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舟陷入了迷惘之中，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急剧下降。
长川立刻发现了本体的不对劲，“万舟，万舟。”
几声呼唤并没有唤醒万舟的理智，长川暗道不好。
他手腕一动，两指间夹着一张黄符。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急急如律令。”
长川快速念出静心咒，将符纸放在万舟的鼻下轻轻抖动，一缕常人无法发现的灵气从符纸上浮现，顺着万舟的鼻腔钻入心腹。
没过多时，万舟长长喘了一口气，看到长川将一张略有些暗淡的黄符收回，万舟这才惊觉刚刚自己差点陷入了疯魔。
“你刚刚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万舟实在无颜说出他因为一些毫无根据的猜测就让自己险些成了个精神病。
“什么都没想怎么可能动摇了灵台。”长川根本不信万舟的否认，但他也清楚万舟不想说，那他也问不出。
“你遇到了任何困难都不要再像以前一样一个人解决，现在我已经能出现在你的时间线中，有什么事我们两个人一起解决。”
长川自从同本体脱离开，便再也无法时时刻刻察觉本体的心思。
他知道万舟经历这些年的艰辛，心智变得深沉，有些事情总愿憋在心里自己一个人消化。
他说不出什么劝导的话，能做的只有清楚明白地告诉本体，他一直在。
万舟点头，“放心，以后有什么我一定跟你说。”
但原谅他这次的隐瞒，总不好直接告诉长川他刚刚猜测长川不存在吧。
而且他现在已经想明白了，若是这里真的是个虚假的世界，一切都是他幻想出来的，那他的人生绝对不会这么拉垮！起码他不是受虐狂！
万舟突然想起了他上一次和吴邪的谈话，吴邪曾经说过，这个世界是上一世的重启，但他们却不清楚世界是如何重启的。
‘系统，你现在的能力，能不能知道这个世界是怎样被重启的？’
遇事不决，先问系统。
【抱歉任务者，我的能力目前还不能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那你知道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是什么情况吗？一个世界不能同时存在两个世界意识，如此来说那个乾就是一个偷渡客，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没有察觉到这个偷渡客吗？’
【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我并没有感应到，而且这个世界给我的感觉也很诡异，就像根本没有世界意识一样。】
【但更具体的情况……实在抱歉。】
万舟一听系统这个语气，瞬间就明白系统又不知道了。
‘算了算了，你连吴邪说的上个世界的情况都不知道，我就不应该问你这些问题，你接着说那个天道的情况吧。’
【好的，这次被动检测的开启，我根据您的呼唤，直接定位到天道的藏身之地。
发现这个天道很早之前就在我的体内埋藏了一道本源之力，时间是我们遭遇时空乱流的时候。
也就是说，在我陷入休眠时，那个天道就已经跟在您的身侧了。
好在这次检测过后，天道埋下的本源之力被我尽数拔除，您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在睡梦中被天道拉入它的世界中。】
‘如此说来，吴邪他们的推测是正确的，这个跟在我们身旁的天道就是被重启前那个世界的天道。’
万舟眉头纠结在一起，长川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如果说它潜伏的时间如此早，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穿越时遭遇的时空乱流，也跟这个天道有关。
毕竟如果不是因为遭遇了乱流，系统也不会沉睡，我也不会消失一段记忆，天道也不会趁机潜入系统内部。
这么多巧合加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
万舟也同意长川的猜测，‘你说的很有可能，但这件事我们无从查证。’
【您想要的证据我也能给出，但那部分数据要等升级后才能解锁。】
系统突然插话，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系统，你还能升多少级？’
万舟突然好奇系统真正的实力到底如何，现在的系统等级才五级，已经能将他从天道的小世界里抢回来，若是满级的话系统又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依照内部设定，一旦系统遭受严重的外力破坏，会耗尽能量退回最初形态，也就是休眠状态，等到积攒能量后系统会苏醒，一步步收集能量恢复巅峰状态。
而能量的积蓄被划分为七个阶级，也就是说我还有两级就可完全恢复。】
听到还有两级系统就能完全恢复，万舟终于有一种看到曙光的轻松感。
【不过后面两级的升格条件都颇为苛刻，除了有积分的要求，甚至会有其他附加要求。】
万舟：很好，轻松不了一点。
‘没事，以后的任务我和你一起，一个人的难度分摊到两个人身上肯定会简单得多。’
长川出声宽慰万舟。
【附加条件应该也是在任务中触发，您二位不用太过担心。】
【不过有件事情要和任务者通报一声。】
【之前任务奖励的随身教练出现了错乱，系统安排的教练并不是那位祝博简穿越者，祝博简的魂魄被拖入系统充当了教练，是那位天道的手笔。
后来随身教练变成剑灵也不是系统的任务，是天道私自篡改了系统的数据，发布了那一次的临时任务。
并且我还发现，祝博简能被天道选中，是因为任务者作为长川时和天道做了一次交易。】
‘怎么可能？我怎么没有任何记忆？’
长川一听这一切的源头竟然在他身上，他立刻回忆起脑中的记忆，出去万舟本体的记忆，来来回回也不过三个地图的记忆，他不管怎么回想，都没有任何关于和天道做交易的内容。
【这种情况最大的可能是记忆被天道消除了。】
‘长川被抹除的记忆你能不能恢复。’
【我做不到，有关记忆的这部分数据还被封存着。】
万舟叹了口气，系统的升级真的是刻不容缓了，实在是太耽误事了。
‘记忆恢复不了，那祝博简的情况你总归知道个一二吧？’
【祝博简经检测确实是意外进行了穿越，按照常理，他在秦岭死亡是无法回到原本的世界的。
而且像是这种没有被此方世界意识承认的灵魂是不会被回收的，等待他的只有魂飞魄散这一种可能。
但任务者和那位偷渡过来的天道做了一个未知的交易，让那位天道出手保下了祝博简的灵魂，有了天道的印证，这个世界算是承认了祝博简的身份。
