邃古裔墟,琅玕林。
清晨阳光洒进琅玕林,照进倚云湾。
倚云湾上楼阁,神罗修坐在楼阁顶上,晒太阳,睡着安稳觉,悠然惬意。
“修仙家倒是睡得安稳。”
神罗修翻个身:“别来打扰我,我还睡着呢。”
“哦,我来见你也是打扰了。”
神罗修睁眼适应一下白天的光亮,看见眼前人,“唰”的站起,气消了,眼睛不疼了,也不困了。
“公,公主殿下。怎么来这个小地方了。殿下恢复的不错。”
长公主恢复了身躯,仙元,仙力,除了仙位(由于童禄轩辕黎丘,九黎浮桑和修三人恶战三场,为活命祭了仙位,已经破碎),其余的都在。
神罗修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长公主生了气,拽住神罗修耳朵:“你还说,要是靠你这个吊儿郎当的家伙,本公主早被童禄解决了,说不定身子都保不住了。
“还是靠着轩辕哥哥,九黎哥哥一起把我救回来。靠你,我这古墟早就易主了。”
那晚,解决掉这些留下来当阻碍的暝种后,也没了那些蛊师的踪迹。
九黎浮桑散出神识一圈,没有收获:“找不到痕迹了,他们应该是逃出去了。”
“不用找也知道在哪,那帮蛊师的大型据点只有一个地方。那个半死不活的小鬼应是被带走去救了。既然叛军解决了,童禄也跑了。此间事了,九黎,咱们...”
神罗修看着:“轩子,九黎,还有一事。”
“怎么了。”
神罗修拿着墨笔一转,沉睡中的长公主放出来,神罗修抱在怀里。
“还请二位救一下长公主殿下。事后若需要报酬,古墟里凡是有你们想要的,自取便是。”
“救不救。”
“救人之法我可没有学,轩辕一脉不传承医术,救人需要你来。”
“你都学了点什么,这个不行,那个不行。”
“救人从不是本帝所需要的,轩辕一脉传承的是...”
“停停停,我不跟你扯,按咱们俩的利益点出发,救吗。”
轩辕黎丘思索一会:“长公主不能倒台,起码现在不能,古墟这里若有了不可控变量对大业有不小影响。可以救她。”
两人商量好一会,大眼瞪小眼的,敲定下来可以施救。
轩辕黎丘事释放一些仙力托起长公主进到天星殿里施救,九黎浮桑拽住命千潇往里走。
“不是,拽错人了吧,还有我的事呢。”
“老命,你也有出场的机会,快来。”
......
众人在殿外等待,等到长公主归来。
晨光刺破云层的刹那,天星殿的白玉门轰然洞开。
轩辕黎丘玄衣染着星辉,率先踏出殿门,指尖还萦绕着未散尽的青金色仙纹。
九黎浮桑揽着命千潇的肩膀跟在其后,银发青年故意扯着嗓子:“老命的血咒还得多练练,差点把长公主裙摆染成血牡丹——”
话音未落,一道茜影掠过众人眼前。绯色长裙裹挟着九重夭桃的香气,金线绣就的凤凰振翅欲飞,将漫天朝霞都衬得黯淡。
长公主墨发如瀑倾泻,额间凤衔珠坠随着步伐轻晃,原本苍白如纸的脸颊泛起胭脂色,眼尾还凝着未干的泪意,却已恢复了往日明艳照人的神采。
“长公主!”
神罗修爆发出惊呼。率先冲上前半步,却在触及长公主周身流转的仙光时生生刹住脚步——那层氤氲的光晕中,金红两色灵力交织如银河倒悬,正是仙力圆满、仙元稳固的征兆。
“让诸位久等了。”
长公主抬手抚过鬓边碎发,腕间玉镯轻响。
“此次多亏三位施救。她忽而偏头,朝九黎浮桑眨了眨眼。
“特别是命帝冕下,说要用本命血引毒时,可把二位吓得不轻。”
晨风中,长公主绯色裙摆翻涌如浪,她望着天边渐散的阴云,抬手接住一缕阳光:“往后的古墟,我该继续守护了。”
邃古裔墟终是事了,各方来人也逐渐退去。不过有些人就不那么好了。
[熵疗唤主],腐灵殿阁。
童禄不断在[熵疗唤主]的养蛊地击打着空处泄愤。被捞回来时伤到无法救治的地步。
以带出古墟的剩下一部分势力的人所有生魂温养,堪堪捞回来,虽然活了,但是大不如前。而且自己带出来,带到外界的古墟人也都为救自己炼魂了。
[熵疗唤主]几个统领看在他毕竟有过贡献,虽然此次事务完成的,呃,不能说一点成果没有,也是毫无收获了。
不过童禄所知道的还不少,遗留下来的物品和一些秘法对于蛊师们也有帮助,也就留了童禄一条命。
坟场上,几个人影汇聚,看着童禄泄愤的练剑。
“他就是新来的界使。”
“听说此人有些本事。”
“不过是堕落的家伙,岂能与我们同比。”
“平心而论,的确不错。他与轩辕黎丘,九黎浮桑还有一位与这两人齐名的帝仙恶战三场,单论这一点,有些本事。”
“哦,这老头子有这样的能耐,不过和他们三个打过后成了个半残废的人,四统领都曾言他已无再进的可能了。”
“所以大统领和圣女大人派咱们来看看,看好他别让他因泄愤过度又复发了。”
“好了,既然是统领们和圣女大人同意的,那就代表我等的主也许可了。我等力量皆来源于主,背后议论统领们和主乃禁忌。”
落都禹城的暮色如血,将异武局分部的飞檐染成暗褐色。
个人办公室的密室内,落都分部长高逸筠攥着五人资料的指节发白,金属桌面在她掌心压出深深的月牙痕。
“他们拿到了悬灸仪,还把伟大的主在古墟里的事给搅黄了。这一切的安排是出自命千潇之手,果然是个危险人物。”
密室外传来巡卫的脚步声,却没能冲淡空气中愈发浓重的腐腥味——那是某种蛰伏许久的邪祟正在苏醒。
青铜密室门轰然震颤,镶嵌在穹顶的猩红图腾突然渗出粘稠的黑血。
符文如活物般扭曲蠕动,暗紫色光芒中,阴邪之气翻涌如浪,将墙壁上的符咒尽数腐蚀成齑粉。
高逸筠踉跄后退半步,后腰撞在桌角才勉强站稳,喉间泛起铁锈味——那是被上古禁制灼伤的征兆。
“轰隆!”
整座密室突然陷入血色漩涡,图腾化作无数扭曲的人脸,尖啸着向中央汇聚。
高逸筠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玄铁腰带扣在青砖上撞出闷响,阴寒之气顺着脊椎爬进天灵盖。
她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掌心,画出血色符文按在眉心,这才勉强抬头望向虚空:“伟大的主降临于此,奴仆觐见我等尊主!”
古老晦涩的呢喃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是无数毒蛇在啃噬耳膜。
外人只能听见含混不清的嘶鸣,而高逸筠瞳孔骤缩——那些声音正以蛊虫语言在她识海中炸开。
某个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密室外传来巡卫凄厉的惨叫,腥风裹挟着碎肉拍打在图腾上,化作新的符文。
\"谨遵主的神谕!\"
高逸筠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鲜血顺着纹路蜿蜒,在图腾下汇成诡异的献祭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