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孔完全变成竖瞳,掌心的伤口流出的血竟在空中凝成符咒。铜锁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自动弹开的刹那,祠堂内传来铁链断裂的巨响。陈实举起热成像仪,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红点如潮水般涌来,“有东西在动!至少三百个热源!”
翻窗而入时,一股腥甜的腐臭扑面而来。供桌上腐烂的贡品里,爬出密密麻麻的蜈蚣,每只蜈蚣都衔着半枚人牙。正中央的神像面部已完全剥落,露出底下蛇鳞覆盖的头颅,它怀中抱着的不是供品,而是个布满咬痕的婴儿襁褓。
“小心!” 黄小花突然拽住我,一道黑影擦着头皮掠过。抬头望去,房梁上倒挂着数十具村民尸体,他们的腹部被剖开,内脏缠绕成锁链状,末端系着的正是我们要找的青铜钥匙。蟒天凤的斩妖剑自动出鞘,蛇形剑身却在接触尸体的瞬间被腐蚀出无数孔洞。
黑袍干尸群从墙壁中渗出,他们手中的青铜剑泛着幽蓝火焰。我挥动紫薇剑划出九道剑罡,剑身上的饕餮纹却开始吞噬我的灵力。柳江突然冲向钥匙,却被婴儿襁褓中伸出的枯手缠住脚踝,那只手的指甲缝里,还嵌着与他相同的豹纹皮肤碎屑。
“这些尸体被炼成了尸傀!” 陈实甩出特制的电磁手雷,爆炸的蓝光中,干尸们竟分裂成更多个体。黄小花的天罡印光芒大盛,治愈之力却将地面的蜈蚣催生成人形怪物,它们裂开的腹部里,蠕动着无数正在生长的人脸。
祠堂顶部的瓦片开始渗出黑色液体,在地面汇聚成朱厌的轮廓。我咬破舌尖,将心头血喷在天蓬尺上,法器瞬间燃起紫火。当我斩断束缚柳江的枯手时,神像突然睁开蛇瞳,怀中的襁褓炸开,无数黑色藤蔓缠绕着青铜钥匙,藤蔓表面浮现出黑袍人首领的脸:“想要钥匙?先过我这关!”
神像剥落的蛇鳞簌簌掉落,在地面堆积成诡异的符文阵图。陈实的探测器突然喷出火花,屏幕上浮现出血色的倒计时:00:03:00。“磁场紊乱引发空间坍缩!” 他的声音带着颤音,“这些机关可能和时空法则有关!” 蟒天凤的斩妖剑突然剧烈震颤,剑身上浮现出九婴的虚影。
当指尖触碰到暗门上的符文时,天蓬尺传来灼痛感,北斗七星纹路渗出绿色毒液。柳江脖颈的豹纹图腾突然暴起,在他皮肤上扭曲成九婴的九头形态。“退开!” 我猛地拽住他,地面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缝隙,黑色黏液喷涌而出,接触到的墙壁瞬间腐蚀出深不见底的孔洞。
青铜锁链从天花板倒挂而下,蛇口机关张开的瞬间,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倒刺。黄小花的天罡印亮起金光,治愈之力却将黏液催化成飞虫,每只飞虫的翅膀都印着九婴的狰狞面孔。我挥动紫薇剑劈出剑气,剑身上的饕餮纹却疯狂吞噬灵力,反噬的力量震得我虎口开裂。
八卦镜突然自行转动,镜面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我们的身体正在被无数蛇形纹路缠绕,而墙壁上浮现的九婴图腾,每颗头颅都长着黑袍人的脸。“水火相济,破阵生门...” 柳江突然喃喃自语,他瞳孔里流转着幽蓝火焰,“石臼里的不是水和火,是九婴的血与涎!”
两个石臼正在不断膨胀,结冰的石臼表面爬满蠕动的蛆虫,冒火的石臼中翻滚着半融化的人脸。我咬牙将朱砂混入火臼,却见液体突然沸腾,伸出无数舌头缠住我的手腕。柳江将符水艾草投入冰臼,冰层瞬间裂开,钻出浑身是眼的怪鱼,它们的眼球里都倒映着我们惊恐的表情。
两股烟雾交汇的刹那,空间扭曲成漩涡。暗门缓缓开启,青铜钥匙悬浮在中央,表面缠绕着活蛇般的锁链。柳江伸手的瞬间,整座祠堂开始逆向旋转,我们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贴向天花板。蟒天花的阴阳镜碎片突然重组,映出惊人景象:钥匙内部封印着九婴跳动的心脏!
青铜锁链如潮水般涌来,每一节都刻着诅咒符文。陈实甩出电磁脉冲弹,却只炸开几道涟漪,锁链反而分裂成更多细链。黄小花用天罡印治愈我的伤口,却被反弹的力量震飞,吐出的鲜血在空中凝成九婴的形态。我将天蓬尺插入地面,调动全身灵力大喊:“借龙气,镇凶煞!”
祖传玉佩的龙气与天蓬尺共鸣,爆发出耀眼金光。但九婴的虚影突然从钥匙中挣脱,九个头颅同时喷出冰火。柳江的豹纹图腾化作实体,缠住其中一个头颅,嘶吼道:“任师傅!攻击它的咽喉!那里有朱厌的爪痕!” 我瞅准时机,将注入龙气的紫薇剑刺入九婴虚影的弱点。
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九婴虚影消散,青铜钥匙坠落。然而当我捡起钥匙时,祠堂开始剧烈震颤,墙壁上浮现出更多凶兽图腾。陈实的探测器发出刺耳长鸣:“能量波动超过临界值!整座山都要塌了!” 我们拼命冲向出口,身后传来山崩地裂的巨响,回头望去,祠堂已被吞噬在一片混沌之中,只留下半截断碑,上面的狰纹正在滴血。
雾隐山的月光泛着诡异的青灰色,像被血渍浸染过的纱布。陈实的探测器发出高频蜂鸣,屏幕上的波形扭曲成犬齿状,“任姐,方圆十里的电子设备都在自动播放《月光奏鸣曲》,但频率全是倒放的。” 他话音未落,柳江突然捂住耳朵痛苦地蹲下,脖颈的豹纹图腾渗出银白色液体,在地上蜿蜒成月牙形状。
古寺山门的匾额 “隐月禅林” 四个字正在缓缓渗血,门环上的铜兽首眼眶里爬出银白色蛆虫。推开大门的瞬间,数百根人骨从门梁坠落,每根骨头都刻着相同的咒文 —— 正是青铜钥匙上未破解的那部分。黄小花的天罡印突然发烫,治愈之力在掌心凝成冰棱,“不对劲,这里的月光…… 像是活物。”
大雄宝殿的壁画正在剥落,露出底下狰狞的天狗吞月图。每当日光掠过天狗的眼睛,壁画上的颜料就会渗出类似柏油的黑色液体。我刚取出天蓬尺,法器表面的北斗七星纹路竟开始流淌银白色月光,在地面汇聚成犬形轮廓。“所有人背靠背!” 我大喊,“这不是普通的空间,是天狗用月光编织的牢笼!”
蟒天凤的斩妖剑率先出鞘,蛇形剑身却在触及月光的瞬间结满冰霜。柳江突然浑身抽搐,瞳孔里流转着幽蓝火焰,他的声音变得沙哑而低沉:“月蚀将至,万物皆噬……”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如闪电般掠过,陈实的手臂瞬间被划出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处的皮肉竟在月光下快速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