
“你真的想好了?”
艾凡用白眼做了回答,然后转身潇洒离去。
不平静的生活随时都在,他早就习惯了。
第二天一早。
“准时点出发,绝不拖延磨蹭。”
这是怀着满腔热血,大清早五点出现在宿舍楼下的欧阳竹拉起的极其羞耻的横幅。
吕晓似乎挺享受这种待遇的,腰杆打得笔直,神采奕奕站在横幅之下。o(* ̄▽ ̄*)ブ
但艾凡是真的接受不了,捂着脸和成冰雪、苗兰一起远远躲在了一个角落里。好在这个时间点出门的学生并不多,不然真就可以用脚趾抠一栋摩天大楼出来了。
如果说魏星的抠是因为没有经费,那么欧阳竹的抠是因为她完全不知道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可以说她在院长办公室只听明白了两件事:一是要为无葬争光,二是可以腿着过去。
就这都是艾凡走出学院很久以后才忽然反应过来的问题,其他三人就和观光旅游一般走在旧时代的高速之上,欣赏着沿途少有的宁静的风景。
说到这,就不得不佩服某德的强大,当黑斑暴发、秩序崩坏,就属它发射出去的几个卫星坚挺异常,持续地提供着导航服务,虽然走出基地市的人属实不太多。
“竹子队长,你要不要考虑找辆车?”忍无可忍的艾凡出声建议道。
“找车?院长不是说可以走过去吗?要学会为学院省钱啊学弟!”欧阳竹拍着艾凡的肩膀,语重心长。
“真走过去你还有力气登上雄关和异种作战么?而且咱们花的是自己的钱,关学院什么事!”╰(‵□′)╯
欧阳竹右手握拳重重打在自己的左手掌心上,一脸的恍然大悟。还有吕晓他们,同样的后知后觉,这让艾凡觉得前路是一片黑暗。
“你说的对啊,钱在咱们自己身上,想咋花就咋花,那现在在哪里找车,didi吗?”
艾凡头顶的黑线已经快要飞流直下三千尺了。( ̄_ ̄|||)
绝迹了几十年的打车业务还能被重新搬出来,简直就是曾经留给现在的耻辱。
为了避免被欧阳竹气出脑溢血,艾凡直接跳过她给魏星打去了电话,意图简单又明了:给我们送一辆车来,保证能顺利抵达彭泽关,产生的一切费用由欧阳竹埋单。
魏星的办事效率极高,挂断电话没十分钟,一架直升机便吊着一辆军用吉普车悬停在了众人的头顶,这感觉就像是魏星提前准备好了一切,就等一个服软的电话了。
不对,不是感觉,以魏星老谋深算、老奸巨猾的性格,这应该叫做“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