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连绵,京城的青石板路被冲刷得发亮,却洗不净空气中弥漫的凝重气息。苏明棠立于苏府门前,望着宫墙方向腾起的滚滚黑烟,心中警铃大作——那是存放重要密档的文渊阁方向。
“小姐!文渊阁失火了!”一名侍卫策马疾驰而来,浑身湿透,“火势太大,根本无法靠近,陛下已下令封锁现场!”
苏明棠脸色骤变,转身冲进府中。楚昭宁刚从前线传回的密信还藏在书房暗格,若被大火吞噬...她心急如焚,却在转角处与匆匆赶来的叶清霜撞个满怀。
“明棠,你看这个!”叶清霜举着半块烧焦的木牌,上面依稀可见“影卫”二字,“方才在文渊阁附近发现的,有人故意趁乱扔在我脚边。”
苏明棠接过木牌,指尖触到背面凸起的纹路,竟是一幅京城地图。某个角落,用朱砂画着诡异的骷髅标记。“这是陷阱,但我们不得不去。”她握紧木牌,眼中闪过寒光。
夜幕降临,三人循着标记来到城西一座破旧的戏楼。戏楼内寂静无声,只有戏台上的灯笼在穿堂风中摇晃,投下诡异的光影。突然,一阵空灵的戏腔响起:“良辰美景奈何天——”
叶清霜猛地抽出机关弩:“是口技!有人在暗处!”话音未落,数十张弩箭破空而来。苏明棠挥鞭横扫,将箭矢尽数打落,断鞭却在触及弩箭的瞬间传来刺骨寒意——箭头上淬了剧毒。
“出来!”苏明棠大喝。戏台幕布缓缓拉开,青铜面具人倚着雕花立柱而立,手中把玩着苏明棠丢失的玉佩。“苏姑娘,别来无恙。”他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带着机械的沙哑,“这玉佩,倒是个不错的纪念品。”
苏明珏怒目而视:“你究竟是谁?与先帝遇刺案有何关联?”
面具人轻笑一声,突然抛出玉佩。苏明棠本能地伸手去接,却见玉佩在空中炸开,腾起一阵紫烟。叶清霜反应迅速,立刻将特制的解药塞给众人:“屏住呼吸!是墨家迷魂香!”
烟雾中,面具人身影飘忽不定,手中破界剑划出道道幽蓝剑气。苏明棠只觉头痛欲裂,眼前幻象丛生,却仍强撑着挥鞭反击。断鞭缠住对方手腕的瞬间,她摸到一道陈旧的疤痕——形状竟与父亲当年在战场上留下的伤一模一样。
“父亲?!”苏明棠脱口而出,攻势不由得一滞。面具人趁机一脚踹来,将她重重踢倒在地。
“明棠!”苏明珏和叶清霜奋力杀来,却被突然升起的机关墙隔开。面具人发出一阵狂笑:“苏姑娘想象力不错,但很可惜,死人是不会复生的。”他按下墙上的机关,戏楼开始剧烈摇晃,“陪这座戏楼一起陪葬吧!”
千钧一发之际,霍昭率领一队暗卫破窗而入:“快走!我来断后!”众人在摇摇欲坠的戏楼中左冲右突,躲避不断坠落的梁柱。苏明棠回头望去,只见面具人站在火光中,朝着她举起玉佩碎片,似乎在无声地嘲笑。
死里逃生后,苏明棠反复摩挲着父亲留下的旧物,越想越觉得蹊跷。那道疤痕的位置、大小,都与记忆中父亲的伤痕分毫不差。难道父亲当年假死?可又为何要以面具人的身份与自己为敌?
与此同时,楚昭宁在江南的调查也有了新进展。她在漕帮余孽的密信中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线索——二十年前,墨家曾有一位天才弟子,因理念不合被逐出宗门。此人消失前,盗走了大量机关术典籍,其中就包括能控制人心的“傀儡术”。
“傀儡术...”楚昭宁捏着信纸,神色凝重,“难道青铜面具人是被控制的?又或者,他本身就是傀儡?”她望向北方,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这场阴谋背后,还有更可怕的真相在等待着他们。
而在皇宫深处,皇帝盯着文渊阁烧成废墟的惨状,手中的茶盏重重摔在地上:“查!给朕彻查!若让朕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定要让他生不如死!”太监总管躬身退下,袖中藏着的密信上,赫然印着蛇形纹路的印章。
夜色渐深,苏府书房内,苏明棠在纸上反复画着面具人的特征。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她望着跳动的火苗,突然想起面具人说话时,喉结的位置比常人偏高——那根本不是男人,而是经过易容的女子!
窗外,秋雨依旧,却不知又将掩盖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