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抉择
狂笑了一阵，叶落站起身，看向一旁喝着酒的酒狂，笑道：“酒狂，我成功了。”
“嗯。”酒狂淡淡的应了一声，目光望向山洞外的浓浓水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热脸贴了一个冷屁股，叶落尴尬的揉了揉鼻子，一时间山洞内沉寂了下来，只有瀑布的流水声。
忽然，叶落脸上浮现出一抹讨好之意，来到酒狂的面前，向着他伸出手，有些腼腆的道：“酒狂，我现在已经到了聚炁境，之前说好的心法，是不是能给我了？”
闻言，酒狂举起酒葫芦的手臂一僵，脸颊上浮现出少许的尴尬。
叶落的眼睛可是一直都在盯着酒狂，酒狂的神情全都落在他的眼中，当即怒从心头起，怒道：“酒狂，你果然在耍我！”
“我就说，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存在修炼与镌刻神纹，同时兼顾的心法，它们两者本就不是一个体系，竟然还夸下海口，说能够模仿任何武技！”
“我就从未听人说过，有谁能够模仿他人武技的。”
被叶落质疑，顿时引起了酒狂不满，毫不客气的冷哼了一声。
“哼！孤陋寡闻！你没听说过，又不代表没有！”
“既然你说的信誓凿凿，那就拿出来给我看看！”
叶落撇撇嘴，再度向着酒狂伸出了手。
反正他是又被酒狂给耍了，不过，也无所谓了，一部黄阶心法，也不见得有多稀有。
“哼！小叶落，你不就是想用激将法，从我这里捞到好处么，我酒狂从来都不说空话，既然你真心想要，那我也不是不能给你。”酒狂冷笑一声道。
见到酒狂亲口承认，叶落脸庞不由得大喜，搓了搓手，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再次向着酒狂伸出了手。
却见酒狂眼神复杂，沉默了半晌，才叹气道：“这心法能模仿他人武技不假，不过，修炼起来却是极其危险。”
被酒狂这唉声叹气的模样搞得有些忐忑不安，叶落缓缓的收回了手，弱弱的道：“有多危险？”
“这部心法需要吞噬炁灵来修炼。”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句话令叶落心头巨震。
炁灵这种特殊的能量体，虽然是由这天地间最浓郁、最纯净的源炁所组成，但无一例外，炁灵本身都具备毁灭狂暴之威，其难度可想而知。
酒狂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
“这部心法能够进行模仿的前提，则是需要大量的源炁支撑，这世间最纯粹的源炁便是炁灵，所以炁灵便是此心法的核心所在。”
“要知道，炁灵本身就是毁灭狂暴之物，不仅百年难得一见，而且就算是见到了，谁又能保证能够成功将其吞噬？”
“在坚韧的经脉也难以招架，将炁灵吞噬进入体内，无异于主动找死。”
“而最让人感到恐怖的，还是此心法必须要去吞噬各种各样的炁灵，每模仿一种属性的武技，都必须吞噬一种对应元素的炁灵。”
“光是一种炁灵就足以令化龙境强者折腾的死去活来，实在不敢想象，如果一个人体内拥有两种，甚至两种以上的炁灵，那将会是何种场面，若是处理不好，将会被活活撑爆。”
说到这里，酒狂满脸的心悸之色，可见即便狂傲如他，面对炁灵，也是颇为忌惮。
酒狂说了这么多，简单而言，就是炁灵有风险，吞噬需谨慎。
望着一脸心悸的酒狂，叶落也是被震的身体僵硬，吞噬炁灵来提升实力，创造此心法之人，当年不是惊才绝艳的天才人物，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酒狂猛灌了几口烈酒，这才将心悸压下，摸了一把嘴角的酒渍，对叶落语重心长的道：“你也千万不要被此心法的危险程度给吓到。”
“此心法的危险程度虽然高的离谱，但是，仅仅凭借能够模仿他人武技这一点，便足以说明一切，更多的话我也不想再多说，你自己考量吧。”
“你若是害怕危险，不选此心法，我也能理解，我这里还有其他的心法，你大可以选择其中一个修炼。”
酒狂手指一晃，一黑一红，两个偃甲片分别出现在了叶落的面前。
“红色偃甲片，乃是一部名为九阳烈焰决的地阶低级心法，黑色偃甲片，则是能够模仿他人武技的黄阶低级心法——无相心决。”
酒狂轻笑道：“你自己选择吧，无论选择哪一部，凭借你的资质，都足以成为大陆上顶尖的存在。”
看着面前的两部心法，令叶落心中纠结万分，一边是万丈深渊，前路坎坷，稍有不慎将会粉身碎骨，一边是广袤平原，平坦通畅，可成就却十分有限。
十指紧紧的交叉在一起，叶落的脸庞显得有些阴晴不定，迟疑与苦恼不断的纠缠。
最终，叶落犹豫良久，还是决定向酒狂求助。
“酒狂，你身为神纹师，有着广阔的阅历，你能不能给我一些建议。”
瞥了一眼犹豫不决的叶落，酒狂神色有些恍惚，这一幕，同样也在他的身上出现过。
良久，酒狂才缓缓开口道：“还记得你出谷前，神机老头跟你说过的忘忧之意吗？”
“你是说，率性而为，随心而动？”叶落略微思索道。
酒狂点头道：“不错，这八字总结起来其实也简单，说的便是不要瞻前顾后，届时让自己后悔莫及。”
见叶落若有所思，酒狂为他解惑道：“这三个月的时间以来，你应该已经完全认清了这片大陆上的规则吧。”
“这个规则简单粗暴，那就是实力为尊，实力代表着尊严，代表着一切。”
“施雅的情况你也看在眼中，她的身份能够震慑住一些宵小之辈，但却无法震慑住石奔，反而还令她颇为忌惮，除了石奔身后的依仗比施雅强以外，还有就是因为石奔的实力。”
“现在为何无人敢找施雅的麻烦，乃是因为你打出了名声，展现出了过硬的实力，令石奔身后的依仗对你产生了忌惮。”
“当然，你目前的实力不过只是一个纸老虎，很快便会遭到石奔等人的报复，唯有强力的心法，才能重新震慑住他们，令他们彻底打消报复的念头。”
叶落揉了揉鼻头，苦笑了一声：“你这不是在变相的让我选择无相心法吗？”
“你若是这么认为，那就当做是吧。”酒狂淡然的抿了一口酒。
轻叹了口气，叶落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正如酒狂所言，能够快速为他提供力量的心法，便是这无相心诀。
不日便会与石奔等人产生冲突，届时，自身缺乏武技的缺点，将会无限放大，无相心诀的出现，完全可以弥补这一点。
脑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闻人庆那双阴冷的眸子，一想到还有闻人庆这名神纹师的存在，叶落心中就充满了忧虑。
若想打消这个顾虑，便是需要强大的实力，强大到足以令神纹师都为之恐惧的实力，而这无相心诀，恰好便能做到这一点。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叶落突然一怔，对酒狂道：“这个无限心诀乃是透过吞噬炁灵，以此来进行修炼，那么能不能模仿神纹术？”
酒狂用着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叶落。
“神纹术是以灵魂之力，催动源炁来形成的术法，术法有迹可循，但每个人的灵魂却是独一无二的，你怎么模仿他人的灵魂？”
叶落尴尬的揉了揉鼻子，果然，他想的太多了。
“我虽然有些怕死，但是更怕没有尊严的活着！”
叶落舔了舔嘴角，在酒狂的注视下，一把抓住了那个黑色的偃甲片。
手掌用力一握，偃甲片便化为碎屑，庞大的信息径直涌入了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