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姜子俊动不动就捏个百米巨人相比。
宓秋廷和吴庆荣就像是两只小蚊子,带着点点音爆声,如流光般冲向了自己的对手。
然后在“铛”的一声脆响中,又如流光般倒飞了回来。
“我特么,这螳螂的前肢是真的硬啊!”
抖了抖有些酸麻的右手,宓秋廷和不远处做着同样动作的吴庆荣抱怨道。
不仅仅是硬度的问题,六阶的中华大刀螳直立身长足有五米,七阶的魔花螳螂比之还要高出一两米左右。
宓秋廷的偃月刀是两米三的长度,已经算是非常长的武器了,却也只是和螳螂的前肢差不多的长度,不同的是,螳螂的两米三那可是实打实的刀刃啊。
吴庆荣没有搭话,有点臊红的老脸不敢有丝毫的转动。
刚刚还满腔热血的放荡不羁爱自由,结果气氛渲染起来了,演员第一幕就拉垮了。
这最后一舞还没有认认真真的开始便有了崩台的迹象。
斗版评分2.3,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
异种显然不会给他们留出说相声的时间。
两种螳螂在黑瞎子的助推下快速地冲向安乐关的方向。
此起彼伏的拔出武器时发出的摩擦声掩盖了螳螂的嗡鸣声,正不断地唤醒着安乐关上将士们的勇气。
但勇气支撑着他们抬头挺胸地面对,却并不能赋予他们更强大的实力。
在与登上关墙的螳螂碰撞的一瞬间,残肢断臂便成了言语讥讽的报幕员,四处撒泼的鲜血则是逃票而来的观众。
它们理应躲躲藏藏,却被迫成了此时滑稽又无奈的主角。
一个刚刚入伍还不足三个月的新兵,颤抖着紧握着制式长刀,虽然明知无力,却也是他此时唯一的依靠。
然后中华大刀螳轻轻挥动了前肢,多一个不屑的眼神都不愿意给予,仿佛这个新兵就是挠头时不小心刮到的蚊蝇。
宓秋廷不记得这个新兵的名字,但却记得对方刚入伍时脸色潮红喊的那句:宓副司令,我一定会成长为您身边的得力干将!
确实很得力,连死亡都要赶在那些老兵之前,走好......
还有几人应该隶属于启灵阁的同一小队,螳螂落在关墙上的第一时间,他们便聚集在了一起,还别说,真被他们联手干掉了几只。
他们很聪明,知道仅靠一个人是绝对走不远的,在四处都是叮叮当当的碰撞中,特立独行的举动只会成为螳螂复眼中明晃晃的灯塔。
但可悲的是,浑水摸鱼不一定会被抓住,战功赫赫才必然会被关注。
所以,一只四阶的魔花螳螂盯上了他们,上半身趴伏在地,后肢猛然蹬地,离弦之箭般撞碎了他们的圈子,锋利的前肢十字平举,腰部用力刮起了剑刃的风暴,他们,还是成了满地碎肉中的一份子。
对于他们,吴庆荣并不陌生。
整个启灵阁里完成任务效率最低,但伤亡率同样也是最低的奇葩队伍,比起丰厚的军功,他们更在意的是伙伴的生命。
非常的团结,连黄泉路都是争先恐后地去探路,希望他们以后还能聚在一起吧......
类似的剧本不断地在安乐关上上演着。
有仇报仇,无力回天,新仇旧恨,同归于尽......
这些词成了绞肉机的代言广告,震撼人心的同时又是那么的可悲可笑。
宓秋廷和吴庆荣很想抽身去救下更多的人。
但没有了他们的拦截,六阶和七阶的螳螂顷刻间便能粉碎安乐关上所有的勇气和坚持。
说是拦截其实是有些夸张的。
他们两个只是在不断地重复着冲上去、退回来的过程。
不论是偃月刀还是红缨枪,都在一次次的碰撞中出现了无数的裂纹。
反观那两只螳螂,闲庭信步地飘荡在空中,游刃有余地摆弄着前肢,不是宓秋廷他们不够努力,纯粹就是实力的差距。
异种有着肉身的加持,他们可没有图录的陪伴,同阶就是越阶,越阶就是自不量力。
越是着急就越容易出错。
作为安乐关的副司令,眼睁睁看着越来越多的将士死在螳螂的刀下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他内心的暴躁和愤怒可想而知。
“鬼神涕!”
一声怒喝,宓秋廷在空中快速转身,偃月刀在腰部的带动下抡圆了从上至下劈砍而出。
含怒的一击蕴含了他体内所有的灵能,悠闲自得的魔花螳螂终于正视了起来,两个锋利的前肢交叉上扬,成功拦下了沉重的斩击。
宓秋廷对此多少有些意外,在他的感觉里这一下就算不能让对手受伤,至少也能将其击退一段距离,如果下沉十公分左右也算一段距离的话。
就是这稍微愣神的功夫,魔花螳螂挡开了偃月刀,右前肢自下而上划出了一道月牙。
哪怕已经在极力的躲闪,宓秋廷还是没能完全躲过这迅速的一击。
带着一缕血花,他的左臂高高的飞起,然后直直插在了虎头蜂的尸堆之上,好巧不巧的竖起了最长的那根手指,神经的下意识反应果然恐怖如斯。
少了一只胳膊,宓秋廷越发不是魔花螳螂的对手。
三分钟,偃月刀在一击挑斩下高高的飞出,摔在了距离关墙百米左右的地方。
十分钟,靠着身法周旋了片刻之后,还是被抓住了后继乏力的空挡,背部被砍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整个人也脱力的坠落而下。
对于魔花螳螂来说,这是最佳的捕猎时机,快速俯冲,想要趁着宓秋廷落地之前让他绽放成烟花。
看着越来越近的敌人,宓秋廷轻叹了一声。
终究还是这最糟糕的展开,终究还是没能撑到任意一处战局出现决定性的转机。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在安乐关上见过了太多次大军压上的异种,今天还是第一次让他有了一种战术上被碾压的挫败感。
不是攻势有多么的凶猛,而是太过具有针对性了。
这种感觉与其说是想攻破整个安乐关,反倒更像是在邀请他们每一个人入瓮。
敌人想要的,是他们这些站在顶尖的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