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子,上前接旨吧。”
宫里的人最会揣度圣意,看着魏府上下呆若木鸡的样子,便笑呵呵的提醒魏驰。
“谢陛下恩典,魏驰接旨。”
魏驰抬手接过圣旨。
魏尚书也连忙起身,吩咐府上总管给传旨公公辛苦费。
等到送走传旨官,一家人回到府中后,还没从刚才事情中清醒过来。
魏夫人握着魏驰的手,“驰儿,刚刚真的是陛下给你的封官圣旨,陛下怎么突然给你赐官呢,还是正五品?”
因为太过激动,一向冷静的魏夫人都有些语无伦次。
魏驰扶着母亲坐下,“当然是陛下给我的封赏,我昨日随福元殿下进宫了一趟,陛下很喜欢我最近做的小玩意,于是特地让我进工部当差。”
秋姨娘本来听得认真,直到魏驰说到这里才呲笑了一声,“原来大公子是靠着福元殿下的关系才得了官位,这说出去可不……”
“啪!”
秋姨娘还没说完脸上便已经多了一个巴掌印。
她抬头,打人的居然是魏尚书。
“老爷,你打我作甚?”
魏尚书面色阴沉,从未如此疾言厉色过,“放肆!你有几条命,居然敢造福元殿下的谣,还有我儿明明是得了陛下赏识才做了官,你竟敢说他攀附权贵。
这样的话,再让我听到半个字,便直接拖出去打死。”
秋姨娘直接呆住了,愣愣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回你院子里反省去,没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这便是变相的禁足了。
这个家里,最尊贵的便是魏尚书,谁都要围着他转。
他的一声令下,家里的婆子立刻上前把秋姨娘请走。
魏尚书这才理了理衣服坐下。
魏夫人和魏驰也都惊讶的看着魏尚书,没想到他居然舍得。
魏尚书莫名其妙,他虽然有些贪恋秋姨娘的美色,但孰轻孰重还是知道的。
一是不愿意招惹福元公主那个煞星。
二是不能让任何人挡了他儿子的仕途。
“不管这官位是怎么得来的,既然成为了朝廷命官,以前那些狐朋狗友便少来往,不是所有人都希望你过得好。
万一有人给你使绊子,不仅让你前途尽毁,还要连累全家。”
魏夫人平时不愿意听魏尚书说话,今日却和他一条心。
“驰儿,你爹说得对,官场上的事情你没有经验,遇事多和你父亲商量,不要冲动。”
魏驰倒也没耍小性子,顺从的点头,“娘,我知道的。”
魏夫人欣慰的看着儿子,“从小娘便觉得你是做大事的人,不声不响的给了娘一个惊喜,今日娘吩咐小厨房好好准备晚膳,你陪娘喝两盅。”
魏驰:“好啊娘,正好天气暖和了,我陪您饮酒赏月。”
“咳咳。”
母子两人对话温馨,反倒把魏尚书冷落在一旁。
他使劲儿咳嗽了两声,试图吸引注意。
魏驰疑惑的看着他爹,好好的咳嗽什么。
魏夫人倒是知道他什么意思,便主动递了个台阶,“老爷也一同去吧。”
魏尚书这才缓和了语气,“好,只是魏驰明日便要去工部报到,便不要饮酒了,晚上来我书房,我和你说说工部的情况。”
魏驰看向母亲。
魏夫人拍拍儿子的手,然后对着魏尚书莞尔一笑,“都听老爷的。”
……
公主府内,定国公和长公主也在闲聊。
定国公和长公主说了女儿殿前献弓的事情。
虽然永和帝说过此事不宜宣扬,但是夫妻间的夜谈皇帝也管不着,只要事先通好气不外传就是了。
长公主:“你是说,敏敏说那造工的图纸是从夏侯聿那里看到的?”
定国公点头,“你也知道,敏敏写字不行,画画却厉害。那图纸到了敏敏手里又改了很多版,夏侯聿估计现在还没能造出弓来,倒是让敏敏捷足先登。”
“我之前还担心敏敏让人迷了心窍,不辨是非,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长公主既欣慰又担心,“夏侯聿无论留在大周,还是送回齐国,都是一个祸患,倘若他在齐国大肆造弓,定会对大周不利。”
定国公:“所以敏敏此次立了大功,只要我们先一步将破甲弓推广到部队,便不怕放虎归山。”
长公主可不希望女儿立什么功劳,她只希望敏敏一辈子做个开心的小公主。
但事已至此,能防患于未然是极好的。
“等敏敏生辰过后,便将她的婚事提上日程吧,等有了未婚夫,就能收收心了。”
定国公原本不着急此事,但免得有人惦记,还是尽早给女儿定下一门婚事。
长公主已经挑选了几户人家的公子,“我之前还考虑了一下沈卿尘,但上巳节过后,他和楚家姑娘传出不少流言来,此事便算了。”
沈卿尘出身名门,饱读诗书,但一心一意对敏敏好才是最重要的。
定国公倒是不介意换个人选。
定国公和长公主是真正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虽然有皇权约束的原因在,但真心相爱才是日子和美的关键。
人生以后的路长着呢,怎么可能和谁过都一样。
不过这件事也得敏敏生辰后再提。
“殿下思虑的是。”定国公非常赞成夫人的决定,“这几日还是安心准备敏敏的生辰宴,她还是头一次在公主府过生辰。”
长公主:“我当然知道,保证让她玩得开开心心的。”
她为了女儿能玩的高兴,还特地请了戏班子来府里。
敏敏就喜欢听一些话本子排成的戏。
“公主辛苦了。”定国公托着酒杯,敬了长公主一杯。
长公主扬了扬眉,端起酒杯和对方相碰。
夫妻二人一同饮下杯中酒。
……
“哈嚏。”
娄嘉敏揉了揉鼻子。
难道是最近到了春天,花都开了的原因,怎么自己这么容易打喷嚏。
翠云走进来,“殿下您早点歇息,别看话本子了。”
娄嘉敏:“可是我才刚刚看到贾小姐要和穷书生私奔。”
翠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看的,这些话本子不都是一个套路吗。
而且这话本子要是流了出去,有损殿下清誉。
感觉到翠云的目光,娄嘉敏把话本子压在桌子上。
“放心吧,我可不会学什么私奔,我就是觉得这里面的人蠢,所以才要看看。”
娄嘉敏的心思真的很难猜,至少翠云从小一直伺候也经常猜不到公主所想。
翠云摇摇头,请殿下去盥洗,然后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