后来的事情任务者也都清楚了，天道将祝博简的身份修改成随身教练，在长白山的地图中，天道伪装成祝博简接近您。
直到我升级过后才有了牵制他的能力。
这次我锁定到了那位天道的位置，趁着他将注意力放在您的身上，我偷走了游魂状态的祝博简。】
‘这件事你干得确实不错。’
万舟第一次如此真情实意地夸了系统一句。
系统的机械音都欢快了几分。
【这是我应该为任务者做的。不过因为祝博简的身份是被篡改过，所以之后随身教练这个功能将会关闭。
天道做的这些事给您造成了不小损失，这也是我的失职，按照系统职工守则，为了补偿您的各项损失，维持随身教练这个功能的能量将会转换成积分下发给您。
那位遭受无妄之灾的穿越者，也会保留剑灵的身份，至于他有些受损的魂体您也不必担心，剑灵回归剑身后会得到滋养，过一段时间受损的魂体就会恢复。】
‘补偿多少？’万舟一听能从系统那里搜刮积分，顿时就来了兴趣。
【维持随身教练的能量约等于3000积分，系统需要抽取一部分善后，您能拿到2500积分。】
万舟瞄了对面的长川一眼，长川轻轻点点头，万舟瞬间有了底气。
‘哼，善后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你身为一个系统，保护任务者的生命安全是你必须做到的，但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将任务者一抛就是一百年，还让一个偷渡的天道钻了空子，善后的积分你应该自己负责。’
万舟确信，系统一定有自己的小金库，这3000积分必须都是他自己的。
【啊？】‘啊？’
两道疑惑的声音同时想起，万舟立刻抬眼看向长川，一个眼神给到长川。
万舟：你惊讶什么？
长川：你不是同意系统给2500吗？
万舟：我什么时候同意了，你不是赞同我再宰系统一笔吗？
长川：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万舟：？
长川：？
【任务者，您这样真的不行的，善后需要的能量也不是一个小数目，2500积分真的是最多了，而且也是您和天道做了交易，这才导致后面天道进一步加深了对系统数据的扰乱……】
万舟、长川：big胆！
‘呵，要不是你一开始就被天道潜入内部，长川又怎么能会被天道诱惑做了交易，关键你还不清楚交易内容，万一我和长川跟天道签订了什么不平等条约怎么办！’
长川也在一旁连声附和。
刚刚两个毫无默契的人突然又默契起来。
最终双方各退一步，系统拿300积分去善后，万舟二人得到了2700积分。
‘系统我还是想问你一句，你真的还是原来那个系统吗，为何转变如此之大，感觉你变得聪明了不少，都会讨价还价了。’
拿到一笔巨款的万舟心情格外好。
【……】
【之前是系统太弱，没有尽早恢复，等级也太低，只知道一味的执行系统内的任务。
随着我逐步恢复，我会越来越智能化的。】
‘哦？那现在智能的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之前你为什么会偏向主角团那一方。’
【不是的任务者！我不是偏袒主角团。】
系统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它急切解释道。
【低等级的我只会简单的运算，那时我的运算结果是加入九门有助于后续任务的完成。
这一点我之前也对您解释过，我那时运算太过落后，而且有很多数据未解锁，就把完成任务当成了第一要务，现在我完全和之前不一样了。
而且请您相信我，不论是低级状态还是现在，我从未对任务者做出任何不利的举动。
我是永远不会伤害任务者的。】
万舟回想之前系统的表现，确实傻了那么一点，死板了那么一点，没用了那么一点，不过确实没做什么伤害……
不对！
‘你之前可是惩罚过我三次的，一次高烧，一次昏迷，一次失明。’
【任务者你要相信我，这绝不是我做的。】
万舟挑眉，他倒想听听系统怎么解释。
【这个惩罚机制是低级系统自带的，因为系统职工守则中第一条就是不得坑害任务者。
快穿局的创立者担心系统因为这条守则被任务者掌控，就给了系统一个反制的手段。
比较特殊的一点，惩罚机制的触发条件是系统自行设定的。
我曾经还是个低级系统时，有一任绑定的任务者是个素质极其低下的人，上骂天地，下骂草木，就连绊他的石头他都会骂上两句。
我当然也是他攻击的目标之一，当时这个惩罚机制刚刚上线，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语言攻击这个触发条件。】
说到这里系统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
【其实，这种惩罚机制只是提供给低级系统压制强势任务者的手段，在我升级为高级系统后，这个惩罚机制已经被我关闭了。
没想到这一次被迫休眠，导致我的等级下降，这个惩罚机制又回来了。】
长川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哈？”万舟也给气笑了。
‘合着我这是无妄之灾呗？’
【实在是对不起任务者，这个机制我升级后就立刻关掉了，请您原谅。】
‘你解释一顿我就要原谅的话，是不是太简单了一点。’
一旁的长川立刻明白了万舟的意思。
‘是啊，万舟这三次惩罚可都是实打实影响到身体的，本来他的身体就不算好，万一给万舟留下了什么后遗症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的，绝对不会有后遗症的。】
‘那可是三次惩罚啊，你知道看不见有多痛苦吗？若是给我造成了精神损伤怎么办？’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将三次惩罚渲染的无比可怕，直接忽视了惩罚持续的时间非常短这一事实。
什么精神损伤完全是不可能的。
但系统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您看我要如何补偿您呢？】
万舟和长川相互对视，万舟伸出三个指头。
‘一次惩罚1000，要你3000不为过吧。’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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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两章并为一章。
万舟：道歉有用要警察干什么。
系统：您的意思？
万舟：V我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