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夜色如墨,唯有几盏宫灯在风中摇曳,将沈清瑶的影子拉得老长。她立在镇国公府旧址的残垣前,指尖抚过焦黑的梁柱,忽然听到瓦片轻响。寒芒乍现,三支淬毒弩箭破空而来,她旋身甩出金丝软鞭,将箭矢卷落,鞭梢顺势缠住暗处之人手腕。
\"宁王余孽?\"看清来人腰牌时,沈清瑶瞳孔微缩——竟是御林军的制式令牌。那人狞笑一声,咬破口中毒囊,顷刻间七窍流血而亡。夜色中,数道黑影如鬼魅般遁入街巷,只留下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龙涎香气息。
次日早朝,金銮殿内气氛凝重。小皇帝朱翊钧身着龙袍,却掩不住眼底青黑。当沈清瑶呈上御林军校尉的尸体时,阶下文武顿时炸开了锅。
\"一派胡言!御林军乃陛下亲卫,岂会参与谋逆?\"吏部尚书拍案而起,朝服上的仙鹤补子微微颤动。
沈清瑶冷笑,展开染血的腰牌:\"敢问大人,这令牌如何解释?昨夜还有人在镇国公府故址行刺,意图灭口。\"她目光扫过人群,注意到右丞相陈显脸色微变,袖口金丝绣着的云纹,竟与刺客身上的龙涎香气息隐隐呼应。
退朝后,朱翊钧屏退众人,在御花园的九曲回廊召见心腹。楚昭宁捧着密报匆匆赶来:\"陛下,漕运总督昨日暴毙,死前曾密会右丞相。\"他压低声音,\"更蹊跷的是,死者七窍流血,与昨夜刺客的死状如出一辙。\"
沈清瑶摩挲着金丝软鞭,忽然道:\"陛下可还记得,先帝密折里提到的'云渊盟'?\"见朱翊钧露出疑惑,她解释道:\"那是个隐秘组织,专替皇室处理见不得光之事。如今看来,有人想借这个名号掌控漕运、渗透禁军。\"
暮色渐浓时,沈清瑶悄然潜入右丞相府。书房内,陈显正对着一幅江南漕运图沉思,案头放着一封密信。她屏息凑近,却在看清落款时浑身发冷——信尾画着半朵莲花,与当年诬陷镇国公通敌的密报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沈姑娘好手段。\"陈显头也不回,手中茶盏轻晃,\"不过你以为,单凭这些就能扳倒我?\"话音未落,窗外突然箭如雨下,二十余名黑衣死士破窗而入,刀光剑影间,沈清瑶的金丝软鞭化作银蛇狂舞。
混战中,沈清瑶瞥见陈显袖中滑出一卷图纸,上面赫然画着紫禁城的布防图和密密麻麻的标记。她心急如焚,正要抢夺,却闻一声梆子响,死士们竟齐刷刷服毒自尽。陈显趁机抛出烟雾弹,消失在夜色中。
\"大人小心!\"楚昭宁及时赶到,扶住险些跌倒的沈清瑶。她望着掌心沾染的毒血,咬牙道:\"必须尽快查清'云渊盟'的底细。漕运关乎国本,禁军又在他们掌控之中......\"她突然顿住,目光落在楚昭宁腰间的玉佩上——那是先帝亲赐的信物,此刻竟泛着诡异的幽蓝。
与此同时,冷宫深处,太后蜷缩在发霉的角落,望着手中半块玉佩喃喃自语:\"当年云渊盟的秘辛,终究还是瞒不住了......\"她枯瘦的手指突然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陈显那个老匹夫,竟敢拿先帝遗诏要挟我......\"
夜渐深,暴雨倾盆。朱翊钧在乾清宫来回踱步,案头放着沈清瑶拼死带回的残卷。当他看清上面\"以血祭渊,重塑皇权\"八个朱砂大字时,手中的烛台\"啪嗒\"落地,烛火将\"渊\"字烧出一个焦洞,宛如一只猩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