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望向陈举中,目光深邃而悠远:
“毕竟我们不了解的事情太多,而且与楚才然也处于一种情报极度不对等的状态……一些不同寻常的猜测反而可能是正确的。”
风吹过树林,枝叶沙沙声作响,陈举中身影融进模糊的灯光中,他久久思考着。
又过去半小时,现场的执法者们依旧毫无所获。
易千年和楚才然二人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废弃的矿场。
说是在排查,但实际上易千年的注意力几乎全部都集中在楚才然身上,几乎就是明牌告诉楚才然自己在盯着他。
而楚才然丝毫不为所动。
“主席,更多人手在路上了。”
一无所获的执法者们对陈举中说。
陈举中暂时没有说话,他缓缓坐下在一个石块上,像是在思考接下来的安排。
楚才然抬起手看了看手表,视线随着那指针迁移:
“看来今晚所有人都得加班了。”
大部分执法者们不约而同的看向楚才然,楚才然笑笑,风声变得凌冽,仿佛在刮擦着玻璃,空旷的野外刺耳又死寂。
易千年注视着楚才然:
“楚才然主任不着急吗?”
“没什么可着急的。”
楚才然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另外一手掏出一只黑漆外壳打火机,指尖弹开盖子,金属铰链发出清脆的咔哒一声。
火焰升起,烟头被点燃,火光映在楚才然瞳孔中,白雾与清风交织。
易千年看着那黑色金属外壳的打火机眯了眯眼:“很早就销声匿迹的牌子了。”
楚才然点头,望着手中的打火机,缓慢摩挲着:
“zippo的……这个打火机可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换了一个个部件,到现在也还能用。”
“看不出来你还有收藏这些的爱好,这种老古董都能找到。”
“不是我找到的。”楚才然抬起头,他手把玩着Zippo:“是别人送的。”
“谁。”
“一个值得尊敬的人。”楚才然缓缓说。
易千年眼神与风一样凛冽:
“东方尚阳吗?”
楚才然耸耸肩:“猜错了,我和东方尚阳真不熟……比起你们来说是这样。”
易千年盯着楚才然,毫无温度,嘴角紧抿,似乎不屑于多说一个字的模样。
“你们以前不都是把他当做标杆吗。”楚才然缓缓呼出一口烟雾,淡淡的说。
气氛稍微凝固,好一会儿,陈举中拿起了对讲机:
“所有人可以撤退了。”
虽然有些不解,但现场的执法者们收到命令后开始有序离开,一架架直升机起飞,一辆辆越野车奔向远方。
唯独易千年几人没有动静。
他们就站在原地,谁也没有离开,静静的望着那些执法者撤离。
直到最后,废弃的采石矿前,只剩下了四人。
“你也走,去星落湾。”陈举中的目光看向陈楚:“记得提醒白泊一他们刚刚的事。”
“别急着走,我觉得我们还有很多事可以聊聊。”楚才然出言,他站到另外三人的对立面,夜风变得猖狂,他站在风中纹丝未动。
易千年声音透着冷意:
“我以为你会很着急的才对。”
“为什么要着急,就像你们猜的那样,我不是只有一个人。”楚才然说,他后退几步:
夜风像利刃一样划过几人的面庞,他们衣角狂飘,无形的压抑感如潮水般涌来。
一片枯叶从他们面前飘过,下一瞬间,陈举中身影一跃向前,周围空气被刹那间撕裂,碎石飞扬,尘土弥漫。
咚的巨大一声,陈举中从原先楚才然的位置上缓缓站起,他望着手中被拽下的衣领,皱起眉头。
楚才然的声音在另外的方向响起:
“哈……哈哈,陈主席你可真狠啊,上来就抓脖子……”
几十米的方向,楚才然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望着陈举中略微急促的喘着气,但又笑的得意。
陈举中站起身,扔掉衣领:
“我改主意了,非要在摄像头前逮捕你并没有多大意义……现在就逮捕你更合适。”
“哦,这么有信心?”
“对,就是这么有信心。”
易千年接话,手中令牌极速旋转着化作一杆标枪。
他举起标枪,用力朝楚才然投掷去,标枪带着雷电环绕,以雷霆万钧的气势不可阻挡摧毁向前。
更大的爆炸声响起,火焰升起的高度有十几米。
令牌重新回到易千年手中,前面一片火海,十几棵树瞬间被烧成灰。
“下手这么狠,不怕我死掉吗。”
楚才然的声音又从背后响起,几人转过头看去:
“你们不是应该要活捉我才对吗。”
他声音漫不经心带着刻意的嘲讽。
易千年与陈举中交换了一下眼神:
“我们会很克制,保证你被逮捕后的嘴巴还能说话……而且,你也并不是那么脆弱,不是吗。”
“谢谢二位S级这么高看我……抓我一个就出动两个S级,真是给足了我面子。”
楚才然站在高处的山丘,居高临下的望着几人,眼中没有丝毫紊乱。
“但你们还是太小看我们了。”
易千年眼神一冷:“你还能躲几次。”
他抬起手,一拳轰在地面,轰隆一声,地面巨大的裂缝直冲楚才然而去。
在整个山丘碎开之前,楚才然身影一闪,又出现在几人的侧边。
他呼吸更加沉重了一些,嘴角勾起的笑又有庆幸:
“啧啧啧,看看你们两个的破坏力,幸好要把你们留在这里了,不然就凭我和他......恐怕失败的概率要大幅度增加了。”
“留住我们两个,就凭你。”
易千年与陈举中二人缓缓上前。
楚才然嘴角的笑更加得意:
“不,不是凭我一个,还记得那种能变成超凡生物的黑色令牌吗……”
易千年陈举中二人前进的脚步停下来,他们望着楚才然,更加谨慎。
“记得,那又如何。”
楚才然稍微张开双臂,像是在欢迎着什么,眼神幽暗:
“我要告诉你们的是,那种令牌,我可不仅仅只有一个。”
他抽出自己的令牌,缓慢的半蹲下来,反手握着令牌,尖端对准大地:
“我确实知道一些你们不知道的东西,比如……把令牌赋予生命的秘令,让它们变成原来的样子……”
话音落下,他握着令牌尖端用力插入大地。
一时间,秘令的光芒在肉眼可见的土地上蔓延,像是从地底探出的光。
几十道白光骤然出现,气流的疯狂宛如身在风暴中心,无数的血肉与骨骼在视线中重组,那些飞升而起的黑色令牌成为了它们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