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依旧是大鹏阁七楼，我踩着点进了包厢。
周明德搓着他的大光脑门，正着急上火呢！
“小卫，哥跟你讲啊……”他一见我，张嘴就倒了一地豆子。
原来，上周，他和孟如意一起去武侠副本玩了几天，孟如意是他老婆。俩人的角色都是超算量子的超V，所以安全性都是特级的，老周是黄药师，他老婆是冯蘅，在游戏里也是夫妻。刚开始一切如常，他老婆在桃花岛陪着他过了两年神仙伴侣的日子。当然，孟如意是怕老周借着玩游戏出轨，毕竟不少人说黄药师勾搭女弟子什么的。
可问题出在从武侠副本回来之后。
也就是这两天的事。
老周意外发现，他老婆变化很大。
昨晚他喝醉了，夜没归宿，今天孟如意大打出手。这几乎已是他俩的日常，孟如意三天两头不闹腾，周明德都不至于跑来给我当备胎。
“那不挺正常么？哥你现在也有点武功了，就嫂子那两下抓挠，不够给您抓痒的呢！”我捂嘴偷笑，老周脑门上明显一道血印子，想必是没扯谎。
“正常什么？给你瞧瞧……”
老周体恤向上一提，露出毛不拉叽的胸口。
我嫌弃地偷眼看去，胸口一片淤青，而且隐约能看出掌印子。
我正要吃惊尖叫，又从容撇嘴，“周哥，您能把黄老邪的武功带回来，嫂子就不能也会那么两下子，不小心下手重了点，至于那么大惊小怪的？”
老周顿时有点急眼，“妹呀，你咋脑子缺根弦呢！她是冯蘅，黄老邪的老婆，根本不会武功，这你都不知道？”
我愣了，是呀，小说里冯蘅的确不会武功，就算武侠副本完全成了现实的叠加态，谁都成了武林高手，她老婆照样该不会还是不会。
我意识到问题严重了。
“哥，您别急呀，您啥意思？总不能怀疑嫂子在游戏和别人出轨，偷学了两招？”
周明德一摸脑门子，“那倒还好了，哥是那么小气的人么？”
说到这儿倒是提醒了他，老周一把扯着我的手，“小卫，你都不知道昨晚，做梦都梦见你和姓齐的在一起，把哥气得那叫一个……”
我脸一红，忙把手抽出来。
卫柔骨子里就对老周没感觉，所以抽出手是她的直觉反应。
和对齐庆不同，我能感觉卫柔的潜意识深处并不讨厌齐庆，甚至希望齐庆能爷们点。她毕竟是寡妇，虚假的矜持总之是要装的，昨晚被那伙人灌酒，她本能就没抗拒的意思，其实都是潜意识在作怪，害得连我也没把持住自己。
老周直摸脑门子。
“小卫，哥有点冲动。嘿嘿，冲动，说哪来着，对了，你嫂子吧，我觉得像是换了个人。”
“换了个人？”这次我真的吃惊了。
换了个人这个话题，对我尤其敏感，我不就是附着在卫柔原主身上的么？
难道，孟如意和卫柔一样，也被切断了主体，被别人占了肉身？
周明德是传媒界的大佬，如果是幽罗秘社干的，干嘛要算计到他老婆头上，直接把周明德换掉不简单么！
我脑子的cpu顿时发烧，有点短路。
我一边劝慰他，说不定嫂子偷学了九阴真经呢？你品，冯蘅可是能把整部九阴真经都默写出来的。
周明德脑袋一拧，“小卫，你还真以为副本里的武功能带回现实？我能带回来的都是些初级动作，说白了，熟能生巧，就是现实世界的运动员也能做到，你说的九阴真经，那是小说，游戏里编出来的东西，能当真么！”
这话说的，我还没法反驳，我总不能神体显化，然后亮出焚庐剑，再凌空御剑，那还不把周明德吓出心梗来？
周明德这人藏不住事，一顿饭吃的没啥情调，害得我差点忘了找他有事。
