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幺妹从春山哥的嘴里闻到了一点酒味,见他的脸上泛着轻微的红光,充满激情的欲火渐渐地燃遍了他的全身,圆圆的大眼睛里放射着热烈的光芒。罗幺妹被他强烈的欲火点燃了,顿时感到一股猛烈的情欲象电流一样通遍她的全身,令她晕眩,让她陶醉,她尽情地享受着他那甜嘴蜜舌的亲吻与心旷神怡的触摸。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幻觉,黄春山的脸一下变成了向老师那狰狞可怕的脸,她浑身一颤,神经质似的一把推开了黄春山,正沉浸于爱的激流中的黄春山好似被一个巨浪推开,心里很不是滋味:“幺妹,你咋个啦!”
罗幺妹坐起来,边理头边撒谎说:“对不起……我……我突然感到头痛,像要炸了似的!”
黄春山坐了起来,心疼地望着罗幺妹。
向老师对罗幺姝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她一直想走出阴影,忘掉一切,没想到还是走不出这可怕的阴影,她扑进黄春山的怀里,伤心地哭了起来。黄春山真的以为是她的头痛,伤势还没有彻底好,就劝道:“莫要难过,也许是老壳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你一激动、一高兴就胀痛,不要紧的,过一阵子就会好的,一定莫要着急啊。”黄春山的话给了罗幺妹很大的安慰,她抬起头对黄春山说:“春山哥,你真好,我今天让你扫兴了。”
黄春山笑着说:“莫得啥子,你莫要往心里去,等你的伤好了,你跟我补上就是了。”
罗幺妹又一头扑进了黄春山的怀里,黄春山的手抚摸着罗幺妹的头,罗幺妹对黄春山说:“就这样搂着我好吗?”
“好的!”黄春山把罗幺妹紧紧地搂在怀里。罗幺妹靠在黄春山的怀里,感到特别地安全、宁静、幸福和愉悦。他那跳动的心,像是不停敲击的“咚咚”鼓声,灌入她的耳朵,一种恬静,温馨,舒适的快乐感觉,透过她的心坎,大脑和肢体,在浑身上下流动。
过了一会,罗幺妹抬起头对黄春山说:“春山哥,我可能要离开你一段时间,去成都找我二哥。”
“啥子时候走?”
“我想过两天就走,因为二哥都走了快两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得,我和爸整天都在为他担心。所以,我一定要去成都找到他。”
“幺妹,成都那么大,要找到二娃太难了,等于是大海里头捞针,太难了。”
“无论有多难,我都要找到他。要是找不到他,我就不回来。”
“这样嘛,我陪你去一块找,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找到的希望,再说了,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从我内心讲,我巴不得你陪我一起去找。可是,黄大妈和黄大爹身体不太好,春水又在天成哥公司上班,又要农忙了,你根本就走不开。算了,你还是留在家里嘛,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我家的这些事情都用不着你考虑,我会安排好的。我一定要陪你去成都找二娃,你一个人去,我真不放心,要是遇到个啥子流氓无赖的,你就完了,我要是在你身边,我还可以保护你。”
“我不会有啥子事的,你就放心好了,我看还是我一个人去好些,我们两家确实都离不开你。”
“又不是去了成都就不回来了,我们找到二娃,很快就回来了,耽误不了家里的事情的。就这样定了,我陪你一起去。”
罗幺妹见黄春山的态度非常坚持,她没在反对他去成都,只好答应了:“那好嘛,你陪我去,我们过两天就去,把家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就走。”
“要得!”黄春山看时间很晚了,罗幺爸都没有看电视了,该回家了,他对罗幺妹说:“你该休息了,我走了。”
“走嘛,我把你送到门口!”罗幺妹打开门,看见田小霞还在客厅里学习,便对田小霞说:“小霞,太晚了,莫要学了,你先睡,我把你春山哥送到门口就回来。”
“好的!”田小霞收起书和作业本,放进书包里,进屋睡觉去了。
罗幺妹把黄春山送到门口,黄春山在罗幺妹的脸上亲了一口,说了声:“我走了,你回去睡嘛,再见!”
“再见,你慢走!”罗幺妹关切地说。
黄春山走了,罗幺妹站在院子门口,一股凉风吹了过来,让她感到很凉快,她想在院子门口多待一会。她抬头看了看夜空,暗蓝的天空,铺满淡淡的云朵。一轮又圆又明的满月高挂在夜空,她把自己柔和清澈的光辉洒遍河流山川,田野和村庄。举目望去,皎洁的月光朗照着村外连绵起伏的群山,耀眼灿烂,犹如晶莹的白雪覆盖着山野。多美的夜色啊,让人思绪荡漾,情趣悠远,心旷神怡。
望着这美丽而迷人的夜色,罗幺妹没有了睡意。这时,大黄狗朝她轻轻地叫了一声,她才发现大黄狗一直站在身后陪着她,示意她该回去睡觉了。她用手亲热地摸了摸大黄狗的头:“大黄,你真乖,走,我们回家睡觉去。”大黄狗好像听懂了她的话,欢蹦乱跳地跟着她走进了院子。
她进屋后,隔壁屋头的父亲已经睡着了,传来震耳欲聋的鼾声,田小妹也睡着了。
她与黄春山商量好了,明天准备去成都找二哥,找到了就把二哥带回来。她想准备一些简单的行李,明早起来给父亲和小霞妹子告别,就去镇上坐车去成都。
昏暗的灯光在堂屋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她静静地站着,目光落在酒柜上母亲的遗像上。在这静谧的夜里,灯光下母亲的眼睛仿佛有了生命,直直地盯着她,那眼神里似乎藏着无尽的话语。
她感觉母亲像是在责备她,责备她为何还不快点把二哥找回来。二哥是个弱智,又身有残疾,独自在成都,她难以想象二哥是怎样熬过一个个夜晚的,是不是每晚都只能睡在街头,饱受着凄惨与孤独的侵袭。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轻声对母亲说道:“妈妈,你不要责备我哈。可您知道我遇到这么大的伤心的事儿,连考大学我都放弃了,就没有顾得上快点去成都找二哥。现在我心情好多了,明天就和春山哥去成都找二哥。你一定要保佑我们走运,给我们指条明路,让我们能尽快找到二哥,把他接回来,咱们一家人好好生活。”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满是对二哥的牵挂和对母亲的承诺。
“妈妈,你放心吧,我一定把你喜爱的二哥找回来,让他能常常在你面前祭拜你,你也能一直看着他,保佑他幸福生活。”她顿了顿,又接着说,“另外,妈妈,我去成都了,你要保佑爸爸和小霞妹妹生活愉快,平安无事哈。”
说完这些话,她感觉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些。仿佛母亲真的听到了她的心声,会在冥冥之中给予他们帮助。她缓缓转身,回到自己的屋里。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床上,田小霞睡得很香甜,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脱了衣服,生怕吵醒了妹妹。她轻轻地躺下后,月光照在她的脸上,仿佛是照亮了她明天去成都的路程。
也许是累了一天,困意如潮水般袭来。她刚一躺下,就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在梦里,她和春山哥在成都的街头四处寻找二哥,而母亲化作一道柔和的光,在前方为他们指引着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