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牢笼的核心空间像被揉碎的齿轮宇宙,千万片机械齿轮悬浮在混沌中,每一片都映着帝临天与龙紫悦闯入的倒影。中央的齿轮绞肉机如活物般蠕动,十二根水桶粗的齿轮锁链贯穿上官兰欣的四肢与星纹,机械管中流淌的不再是金色神血,而是带着金属光泽的齿轮状液体,正顺着管道汇入上方的创世鼎。
“娘!”帝临天的逆鳞几乎要从掌心炸裂。母亲的银发已完全变白,额间本该是天眼的位置嵌着齿轮状的机械眼珠,却仍在竭力转动,将仅剩的星力化作银线,修补着龙紫悦胸前几乎崩解的摇光星纹。少女的星核在齿轮浊气中忽明忽暗,发梢的齿轮发饰正疯狂吸收着绞肉机的机械力。
“临天……紫悦……”上官兰欣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每说一个字,嘴角就溢出齿轮状的血沫,“别靠近锁链……是神血殿的‘抗机械化锁链’……”她腕间的齿轮核心突然亮起,与帝临天胸口的机械星纹产生共鸣,“用逆鳞斩第三根锁链,那里有你父亲当年留下的……”
话未说完,绞肉机突然加速,齿轮锁链收紧的瞬间,上官兰欣的星纹爆发出刺目银光——她竟在用最后的星力,为龙紫悦重凝被撕碎的星轨。帝临天看见,紫悦胸前的齿轮纹路正在被母亲的银线一点点拆解,每拆一片,母亲的机械眼珠就裂开一道缝隙。
“紫悦,稳住星核!”帝临天的雷罚剑意裹着神血斩向第三根锁链,逆鳞与锁链相撞的刹那,金属爆鸣声中溅出齿轮状的火花。锁链应声断裂,却见母亲的神血接触空气后竟凝结成齿轮状的金属液,悬浮在空中组成微型星轨——正是星渊神泉殿的抗机械化神血特征。
龙紫悦的星盘残片突然自动修复,银芒扫过金属液:“临天哥哥,这些神血里有异世能量!”她想起第十段零的齿轮核心资料,“和帝海天叔叔当年从神血殿带出的抗机械化血液同源,伯母一直在用自己的血,为我抵挡机械族的同化!”
上官兰欣腕间的齿轮核心突然脱落,露出底下刻着的“创世鼎碎片”徽记:“天儿,这是你父亲用逆鳞碎片为我打造的保护装置……”她的机械眼珠终于完全碎裂,露出后方微弱的天眼金光,“十八年前星渊大战,机械教宗想把我改造成‘机械圣母’,用我的双生体星核驱动创世鼎……”
帝临天猛然想起归墟之门的预言——母亲是摇光星主与机械圣女的双生体。此刻看着她胸口同时存在的星纹与齿轮核心,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的机械星纹能与紫悦的星核共鸣。龙紫悦趁机将星力注入齿轮核心,碎片中竟浮现出帝海天的残影:“天儿,带着紫悦去鼎心,那里藏着神血殿最后的抗机械化原液……”
绞肉机的齿轮突然逆向转动,所有断裂的锁链化作机械触须扑来。帝临天抱着母亲闪退,却发现她的身体轻得像机械傀儡,唯有心口的星核还带着一丝温热。上官兰欣勉强抬头,看向紫悦发梢的齿轮发饰:“孩子,用你的星纹点燃齿轮核心,那是打开鼎心的钥匙……”
“伯母,您撑住!”龙紫悦的星力与齿轮发饰共鸣,发饰突然变大,化作齿轮长剑劈开触须,“临天哥哥,神血殿的抗机械化血液能阻止星纹齿轮化,伯母的血就是最好的引子!”她指向创世鼎下方的血池,里面正翻滚着与上官兰欣神血相同的齿轮状液体。
帝临天的机械星纹突然与血池产生共鸣,识海深处炸开父亲的记忆:帝海天在神血殿与机械族首领同归于尽前,将最后一滴抗机械化神血注入妻子体内。此刻母亲的血池,正是当年神血殿的核心,里面封存着六界唯一能对抗机械之道的力量。
“紫悦,用星盘引导神血!”帝临天将母亲轻轻放在齿轮平台上,逆鳞斩向血池的瞬间,齿轮状的神血如活物般涌向上官兰欣的星纹,她胸前几乎崩解的齿轮核心,竟在神血的冲刷下重新凝结成摇光星纹的形状。
