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你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秋菊肚子里的可是我的孩子,难道你也容不下吗?竟还要唆使铮哥儿去谋害秋菊,现在你满意了吧,秋菊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柳氏,我念在你我多年的感情上一再袒护你,你竟不知感恩,既然如此,我也不会再留你了。”
陈怀瑾说着便要伸手去掐柳如烟的脖子,她吓得拼命往后退。
这个曾经与她山盟海誓的男人竟然想要她的命?
”老爷,你不能这样对我啊。我没有让铮哥儿去害秋菊肚子里的孩子,我真的没有啊。你不要相信有些人的话啊。“
柳如烟还想要为自己辩解,可此时陈怀瑾根本就不愿意再信她了。
他步步紧逼直到柳如烟退无可退。
她才感觉到恐惧,更是对面前这个男人的恨意。
陈怀瑾一只手紧紧地掐住她的喉咙,柳如烟的身子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双手用力地拍打着陈怀瑾的身子试图想要逃离。
”柳氏,你不要再挣扎了,等你死后,我自会让铮哥儿送到安砚秋屋里养着,日后他必定会出人头地,也不枉你生他一场。“
柳如烟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是。
却不知道,陈怀瑾对她所做的一切,全都被陈世铮看在眼里,他本是想偷偷来看柳如烟的,没想到竟撞到了自己父亲杀害娘亲的场景。
“娘亲--”
他冲上前去,紧紧地把着已经奄奄一息的柳如烟大哭起来。
陈怀瑾才松开口,看到陈世铮早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他只得暂时放过柳如烟。
“柳氏,今日我看在铮哥儿的份上放过你一回,只是日后你若是再也动歪心思,我绝不会饶了你。”
他恶狠狠地朝着柳如烟说道。
她半条命已去,全身无力地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心中对陈怀瑾的恨意充斥了她整个心头。
她没想到陈怀瑾竟真的会对她痛下杀手。
她以为他会看在自己这么多年的感情还有她为他生下三个孩子的份上,即使铮哥儿让秋菊滑胎了,他也不会对她生怨的。
今日若不是铮哥儿出现,只怕此时的她早就见了阎王。
”铮哥儿,你扶娘亲起来。”
她稍稍缓过劲来,只觉得口干难耐。
陈世铮扶起她,又为她倒了一杯茶。
”铮哥儿,今日之事你不可告诉其他人。“
她在这个院子里已经没有人会在意她的死活,若是让人知道陈怀瑾对她也没有半分情面,只怕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
”娘亲,铮儿记下了。娘亲,爹爹为什么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我们在外面的时候,爹爹对娘亲和我都是最好的。”
他满脸委屈,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一切都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娘亲自身难保,又如何保他一世平安。
父亲口口声声说只有他们母子四人,如今大姐姐整日里只知道讨好安砚秋,而哥哥也没了,自己与娘亲更是想见一面都要偷偷摸摸。
说好的来侯府是享福的,可他一日福都没享到,还要整日里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柳如烟拉着他的手说不出话来。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宁可与两个孩子不回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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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怀瑾正欲往外走,却看到一个差役朝着侯府走来。
他心中顿时生出一丝不详的念头,果然不出所料,那差役看到他,一脸鄙视地对他说道:”陈怀瑾,你母亲在牢里畏罪自杀了,你快去把尸首领走。“
陈怀瑾浑浑噩噩地跟着差役到了府衙,这是陈老夫人被带走后他头一回再见到她,只见她满身污秽,周身上下散发着让人恶心的臭味。
可以想象得出来,她这些日子在牢里受了多大的罪,最后才忍受不住痛苦咬舌自尽了。
“快把人抬走!”
差役不满地扫了他一眼。
陈怀瑾如今已经不再是侯爷,又没有一官半职,此时只有一个随从跟在身边,两人一路抬了陈老夫人回去,路上遇到的人个个避之不及,生恨沾染上半分晦气。
陈怀瑾本是想把陈老夫人跟老侯爷合葬,陈敛之不让他为陈老夫人大摆丧事,还告诉他,秦氏已经被逐出陈家,已经不是陈家人,他已经为老侯爷拟定了休书,让陈怀瑾自己想办法安葬陈老夫人。
“夫人,秦氏的尸身被带回来了,陈怀瑾现在正想办法如何安置秦氏。”
雪见垂手站在一旁,安砚秋听了她的话放下手里的书本。
秦氏前世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这些日子,她在牢中也算是受尽了折磨。
“你们随我一同去看看吧。”
她倒不是想去帮陈怀瑾,只是一个如此依赖自己母亲的男人现在面对着自己母亲离世,不知道他会有何反应?
陈怀瑾一脸悲痛地抱着头坐在角落里。
如今他身无分文,哪里还有钱给陈老夫人去买墓地。
看到安砚秋过来,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忙站起身来,试图想要拉起她的手,却被安砚秋一个闪身避开了。
“夫君不可太过伤心了,如今天气炎热,还是早些安置老夫人才是。”
她假意露出一丝伤心之色说道。
“砚秋,我知道你一向孝顺母亲,如今她离世,你必不会看着她暴尸荒野的吧?”
陈怀瑾试探着说道。
安砚秋心中冷笑,她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秦氏死无葬身之所。
“夫君说得极是,母亲过世,我自然是伤心的。只是如今母亲是待罪之身,若是风光大葬必会引起不必要的猜测,夫君虽然敬重母亲,也不能让自己无故陷入争议之中才是啊。”
“而且如今大哥才是侯府的掌家人,夫君也要考虑考虑大哥的感受才是,母亲毕竟是做了错事,我想,还是早些把母亲的尸身送出府去,不然,只怕你与大哥之间的怨结会更深。”
安砚秋说着看了看陈怀瑾的反应,果然不出所料,此时的他便是一下子反应过来一样,脸上的悲伤之色也瞬间少了许多。
“你说的倒也有理。”
母亲已死,他的生活还要继续,如今他不能再与陈敛之之间的关系再恶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