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车驶入天意缘所在的小镇时,远远就看见天台上站满了人。“股票大哥” 带着媳妇在挂灯笼,“叛逆孩子妈” 的儿子正帮着搬桌子,老奶奶捧着刚出锅的月饼,笑盈盈地望着我们 —— 缘主们早就等在那里,准备用最热闹的方式,迎接我们回家。
胡家太爷的声音在我心头响起,带着藏不住的笑意:“傻丫头,还愣着干嘛?该开直播了,缘主们可都等着听新故事呢。”
我握紧手中的令牌,对着身边的伙伴们笑了笑。车门打开的瞬间,人间的烟火气扑面而来,混着石榴花的清香、灵植的草木香、还有月饼的甜香,构成了世间最温暖的味道。
新的故事,从这里开始了。而那些与仙家的约定,终将在人间烟火里,开出最美的花。
马车刚驶入天意缘的巷子口,就被攒动的人影围得水泄不通。“股票大哥” 举着个写着 “欢迎回家” 的木牌,他媳妇把刚织好的平安结往每个人手腕上套,那些红绳里掺着闪着微光的灵植纤维,是陈实特意给的配方。“叛逆孩子妈” 的儿子抱着只雪白的兔子挤到前面,兔子耳朵上别着片生命树的叶子,“柳江哥哥,它说想谢谢你救了它妈妈。”
胡家太爷的令牌突然在我掌心发烫,抬头时看见天台上飘着串狐形灯笼,每个灯笼面都画着不同的仙家:蟒天凤盘在石榴树上吐信,蟒天花举着阴阳镜照向月亮,陆吾趴在灵植丛里打盹,英招展开羽翼接住飘落的平安结。“这老东西,嘴上说要走,布置得倒比谁都周全。” 我笑着摇摇头,指尖的狐形印记突然闪了下,像是在回应我的调侃。
黄小花的生命树在人群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孩子们围着树苗叽叽喳喳,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踮着脚问:“小花姐姐,树叶上的光斑能治好我奶奶的咳嗽吗?” 小花蹲下身,摘下片叶子放在女孩手心:“每天对着叶子说句‘奶奶快点好起来’,它就会把你的心意带过去哦。” 树叶在女孩掌心化作道绿光,顺着她的指尖钻进袖口 ——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女孩的奶奶当晚就咳出了黑痰,三天后便能下床散步了。
陈实被一群科技爱好者堵在角落里,他的 3d 打印机前围满了人,有人举着手机直播,有人拿着笔记本飞快记录。“这灵植种子的编码序列我破译了一部分,” 他指着虚拟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你们看,这段基因链能和普通植物完美融合,也就是说……” 话没说完就被个戴眼镜的男生打断:“也就是说我们能在自家阳台种出净化空气的灵植?” 陈实笑着点头,英招的虚影突然在他背后展开半透明的羽翼,那些羽毛飘落在打印机里,瞬间吐出片带着符文的叶子 —— 后来这片叶子成了 “共生科技联盟” 的标志,催生了无数环保发明。
天师虎在院子里摆了张八仙桌,正给老人们讲道法入门。他的拂尘在指尖转得飞快,尘丝上的符文时不时落在老人们的茶杯里,茶水顿时泛起淡淡的金光。有个拄拐杖的老爷子颤巍巍地问:“仙长,我年轻时打死过条蛇,现在总做噩梦……” 天师虎的拂尘在他头顶轻轻扫过:“万物有灵,却非不可原谅。明日去后山种棵桃树,对着树说声对不起,心结自会解开。” 老爷子走的时候,拐杖头不小心蹭到桌角,竟开出朵小小的桃花。
张玉龙的桃木剑成了孩子们的新宠。他被一群小家伙围在中间,教他们画最基础的雷符。有个虎头虎脑的男孩举着张歪歪扭扭的符纸问:“玉龙哥哥,我画的这个能劈坏蛋吗?” 张玉龙笑着揉揉他的头发:“等你能画出不会断的雷纹时,就能保护妈妈了。” 男孩突然挺直腰板,把符纸塞进怀里:“那我每天画一百张!” 后来这孩子成了学校的 “小保安”,总能及时发现同学间的矛盾,有人说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雷光。
柳江蹲在石榴树下,身边围满了猫猫狗狗。隔壁王婶家的大黄狗把脑袋搁在他膝盖上,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三楼李奶奶养的三花猫正用尾巴缠着他的手腕,时不时用脑袋蹭他手背上的豹纹印记。有只断了腿的流浪狗一瘸一拐地凑过来,柳江刚要伸手,它就叼来块脏兮兮的骨头放在他面前 —— 那是狗能给出的最珍贵的礼物。后来这只狗成了天意缘的 “门卫”,任何带着恶意的人靠近,它都会发出预警的低吼。
我站在天台边缘,望着院子里热闹的景象,手里摩挲着蟒家姐妹留下的斩妖剑。剑身上的青莲纹路在月光下闪着微光,突然映出骊山的画面:漫山遍野的石榴花正在绽放,两条青色的巨蟒盘在山顶,对着天意缘的方向眺望。“每年花开时,我们就来看你。” 这句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玉佩里传来轻微的震动,是蟒天花的阴阳镜在播放缘主们的祝福视频 —— 有个在西藏支教的老师,正带着孩子们在雪山下种灵植;有对在海边打渔的夫妇,把捕获的第一条鱼放回大海;还有个曾经的小混混,正在社区做义工,背上的纹身被灵植图案遮住了大半。
胡家太爷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傻丫头,看什么呢?” 他的虚影坐在屋脊上,手里把玩着个酒葫芦,葫芦口飘出的酒香里带着灵植的清甜味。“这是用蛇神泉眼的泉水酿的,” 他扔给我个小酒杯,“尝尝?百年份的。” 酒液入喉的瞬间,无数画面在脑海里闪过:初遇时他嫌弃我笨手笨脚的模样,破庙之战挡在我身前的背影,祠堂里用狐火为我取暖的微光,还有刚才偷偷给每个缘主的护身符里注入灵力的认真……
“太爷,” 我望着他渐渐透明的身影,突然有些哽咽,“您真的要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