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街是大周最繁华的街道,行人和马车各行其道,贺兰筝带着敏敏走车马道,那些侍卫看见她也不敢拦着。
哪怕不知道身份,光是瞧着那匹品貌不凡的宝马也知道定是贵人。
有了贺兰筝的帮助,不到一盏茶,娄嘉敏已经在金玉楼的门口了。
贺兰筝下马,然后伸手将敏敏抱下来。
娄嘉敏理了理头发,“还是你靠谱,我就知道男人最靠不住了。”
萧凛下马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一句。
“……”
有金玉楼的小厮上前将几位贵人的马牵到一旁拴好。
“走吧,我在三楼留了位置。”
三楼是特地空出来接待贵客的,娄嘉敏凭借请帖顺利上了三楼。
贺兰筝:“你还给自己写了请帖?”
娄嘉敏小声说道:“不想把我是金玉楼东家的事情摆在明面上。”
娄嘉敏给出的那些请帖也没说自己是东家。
只说在金玉楼设宴,明显是捧场的意思。
所以众人都猜测福元殿下是帮程修远撑场子,这也是为什么刚开始好几位王爷都没准备来的原因。
贺兰筝:“那你现在水灵灵的说出来了?”
娄嘉敏挽了贺兰筝的胳膊,“那我不是没有把你当外人嘛。”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上了楼。
萧凛目光瞥向两人缠在一起的手臂,然后又收回。
娄嘉敏可没有忘记萧凛,她回头看了一眼对方,得意的挑挑眉。
你不带我,有的是人愿意带我来。
萧凛猜不到她有什么好高兴的,要不是为了她的名声,至于在乎这么多吗。
傻呼呼的。
三楼的正厅里,悬挂着那张陛下亲手写下的“金玉楼”。
前来吃酒的客人一上来便能看见。
程修远想到今日的客人会多,但没想到娄嘉敏能搞出这么大架势。
而且皇帝怎么也知道了金玉楼开业。
“怎么样,你还能忙得过来吧。”
娄嘉敏问道。
程修远摇头,“这么多人!我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啊。”
娄嘉敏:“没关系,要是实在招待不过来,你就把那些看起来像是拍马屁的人赶出去,让他们改日再来。”
程修远想了想那个场面,“刚开业就得罪人啊,难怪你们这些皇亲国戚的买卖做不长久。”
娄嘉敏不服气,“你抬头看看,咱们都有陛下捧场呢,还用管其他人吗?”
这种粗暴的处理方式,确实是公主殿下的风格。
“等真的没菜了,再赶人吧,还好我今日让掌柜的多请了许多帮工,不然真的要手忙脚乱。”
程修远聘用的掌柜是一位三十岁的中年人,对方也不是外人,是他另外一家铺子的掌柜,名叫张辉。
之所以把这个人调过来,那是因为这是程修远手中做生意最厉害的人。
这件事情也和娄嘉敏商量过,小公主没有意见。
也不怕程修远这么做是为了架空她。
因为程修远还没有这个脑子。
“辛苦了,今天的流水咱们俩对半分。”娄嘉敏豪爽地说。
程修远难以置信,“真的吗?”
娄嘉敏:“当然是真的了,你今天可是主角,一会儿我那几位皇兄来了,你可得好好演戏。”
就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程修远觉得自己是今天的活靶子。
娄嘉敏猜测不错,等到贵客陆续到齐,各自入座后。
其他人还没说什么。
成王一上来便说:“程六公子好大的面子,居然能让父皇也帮你撑场面。”
在场的人都知道,程修远一个纨绔,哪里有这么大本事,那都是娄嘉敏帮他求的陛下。
成王这么说,有点砸场子的意思。
娄嘉敏发的请帖,今日都是同辈人,她坐主位,程修远没有爵位官禄在身,在一众亲王侯爵面前实在不够看,按理说他的位置要在最后面。
但是娄嘉敏给他安排的位置,仅次于几位亲王,可见其看重。
“八皇兄,你这话说的不对了,今日大家都是来喝酒的,酒好自然面子就大,可不论什么人。”
娄嘉敏出言解围,维护之意,昭然若揭。
宁王和靖王、襄王几位哥哥对敏敏一向礼让,从来不和她争什么。
今日既然是来喝酒,肯定不会拆台。
只有成王看起来很不乐意,不知道是不是在哪里输了钱,所以气不顺。
“皇妹这么说,那本王可得尝尝这金玉楼的酒,若是不好喝,可要砸招牌了。”
如果金玉楼是福元公主的,成王还不至于如此不给面子。
他只是觉得一个小小侯府公子,开个酒楼而已,看看现在宴席上坐的人。
不是手握重兵的公侯,便是皇室贵胄。
一个纨绔,何德何能。
因为心里太不平衡,所以成王处处挑刺。
四皇子靖王看了成王一眼,心里骂了声蠢货。
不乐意大可以不来,和福元对着干又没什么好处。
靖王看了看今日前来捧场的人,不得不说,他这位皇妹虽然脾气大,性格骄纵,但是人缘没得说。
宗室之中,许多不参与党争的亲王世子、郡主也都来了。
娄嘉敏的公主身份还真是她最好的保护色,因为是公主,所以多结交一些权贵也没关系。
反正她又不会去抢陛下的江山,认识再多的人,也只是个公主而已。
娄嘉敏拿起桌子上的铃铛摇了摇,有身着统一服饰的侍女端着酒鱼贯而入。
“八皇兄可得好好品品,可别没尝出味道就先醉倒了,那这口黑锅金玉楼可不背。”
虽然还是笑着,但是娄嘉敏说话也很不客气。
成王后知后觉惹恼了福元,于是笑笑,将此事揭过,不再针对程修远。
娄嘉敏心里也在反思,程修远的身份还是太低微了些。
日后若想成事,得找机会给他求个恩典。
美酒芬芳溢满宴会厅,还没送入口中,便已经觉得醉了。
“这酒和当日公主府设宴的酒乃是一种?亏我回去苦苦打听,却找不到出处。”
有人立刻认出酒水的来历。
“此酒存量不过百坛,今日过后恐怕要等一段时间才能买到了。”娄嘉敏如此说道。
刚刚说话的人顿时哀嚎一声,“不是吧,这酒什么时候再开卖啊,我得多买点存下来。”
程修远看向娄嘉敏,这酒水虽然酿成的时间短,但是存量并不少。
再过一个月,随着新酒坊的投入,产量便会迅速提升。
福元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