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盼儿勾唇一笑:“我是忌惮雷家,才没有对雷逸下重手,你们两个……不要命的话,尽管过来。”
两个小跟班一听这话,怕屈盼儿动真格。
其中一个咒骂道:“真是个疯女人!”
另外一个紧张地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这话被屈盼儿听到了,她却看都不看这两个小跟班一眼,只淡淡道:“好狗不挡道,你们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两个小跟班咬牙,面面相觑,自己从马上摔了下来,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叫唤着,被家仆抬了下去。
此时赛场上,红队的成员只剩下了屈盼儿和孟瑾。
金鸣谦斜着眼打量他们:“你们队就剩两人,还想跟我们比?”
屈盼儿:“除去了猪队友,我二人对付你们,足矣!”
此话一出,全场轰然。
“这姑娘好大的口气!”
“这可是文武双全的金家公子金鸣谦啊,她这么跟金公子说话,还想不想在云岫书院待下去了?”
……
姚锦芊不由得开始心潮澎湃,一般在这时候,就要开始打脸了!
她有预感,屈盼儿一定能赢。
金梦蝶蔑视地“切”了一声:“哪里来的贱民?竟然如此狂妄!”
“贱民?”姚锦芊皱了皱眉,“梦贵人此言差矣,陛下爱民如子,你却称呼她为贱民,莫非……”
金梦蝶没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竟然能被姚锦芊听到,还被曲解成这样,脸色一白:“陛下,妾身绝无此意!”
金梦蝶怕魏肆辰说出什么恐怖的惩罚来,率先跪了下去,扇了自己几巴掌:“妾身头脑发热,并非有心之言!”
魏肆辰的目光根本不屑于在金梦蝶身上停留:“头脑发热?那也别在这阴凉处待了,到太阳底下跪着去。”
这惩罚相较于魏肆辰之前的作风,已经算是轻的了。
可如今是马球赛,要她当着百官和梁国使团的面跪在太阳底下,这让她的面子往哪放?
金梦蝶心中愤愤不平,却不敢再多言,只好起身走到太阳底下去跪着,期盼着自己的哥哥可以快些夺得魁首,好让陛下注意到她,心疼她……
另一边,金鸣谦已经出手了。
以金鸣谦为首的蓝队连胜两局,此时正是高傲的时候,哪里会把屈盼儿和孟瑾放在眼里?
加之红队现在只有两个人,蓝队之人就更没把他们放在心上了。
“驾——”屈盼儿握紧手中球杆,驾马狂奔,冲向马球。
金鸣谦哪里会让她得逞,驾着马就去抢夺马球,球杆顺利击中马球。
可屈盼儿根本就不是奔着马球来的,在金鸣谦打中马球的那一刻,马头一转,却是往金鸣谦对面的方向跑去。
金鸣谦原本要传给队友的马球一下子就被屈盼儿拦截了!
屈盼儿重击马球,传给孟瑾。
孟瑾稳稳接住,以极快的速度打进球门,一气呵成。
金鸣谦都傻眼了,对这个队友道:“怎么没人拦?你们都不长眼吗?”
其中一个队友道:“那小子离我们太远了,赶过去根本来不及啊!”
蓝队几人以为孟瑾就是个废物,根本就没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加之对方人又少,蓝队几人前两场已经打累了,还想着这一场可以浑水摸鱼,休息一番呢。
金鸣谦怒道:“比赛还没结束呢,都给我集中注意力,不许掉以轻心!”
他堂堂金家公子,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输给了屈盼儿这个平民和孟瑾这个五品地方官的儿子,他也太丢脸了!
可是很快,金鸣谦就彻底笑不出来了。
屈盼儿每一次都能预判他的预判,他要出什么招,往哪里走,全都在屈盼儿的算计之内。
不仅仅是他,蓝队所有成员的技法招数全都被屈盼儿摸得一清二楚,可屈盼儿的招数却全都是陌生的,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孟瑾虽然对打马球并不是十分熟练,但他似乎和屈盼儿很有默契,百分百信任屈盼儿,她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姚锦芊明白了屈盼儿的战术。
前两局屈盼儿故意隐藏自己真正的实力,一是为了让对方掉以轻心,让对方被胜利冲昏头脑。
二是为了摸清对方的招数,为自己后续反击做准备。
第三场,红队进4球,蓝队进2球,屈盼儿与孟瑾胜出。
中书侍郎金靖川的脸都黑了,他金靖川的儿子输给一个平民,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金鸣谦已经出了一手的汗,握着球杆大喘气。
这个屈盼儿跟个泥鳅似的滑不溜秋,身形又娇小,可以在他们中间窜来窜去,他根本防不胜防!
姚锦芊激动得都想给屈盼儿拉横幅,喊加油了,这简直太振奋人心了!
魏肆辰也面露赞赏之意:“这个屈盼儿,倒是个难得的人才,只是可惜了,是个女子。”
魏肆辰说这话,是因为彦国女子可以与男子一同进学堂学习,却无法入朝为官。
虽然彦国的开国皇后曾经下旨允许女子参加科举,可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女子能考中。
贵族女子都被当成联姻的工具,家族不会让她们入朝为官。
平民女子被迫相夫教子,连学习的时间都没有。
即使有可以参加科举的,也会被有心之人暗中做手脚,无法中举。
姚锦芊明白魏肆辰的意思,道:“陛下乃是一国之君,若陛下有心帮扶屈盼儿,谁又敢反对?”
“朕可以明面上帮扶她,怕的是,暗箭难防,流言蜚语,亦难防。”
女子入朝为官会动摇很多人的利益,如果屈盼儿又得到皇帝的赏识,就更令人眼红了。
肯定会有人在暗中动手脚,置她于死地,也会有人拿他是女子说事,传她是以不正当手段获得的官位。
这一切,都太难掌控了,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更改的。
众人说话间,比赛已经进入了下一场。
金鸣谦眼睛里蒙了一层杀气,死死瞪着屈盼儿。
“上一场是本公子让着你,这一场,我可不会心慈手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