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来迟的小张同志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大跳，这侧翻破烂的汽车，这四散零落的尸体，让他眼皮跳了又跳。
看到站在远处安然无恙的万舟和长川时，他松了一口气。
当视线移到一旁，浑身狼狈的方承正被几个人抬着向一旁的车内走去。
小张瞳孔一缩，腿脚有些发软，整个人踉跄几步。
有眼疾手快的打手扶住肝胆俱颤的小张，但却被一把推开。
“老板！！！”
一声凄厉的嘶喊划破天际。
收拾残局的众人全都被吸引了目光。
只见小张连滚带爬向方承那边跑去，凄惨地扑在抬着的担架前。
“老板！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啊~~我舍不得你啊老板~~呜呜呜……”
这场面一下子将所有人都震住，就连还在絮叨万舟的长川都停下了嘴，和万舟一样一脸被梗住的表情看着小张。
小张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对方承的不舍和怀念。
从两人的相识到这些年的拼搏，到最后开始吐槽起方承这些年没人性的压榨。
“呜呜，老板，你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啊，你之前说好这次任务结束就让我当第二大股东，呜呜呜，我还没跟人事和财务说呢，你要是死了可就死无对证了啊~~~”
“那你说，是老板重要还是股份重要。”
“当然是……”
一种大难临头的危险之气笼罩住小张，不知道被丢到那个犄角旮旯的脑子突然回归。
小张猛地抬头，对上一双充满威胁的眸子。
“……嗝。”
小张的哭嚎的声戛然而止，像只被勒住脖子的打鸣公鸡。
方承看着这个多年下属兼损友这傻得冒泡的模样，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他感觉刚刚失血过多有些降低血压瞬间升高。
“老、老板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小张多年在商场摸爬滚打的情商立刻发挥作用，瞬间给刚刚的话找补。
“呜呜，我就知道，您福星高照，绝对不会有事的，李助理之前的话也不是全然迷信，您看我这多骂一骂，厄运不就被骂走了。”
方承皮笑肉不笑，“呵呵，是吗，那还真是多谢你了。”
小张陪着笑，一脸心疼地招呼抬担架的几人赶紧去车上。
“别愣着了，这么严重的伤，老板的脸色都不太好了，快去医院啊。”
方承静静看着他变脸，“我伤的太严重，股份的事我伤好了再议吧。”
小张心疼地抽了抽嘴角，不过看到自己好友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他心里悬着心放了下来，嘴上讨好地给方承拍马屁，叽叽喳喳地护送着上了车。
万舟上前拍了拍小张的肩膀，给他一个同情的眼神后，就来到安顿在车上的方承旁。
“你的伤需要尽快处理，我已经跟谢雨臣说过了，一会儿小张会跟着你去谢家的医院，这些日子你好好养伤，其他的事交给方辉。”
又交代了几句后，万舟招呼小张，让他护送方承离去。
结束了这边的闹剧，万舟收回视线，看向被拖拽过来的汪鬼。
他眉头微皱，正要挥手让方辉将人押到车上。
就听汪鬼突然出声，“您今日做出此等反应，是要彻底与汪家决裂吗？”
万舟眼神一凝，还没等他出言嘲讽，一旁正为又轻易心软而郁闷的长川抽出腰间的匕首抵在汪鬼喉咙上。
语气饱含怒意，“决裂了又怎样，就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汪家有什么好呆的，你自己不想活个人样，不要耽误别人好好活。”
汪鬼神色困惑，看起来真的在思考长川话中的意思。
万舟本以为汪鬼能有所顿悟，却见他摇摇头。
“主人有令，若是您执意拒绝与我一同返回汪家，那您将作为反叛者登上汪家内部的缉杀名单，主人劝您想清楚，若是您反悔了，汪家永远接受您的归来。”
说完汪鬼深深看着万舟，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混账！”
长川手腕一动，在旁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张符纸已经出现在他手中。
“固！”
这一次长川根本没有念冗长的术语，直接催动功德之力，固魂符瞬间化作点点金光没入汪鬼体内。
可惜，万舟能感受到，汪鬼衰弱的气息并没有得到恢复，即使长川又念了几句晦涩的道术，汪鬼的命力还是在极快的时间内消散一空。
长川收回摸着汪鬼脉搏的手，缓缓起身对万舟摇了摇头。
‘固魂符没有发挥作用 ，我探查过，没有魂体的存在。’
万舟神色不变，汪鬼是系统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之前万舟跟系统的交谈中得知，系统这类存在也算是各维宇宙中的一种生命体，他们没有魂体，真正的存在形态是一串代码数据。
汪鬼这个表现，算是给他是系统这件事盖棺定论了。
吴邪几人被眼前多次出人意料的景象搞得摸不着头脑，见万舟和长川之间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们相互对视，便也没有插嘴。
长川抬眸，皱眉看过马路上七零八落的尸体，又掏出一叠符纸。
他右手成剑指，一个随意的翻手，那叠符纸纷纷飘至半空，四散落在尸体上。
符纸一接触尸体，就燃起熊熊烈火，几息之间那些尸体便化作了飞灰。
包括那个最后都还在蛊惑万舟的汪鬼，更是灰的不能再灰了。
万舟略带同情地看着这一幕。
你说说，你惹他干嘛，喃，都成灰了吧。
感受到莹莹功德入体，长川这才轻吐一口气。
场面已经被收拾的差不多，剩下的就由吴邪带来的那队人做最后收尾。
万舟拍了拍长川，一回头就看见吴邪那复杂的表情。
万舟抢在吴邪开口前率先出声，“有什么想问的以后问，这里不是聊天的好地方。”
吴邪眼神闪烁，看看万舟又看看一旁的长川，最终还是点点头。
又解决了一人后的万舟看向姗姗来迟的黑瞎子，黑瞎子接收到万舟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但墨镜下的眼睛不住地在万舟和长川之间来回打转。
万舟没管这些人在想什么，转身叫来方辉，让他整理人员，组织车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