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瘦猴的脑袋正跟烂泥一样瞎扭,看着就他妈恶心!
“给老子……死!”
周星泽枪还没到,那股疯劲的风就把丫的稀毛按在头皮上!
噗嗤——
闷响里带着撕裂声。
长枪跟烧红的刀划进冻猪油,直接劈开那油亮的头发、额头、鼻子、嘴、下巴……
一路到底!
头顶正中间裂开道血线,快得像闪电,顺着脖子、胸口、肚子一直往下拉。
那正鼓起来、想变样的身躯骤然凝固。
鼓起来的肉和歪歪扭扭的骨头,被这一下硬劈定在那。
裂开的身子左右晃了晃,黑糊糊的血和说不清啥颜色的黏糊糊的东西,从青年身体里喷出来,溅了周星泽一脸一身,一股子又臊又腥又臭的味,呛得人直反胃。
“呃……”
周星泽胃里一阵翻腾,强憋着没吐。
他看得清楚,裂开的胸腔里,有个拳头大的东西在狂跳。
紫黑色,表面爬满粗血管,跟个塞进去的怪瘤子。
跳得贼快,砰砰砰的,每跳一下,裂开的胸口肉就抽一下,像里头有活物要钻出来。
青年那俩全黑的眼,死死往上翻着,怨毒地盯着周星泽的脸。
劈成两半的嘴还在抽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两条异变伸长、指甲漆黑如钩的胳膊,还在抽着往上抓,离周星泽的腿就差几寸,手指头一合一张。
“嗬…吃…吃你…”
青年破喉咙里挤出几句含混的鬼话,死到临头还惦记着这点破事。
“吃我?就你这连半扇臭猪肉都不如的怂样?”
周星泽满脸血污,嘴角却咧得老大,眼里凶光直冒,“孙子,你连彻底狂堕的资格都没有!还想吃?吃你大爷的屁!”
话没说完,右脚抬起来,鞋底沾着泥和烂叶子,攒着满肚子火和杀劲,照着那颗裂了大半还想呲牙的怪脑袋,狠狠踩下去!
啪叽——!
那声,跟踩爆个熟透的烂西瓜没两样。
碎骨头、白花花的脑浆混着黏糊糊的黑脓,喷得四处都是!
几滴滚烫的黑脓水溅在旁边树干上,滋啦冒起股辣眼睛的烟,当场烧出几个小坑。
那颗癫狂跳动的怪心,仿佛察觉头颅消失,搏动骤然暴烈,咚咚声闷得像敲鼓,感觉下一秒就要炸开来!
周星泽浑身的劲都绷着,他压根没看那摊烂脑袋,胳膊上的筋突突直跳,腰一拧,手里的长枪带着风划了个短弧。
“给老子躺平吧!”
枪尾带着雷动,咚一声砸在那颗紫得发黑、鼓到极限的心脏上。
就像重锤砸烂了灌满水的破布袋子,那心脏噗地瘪下去,表面的粗血管一根根崩断。
最后抽了一下,死寂如铁,成了摊紫乎乎的烂肉,软趴趴粘在裂开的胸腔里。
脚底下那被劈成两半、脑袋踩烂的身子,不管是抽抽还是哼哼,一下子全没了声息。
林间重归死寂,满是血味和臭味。
只有周星泽粗重的喘气声,还有枪尖上黏糊糊的东西滴在泥地上的啪嗒声。
他抹掉糊住眼睛的腥血,低头看脚边那摊不动的烂肉。
“啧,现在的狂堕是个契印者就能来?什么玩意儿都敢瞎变。”
他甩甩枪杆上的黏液,朝地上的狼藉啐了一口,“下辈子投胎,找个像样的邪功练,别出来现眼,还弄脏地方。”
可惜没煞气雾团。
周星泽轻轻叹口气。
契印者这东西怪得很,没彻底狂堕时被杀,不会有煞气雾团;真成了狂堕,杀了才会有。
看来狂堕这玩意不光改身子,连魂都得给搅和成一锅烂粥。
周星泽啧了声,本来还想从这货身上刮点煞气雾团,可惜啊……
真等他彻底变完身,自己能不能活下来都两说,哪还敢等?
滋滋滋——
地上那尸体躺了没几分钟,像是断了电的劣质玩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烂起来。
伤口里咕嘟咕嘟冒黑泡泡,脓水淌出,那味冲得能把路过的野狗熏个跟头。
“操,这他妈是往臭水沟里泡了三天三夜?”
周星泽眯着眼捏了捏鼻子,转身就走,“再待下去,老子怕得当场yue出隔夜饭。”
得,该认真收割些煞气雾团。
无生教那血娘子,你不是盼着老子死吗?
等着呗,接下来换老子找上门,陪你好好耍耍!
看谁先哭着喊着求饶!
一个礼拜后……
啪!
梳妆台上一堆贵妇化妆品全被扫飞。
骨伶盯着蜡烛,眼珠子发红。
后院原本亮堂堂的烛火,现在灭了大半。
“操!”
她一脚踹翻雕花凳,指甲掐进掌心。
“十个据点!一个礼拜!血煞堂在魇市经营十几年的据点,全被端掉!”
烛光忽闪,照着她扭曲的脸。
“让老娘逮到是谁……老娘要先杀后奸!”
瓷瓶砸在墙上爆开,碎渣溅到旗袍开衩处的大腿上。
“操!十处据点,全他妈被人扫了!”
骨伶气得浑身发抖。
谁想得到,短短几天,无生教的老窝被人端了十个,养了十几年的鬼物全被灭光。
楚钟大站在后面,冷汗直冒。
“大人……属下无能。”
他低着头,声音发颤,“对方手脚太干净,一点痕迹没留。就他妈一个人,单枪匹马干的!”
“一个人?”骨伶冷笑,“诛邪卫的百户吗?胆子不小啊!”
她猛地一拍桌子:“情报绝对漏了!让其他据点的鬼物立刻撤!还有……”
她眯起眼,指甲刮着桌面:“查灰烬组织那帮契印者!这些据点全跟他们合作过,十有八九是他们那边出了内鬼!”
楚钟大连连点头:“大人英明!灰烬那帮杂碎肯定有问题!咱们得赶紧和他们终止合作,不然还得倒霉!”
“终止合作?放屁!”骨伶一脚踹翻香炉,火星子溅了一地。
“诛邪卫敢端老娘的窝,老娘就让他们肠子都悔青!”她狞笑着舔了舔虎牙,“灰烬那帮疯狗,正好放出去咬人!”
对,就是报复!
往死里整的那种!
什么狗屁诛邪卫精英?全得死!
“王千户那个老贱人,现在孤立无援……”
骨伶冷笑,“三大千户都来不及救场,这可是天赐良机!”
噗嗤——
血红蜡烛毫无征兆爆裂,蜡油喷得到处都是,像他妈溅了一地脑浆子。
骨伶那张死人脸在烛光里气得扭曲变形。
“操!第十一个!”
她嗓子眼里挤出尖啸,“老娘非把你揪出来剁成饺子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