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里的烟花一升空,埋伏在周边那些神光教的人立刻撤了。
娄嘉敏所想的不错,那些人可没有一丝要把沈珞妍也带走的意思。
得知萧凛中毒,神光教的教主放松了警惕,甚至在潭州城内设宴款待教众,一时间载歌载舞、炊金馔玉,连守城的士兵都开始偷懒玩牌,赌钱偷闲。
当隐藏在城内的金吾卫打开潭州大门的时候,神光教教众还在醉生梦死。
萧凛只用一个时辰,便将城内神光教众人拿下。
他一身铠甲,长枪取下教主脑袋的时候,对方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杀了领头羊后,萧凛传令,关闭城门,扫荡城中余孽。
同时仔细辨别,不要误伤普通百姓。
有些服用神光教毒药的百姓,萧凛命人发放唐傲研制出来的解药,帮他们脱离神光教的掌控。
娄嘉敏夜里便听到大军调度的行军声音,她记得上一次这么紧张的时候,还是小时候有一次和皇帝舅舅困在行宫。
当时夜里厮杀不断,鲜血浸满金阶。
等到天明时分,爹爹赶回来救驾,一切好像又消失的无影踪了。
灵羽担心公主睡不好,特地在床前守着。
公主这次下江南只带了她一个宫女,她得把公主照顾周全。
“殿下,咱们在营中最里面,便是反贼来了,也杀不进来。”
娄嘉敏露出笑容,“我不害怕,我相信萧霁元的本事。”
只要没有那些阴谋诡计,谁能比得上他呢。
娄嘉敏只是听到动静坐了一会儿,困意来袭后便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她精神饱满的起床。
营内准备了饭,但大家都只是匆匆吃上两口,等着进城。
成王之前在帐中大呼小叫,自从宁王来了后,他也安分起来。
“姓萧的挺厉害,不过这也不能抵他圈禁本王的罪过,等回了京城,我要在父皇面前狠狠参他一本。”
成王这些日子不能饮酒、不能动欲,已经憋得精神失常了。
娄嘉敏瞥他一眼,不说话。
宁王开口教训了几句,“翊侯是好心保护你,你别倒打一耙,你去父皇面前告状,父皇只会责骂你。”
成王气呼呼的,反正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宁王摇摇头,一个能打胜仗的将军,和一个只会惹事的废物皇子,别说父皇会怎么选,他都不想站在老八这边。
更何况,这都是老八的私人恩怨,萧凛的处理没有一丝错处。
真允许成王在营中胡来,萧凛也别想服众了。
成王生完气,又看向穿着男装的娄嘉敏。
“看我干嘛?”
娄嘉敏凶巴巴的,“你还想和舅舅告我的状?”
成王笑了,语气吊儿郎当,“哪儿能啊,你是我妹妹,和这种外人可不一样,哥哥肯定帮你瞒着。不过你告诉八哥,你来这干什么的?”
娄嘉敏眼波流转,很是灵动,她语气狡黠,“我陪皇祖母在行宫避暑,皇祖母知道二皇兄同你深陷潭州,十分忧虑,我不忍见祖母闷闷不乐,所以带着暗卫来找你们。”
成王觉得有哪里不对,皇祖母孙子多,并不是对每个人都疼爱。
要说最疼的,那就是她养大的老九和敏敏了。
皇祖母担心他和老二,有点不太可能。
宁王听到敏敏这话,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又拿他做挡箭牌。
希望父皇别信敏敏的鬼话,不然最后还要他来背这个锅。
等到潭州府城安定后,才大开城门,迎三军入内。
潭州刺史等贪官污吏已经拿下,等宁王审问后,报于朝廷处置。
潭州府城虽然也受到大雨影响,但水灾并不严重,府城以南才是真正的洪涝严重。
如今打开了府城大门,赈灾队伍便能顺利南下,救济灾民。
娄嘉敏坐着马车进城,城里刚刚经过战乱,家家户户紧闭大门,整个城池荒凉异常。
娄嘉敏等萧凛闲下来才去找他。
“我要先回去了。”
萧凛正在写军报。
等军报加急传回京城,陛下圣旨到了,他便能带金吾卫回京。
萧凛抬起头,“不和大军一起回去?”
娄嘉敏摇头,“太慢了,我得先回行宫,皇祖母肯定发现我偷跑出来了。”
“现在知道害怕了?”
“我不害怕,皇祖母不会罚我的。”
事实上,只要娄嘉敏适当示弱,无论是皇帝太后,还是长公主、国公爷,他们谁都舍不得罚她。
萧凛叹气,他现在也不知道敏敏为什么突然跑过来,但是他记得敏敏说自己做噩梦。
“我多派些人护送你回去,另外安神香多带些。”
娄嘉敏很乖的点头,凑到萧凛面前,看见他在写军报。
“你记得和陛下说唐傲的功劳,总得让朝廷知道唐门的立场,还有沈珞妍,她出了力,便让她回京吧。”
萧凛看她趴在案前的模样,很是乖巧,直接答应下来,“好,我会在军报上提及此事的。”
他想了想又说:“我知道沈珞妍的心思,她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萧凛不喜欢沈珞妍,也自认没有做出让对方误会的事情。
面对这种一厢情愿的纠缠,他选择快刀斩乱麻。
娄嘉敏笑笑,“我看她现在不一定喜欢你了哦。”
要不然怎么在营中宁愿求自己,也没和萧凛说话呢。
“那你呢?”
萧凛此刻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很认真的盯着敏敏。
娄嘉敏眉眼弯弯,琉璃眸中满是笑意,“我当然喜欢你了,我永远喜欢你。”
萧凛的心跳倏的加快,如此直白的话,他只在敏敏这里听过。
不过小姑娘说完之后并没有其他动作,仿佛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句话。
他叹气。
“为什么叹气啊?”敏敏不解地问。
“在想你什么时候长大。”
萧凛语气无奈,听起来是没什么办法。
娄嘉敏直起腰,“不能因为你比我大,就觉得我是小孩子吧,我今年十六岁,阴平侯府少夫人同我一般大,都已经怀二胎了。”
萧凛听着这话,脑门突突的,咬着牙说:“你和别人比什么。”
娄嘉敏双眸中浮现一丝疑惑,“你凶什么?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