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座落在镇政府大院右侧,八间大瓦房,房前的老槐树郁郁葱葱,为炎热的夏日带来一丝凉爽,也见证了民警们日复一日的辛勤工作。
门前的国徽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耀眼,崇高而神圣,庄严而肃穆。接待室的墙壁上挂着诸多荣誉牌匾,记录了派出所在治安方面取得的辉煌成就。
审讯室里,陈所长和年轻民警正襟危坐在审讯桌后,一脸严肃的看着坐在对面椅子上的王云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陈所长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王云轩,仿佛在等他主动坦白。
“说说吧,你小腿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良久,陈所长点了一根烟,开口审口,犀利的眼神透过烟雾,一眨不眨的盯着王云轩,仿佛要看穿他的心灵,洞穿所有的虚伪和谎言。
“这是出海时不小心弄伤的,陈所长你也知道,我们渔民很辛苦,起早贪黑,风餐露宿,就为了养家糊口,挣点辛苦钱还要担风险。”
王云轩被依法传唤,在派出所的审讯室接受盘问,四周是坚硬的墙壁和紧闭的门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一股无形的压力将王云轩笼罩。
面对表情严峻的两位民警,说不紧张那是假话,王云轩尽量保持平静,眼神里没有丝毫怯意,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微笑,和声细语的回答问题。
“你不要避重就轻,转移话题,请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是如何弄伤的?如果你不回答清楚,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涉嫌故意伤害!”年轻民警听完后面容一冷,
声音冷静而有力,他的语气像是一把锐利的刀,想要击穿王云轩的心理防线。
“就是出海时不小心弄伤的。”王云轩怡然不惧的与他对视。
“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请你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年轻民警的询问既严谨又细致,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锐利的眼神紧紧盯着王云轩,仿佛要找出他的破绽。
“我都说了是出海弄伤的,你怎么还不依不饶呢,这点小伤在我们渔民眼里都不算事,也不会在意。”王云轩皱眉,心说这家伙还真是难缠。
他小腿上的伤确实是邢宏宇踢伤的,但绝不会承认。
“让你回答你就回答,哪那么多废话!快点回答我!”年轻民警眼神凌厉,散发出一种威严而不可侵犯的气质。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现在只是配合调查而已,你至于这样大呼小叫的吗?
还真把我当成犯人啦?就算是犯人也有人权,你能不能放尊重点?不要欺负我们老百姓不懂法,拿着鸡毛当令箭,装什么大瓣蒜!”
王云轩对这位年轻民警的态度很不满,不由得加重了语气。
“你给我放老实点,如果你不说清楚,那你就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别怪我们上手段!”年轻民警眉头一竖,疾言厉色的说道。
上手段?
拳打脚踢、电棍、手铐紧夹、火灼及火烤、悬吊、水灌……王云轩老早就听说过暴力执法,体罚和殴打如家常便饭。
“怎么着?还想刑讯逼供啊!”
王云轩的犟脾气也上来了,指着年轻民警道:“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吓大毕业的,你也不用吓唬我,这些手段对我没用,我现在只是配合调查,请你端正态度!”
“还有,你们的职责是为人民服务,不是欺负老百姓!”
王云轩面色坦然,言辞犀利,而且有理有据,这让陈所长二人为之一愣。
“你不要偷换概念!我可没说刑讯逼供,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再不配合,我们有权拘留你24小时!”年轻民警怒气冲冲的拍桌子。
“陈所长,你看到了吧,一点组织纪律性都没有,当着你的面就敢拍桌子,这是没把你放在眼里啊!这种工作态度完全是负面典型!”
“如果你要是再这个态度,我完全可以向上级举报!”王云轩摆出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心说小屁孩想吓唬我,你还嫩了点。
“年轻人为了破案,有点着急,还请你理解,也请你配合调查,具体说一下伤情原因,我们会依法记录。”陈所长瞪了年轻民警一眼,古板的面容挤出笑容。
“陈所长,渔船上上下下难免磕磕碰碰,这很正常。陈所长别怪我多嘴,我觉得你们办案的方向很有问题,应该问询受害人,谁打的他还不知道吗?
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王云轩笑道。
“昨晚夜黑风高,邢宏宇也没有看清楚凶手是谁,所以我们才会进行走访调查。”陈所长露出无奈的笑容,解释道。
要是知道是谁打的,我们早就直接抓人了!
犯得着跟你在这儿叽歪!年轻警察在心里嘀咕。
事已至此,王云轩算是看出来了,这俩货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一个做好人,一个做恶人,搁这儿唱双簧,目的就是吓唬自己。
换成普通老百姓,保不齐就会承认打人罪行,但王云轩两世为人,早已看淡生死,而且认为邢宏宇是罪有应得,所以心里没有任何负担,反而越来越放松。
事情正如王云轩所想,因为他昨天和邢宏宇发生过口角,所以警方将他列为有重大作案嫌疑人之一。
但王云轩泰然自若,云淡风轻的样子,让陈所长很头疼,在心理层面上逐渐将他从嫌疑人的名单上移除,但也不会轻易将他放走。
“陈所长,还有这位亲爱的民警同志,配合调查是每个公民应尽的责任和义务,我也认真履行,尽全力配合调查,该说的我都说了,是不是该放我走了,
我家里盖房子还有一堆活等着我干呢。”王云轩语气诚恳道。
“这样,我们商量一下吧。”陈所长说了一句,与年轻民警走出门外。
“小张,你怎么看?”俩人站在走廊里吸烟,陈所长问道。
“我觉得这个人面无惧色,要么是好人,要么就是大坏蛋!”
陈所长皱眉,这么废话吗,等于没说一样。
“陈所长,镇长打电话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