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倾心一下甩开东方誓言握着自己的手,她后退几步,望着东方誓言泪水坠下无力的声嘶力竭:
“我接受不了你变成这样!”
东方誓言身下的手紧紧攥着,肩膀变得僵直,他似在自言自语般微微低着头:
“到底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东方倾心同样低声喃喃:“变得这么漠视生命……”
“也许是你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我。”东方誓言抬起头,直视东方倾心的眼睛。
东方倾心微微低下头,发丝散乱轻轻飘动在脑侧:
“我还记得你小时候说你要和父亲当英雄……”
“别再提那个混蛋了!”东方誓言握紧的拳头用力朝旁边挥动,眼中似乎有火焰燃烧:
“他说的那些大话连他自己都做不到!要不是他我们也不会遭受这一切!要不是他你会变成这样子吗?!”
东方誓言一连串的话大声质问出来。
气流疯狂涌动,海浪一波波像是要吞没滩头,东方倾心却仿佛置身于真空,仿佛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东方倾心唇角轻轻抖动一下,像是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连声音都彻底消失在空气里。
她只是将手中的令牌悄无声息化形为利刃。
东方誓言望着东方倾心手中的利刃,同样将自己令牌横在身前,眼中亮着幽暗的光:
“我不指望你现在就能理解我,所以我也作好了准备……别怪我以下犯上,以后你想要怎么训我都行,因为接下来你会很疼。”
“别说这些话了。”东方倾心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她死死咬着下唇,牙齿陷入柔软的唇瓣里:
“我不会怕谁的,就算是你也一样。”
东方誓言轻轻笑一下: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优点,但你真的很固执……”
手中黑色的令牌鬼魅般的化作利刃,被东方誓言握紧在手中:
“不过至少现在,这份固执帮不了你。”
话一落下,二人同时冲向对方,刀锋在刺耳声中用力交错,至亲之间的战斗开始……
……
陈楚握着利刃用力插进大地,躲在土地中翻云覆雨的地刺一下被炸出地面。
它十几只镰刀般的锋利触手在空气中高速切割出幻影,像是一个小风暴一样极速冲向陈楚。
陈楚没有一点退缩,他手用力的几乎要捏碎刀柄,在伤害秘令加持下,利刃将冲过来的地刺一分为二。
不知名的气味蔓延开来,陈楚喘着气,他望向更远处。
白泊一和凯瑟琳已经追出去楚才然很远了,他们在星落湾延伸出数百米外的海面战斗。
踏着狂暴的海浪,三人的身影在海浪中模糊的交错。
陈楚缓了一口气,他半蹲着从地面站起,提着刀就往白泊一他们战斗的方向走去:
“大哥你还想干什么呢?!”
陈洛水从后面一把拽住陈楚的手,陈楚回头,他声音平静,但更像是力竭之后的无力:
“去帮助白老师他们对付楚才然。”
“你这不是胡闹吗?!”陈洛水另外一只手一同拽住陈楚的手臂:
“都这样了还要一股脑向前,你没看见楚才然和开了似的一下召唤出这么多怪物吗!?”
“楚才然虽然厉害,知道许多我们不知道的秘令,但是像刚刚那样高强度的大范围召唤秘令他已经连着使用了两次……他身体撑不了多久的。”
“那你就更应该躲的远远的!”陈洛水皱着眉头,一脸生气,死死抱着陈楚手臂:
“交给别人就行了!”
“就是这样我更要去。”陈楚手臂从陈洛水怀中抽出来,他看向陈洛水后面。
夏至走了过来,她黑色的连衣即使沾染上了些许血腥,依旧轻飘飘的随风舞动。
她望着陈楚,瞳孔里静静倒映着对方的身影:
“我和你一起。”
“嗯。”
陈楚点头,他转头看向陈洛水,摸了摸她脑袋:
“该躲的远远的是你,等你再长大些或许就可以像我一样去承担责任了。”
说完,陈楚与夏至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共同冲向远方的战斗,在秘令的加持下,他们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如履平地。
海啸嘶吼着似乎想要将他们渺小的身影淹没,可又始终无法阻挡他们奔向远方的战场。
陈洛水呆呆的望着,木讷的矗立在原地,声音似泄了气:
“你们怎么这么油盐不进啊……”
旁边几个执法者护在陈洛水周围:
“陈洛水小姐,这里很危险,刚刚您的兄长陈楚已经嘱咐我们要护送你离开。”
“去去去!我才不走!谁爱走谁走!”陈洛水瞪了他们一眼:“我要留在这等我哥哥凯旋归来!”
“这……”几个执法者面露难色。
陈洛水无所谓的挥了挥手:
“执法者同盟手册怎么教你们的?不要因为我是主席女儿搞特殊待遇还记得吗,现在你们要单独抽调人力护送我离开算不算违规?”
“更何况……我又不是战斗力只有五的菜鸟,需要你们保护?”
陈洛水满不在乎的说,她抽出别在腰间的令牌,望着星落湾四分五裂的战场蓄势待发:
“我可不能给我哥哥丢脸。”
——
夜色深沉,海风裹挟着腥咸的水雾,狂暴的海浪在黑暗中翻腾起伏,如同一只只张牙舞爪的巨兽,撕扯着漆黑的天幕。
月光在层叠的浪涛间反射出破碎的银光,映照出几道凌厉交错的人影。
一股人为的水柱宛如龙出海面,夹杂着刺骨的寒意,在翻腾中直冲白泊一而去。
白泊一双臂护在身前,被水柱击中,从半空掉落,坠入一望无际的海底深渊。
一只手拉住了他,是凯瑟琳。
凯瑟琳将白泊一拽出海面面,口中轻轻呢喃着秘令,令牌化作的利刃在身下一挥,无形的屏障覆盖在他们下方,为他们在这飘扬的大海之上提供一处稳定的落脚点。
又有好几道水柱跃出水面,升到几十米的高空然后笔直的冲向他们。
凯瑟琳的利刃变回令牌,挡在他们面前高速旋转着切割掉袭来的水柱。
“你怎么样?”
凯瑟琳咬着牙问,双手抬起维持着令牌的抵挡,金色的头发湿漉漉的贴着皮肤,满天的海水如倾盆暴雨坠落下,二人身上没有一处地方不沾染海水的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