“天儿,你父亲的逆鳞……”上官兰欣看着帝临天手中重新完整的逆鳞,眼中泛起泪光,“当年他用半片逆鳞封印创世鼎,另半片……”话未说完,创世鼎突然发出地动山摇的轰鸣,机械教宗的虚影从鼎中踏出,胸口嵌着的正是帝海天遗留的另半片逆鳞。
“东方擎宇!”帝临天的怒吼中带着血丝,“你夺走我父亲的逆鳞,囚禁我母亲十八年,现在还想利用紫悦的星核——”
“错了,我要的从来是双生体的完整。”机械教宗的虚影踏碎齿轮,看着上官兰欣胸口重新亮起的摇光星纹,“当年你母亲逃出星渊时,带走了神血殿的抗机械化神血,让我无法彻底将她改造成机械圣母。但现在——”他指向龙紫悦发梢的齿轮发饰,“摇光星主的星核与机械圣女的齿轮核心即将融合,创世鼎需要的,正是你们这样的完美器灵。”
龙紫悦突然感觉星核被一股巨力拉扯,齿轮发饰不受控制地飞向创世鼎。帝临天的机械星纹本能地爆发,逆鳞与她的星力交织成网,却被教宗用逆鳞碎片轻易撕开。上官兰欣突然咳出齿轮状的血沫,将腕间的齿轮核心按进紫悦掌心:“孩子,带着天儿去鼎心,那里有能让星纹与齿轮共存的……”
绞肉机的齿轮突然全部转向帝临天,十二道机械锁链带着弑神纹刺来。他抱着紫悦闪退的瞬间,看见母亲的神血在齿轮平台上组成星渊地图,鼎心的位置正是当年父亲陨落的神血殿遗址。而在血池深处,沉睡着上百具与上官兰欣相同的机械躯体,胸口都嵌着未完成的齿轮核心——那是机械教宗复制双生体的失败品。
“临天哥哥,神血殿的抗机械化血液在排斥齿轮核心!”龙紫悦看着掌心的齿轮核心与神血共鸣,“伯母的血不仅保护了自己,还在为我们创造破阵的机会。你看,创世鼎的纹路在变化,那些失败品的残魂,正在帮我们对抗教宗!”
帝临天突然福至心灵,将逆鳞插入血池,神血与龙威交融的瞬间,所有失败品的机械躯体同时爆发出银光,它们胸口的齿轮核心飞向帝临天,在他胸口拼成完整的创世鼎图案。机械教宗的虚影第一次出现裂痕,他嵌着逆鳞碎片的心脏,正被抗机械化神血一点点腐蚀。
“母亲,紫悦,我们走!”帝临天在绞肉机崩塌的瞬间,抱起母亲与紫悦冲向鼎心,“无论创世鼎需要什么,我们都不会成为任人操控的器灵。父亲用逆鳞封印鼎心,母亲用神血守护星核,而我们——”他看着紫悦眼中重新燃起的星芒,“要让齿轮与星纹,在我们手中成为破局的剑,而非被困的棋。”
当他们踏入鼎心的刹那,创世鼎发出清越的长鸣,上官兰欣腕间的齿轮核心与鼎心的抗机械化原液融合,竟在虚空中拼出帝海天临终前的留言:“天儿,若见此景,便带紫悦去葬神渊,那里藏着能让双生体共存的最后希望——”
话音未落,鼎心突然震动,机械教宗的怒吼从后方传来:“你们以为毁掉绞肉机就能胜利?创世鼎的齿轮,早已将你们的命轨刻进六界天道——”他的机械躯体轰然崩塌,却在临终前启动了自毁程序,归墟牢笼的齿轮开始逆向转动,每一片齿轮上,都浮现出帝临天与龙紫悦被囚禁的未来画面。
龙紫悦看着掌心逐渐透明的齿轮核心,突然发现里面藏着母亲的记忆碎片:十八年前的星渊雨夜,上官兰欣抱着襁褓中的帝临天,将半滴抗机械化神血滴入他心口,同时在他耳边低语:“天儿,记住,齿轮能困住身体,却困不住星轨;机械能复制形态,却复制不了人心。”
归墟牢笼的崩塌声中,帝临天握紧两女的手,逆鳞的雷罚剑意与神血殿的抗机械化力量交融,在鼎心打开一道通往葬神渊的裂缝。上官兰欣看着裂缝中闪烁的葬神渊红光,突然想起丈夫临终前的话:“葬神渊底沉睡着太虚古龙的完整神魂,那是对抗机械族的最后底牌。”
而在他们身后,创世鼎的鼎身突然浮现出新的星轨——帝临天的机械星纹与龙紫悦的齿轮核心,在神血的灌溉下,竟生长出从未见过的星轨之花,花瓣是齿轮,花蕊是星芒,每一片都在诉说着双生体破局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