还是老周先问的。
我这才想起来，“哥，您帮我查一下超验量子实验室，他们找我谈合作，我需要尽调，可这项目是A级商业机密，签了保密协议的。我的意思……”
老周秒懂“得了，哥懂，不能有商业调查介入是吧，哥那些传媒网络干这活儿不违约。”
饭吃完，老周腻歪地想抱我，这次我没躲，被他拥进怀里。他还想吻我，嘴巴顺着耳廓一路吻到我唇边，见我头一次没抗拒，胆子大了点，被他吻上了。
他再想进一步，被我用手抵住，“周哥，你不怕搜子的摧心掌？”我开玩笑似的用手抵在他受伤处，斜睨着他，“我还喷了香水的，回去记着抽根烟熏熏。”
“小卫，哥陪你这么久了，就给哥一次机会好不好？”老周的大光脑门油腻腻地蹭过来，让卫柔不自觉的想逃。
“明晚……明晚行么？”我结巴着能拖就拖，或许明天老周被他老婆打断腿呢？
“嗯，说好了别反悔，哥可是老实人。”
周明德信誓旦旦地叮咛道。
……
回到和平捌号，陈思璇正在拖地。
“思璇？”我换了拖鞋，招呼陈思璇过来，“你跟南风生物那边通个气，就说我想见见吴老，让他们帮我约一下。”
南风生物的吴老，吴秉忠，高维血液领域的泰斗，也是卫柔去世老公当年的博导，两个人关系保持了好多年，吴老也是高维血液理论的奠基人。
只是，从去年开始，吴老因病已经不再和外界接触，要见他必须有南风生物的高层点头才行。
“柔姐，吴老在量子态里呢，您忘了？”
陈思璇提醒我。
我这才想起来，“你不说我倒忘了。”吴老的病以当前的医学条件解决不了，但南风科技必须保住吴老这块金字招牌，这也是他们唯一能和卫氏叫板的地方。
没了吴秉忠这三个字，南风生物有什么资格和卫氏竞争！
“能弄到吴老的时空坐标么？”
别看陈思璇吃里扒外，可真要她做点事，她是有歪点子的，这世上真讲究能干点活儿，陈思想这样的人少不了。
“柔姐，我去想办法。”
很晚的时候，陈思璇敲响卧室的门。
“柔姐，睡了么？”她知道我这会儿还不到睡觉时间，而且，我的习惯是当日事当日毕，无论多晚，陈思璇是不会拖到明天的。
进来！
陈思璇钻进被窝，靠在我身边。“柔姐，好冷。”她哈着气，带着点年轻女孩讨好的劲头，卫柔的反应是自然而宠溺的，想来也正常，否则不可能让陈思璇住进来。
我默许了卫柔留在潜意识里的存在感。
“吴老去年进入量子态，时空坐标是……”陈思璇给出了吴老的量子数据。让我震惊的是，原来，吴老是在末日副本里。
吴老这把年纪，去末日副本做什么？
“还能弄到更多的消息么？”我心里凝重起来，问陈思璇。
高维血液理论奠基人在病危的情况下进入末日副本，而十年后卫氏将要研发出让人永生的高维血液，幽罗秘社又恰好在这个时间点让我取代卫柔的主体，掌控了卫氏国际。
还能有什么更让人浮想联翩么？
“柔姐，去年南风科技获得了一笔融资……”她说了一个数字，一个惊人的数字。“你你猜猜，投资方是谁？”
我指尖点了下陈思璇的翘鼻，“少啰嗦，快说。”要不是察觉到这孩子和齐庆之间有点问题，卫柔还真是把她当接班人培养的，可惜了。
陈思璇撅嘴，笑了，“是超验量子实验室。”
这下，确实让我感到意外。
这么大的投资，是超验量子这样的初创企业能拿出来的么？
不对，这里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