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殊带着三位驸马赶到山谷另一侧时,眼前的场景让她瞳孔骤缩。
五名黑衣妖修正呈合围之势,将一名白衣女子逼至悬崖边缘。
那女子头上两个长耳朵格外显眼,她的战斗方式极为独特,手里拿着一颗宝珠,快速扔到一名黑衣人身后,转瞬间她就出现在宝珠扔到的位置,然后五指成爪,挥向黑衣人。
“是轻羽!”
南殊认出了此女子身份,正是她在妖都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也是送自己面具的人。
那颗宝珠还是自己送给她的回礼-----移形换影珠!
当时自己还眼馋想玩呢,可惜没妖力支持,如今看到轻羽用她送的礼物战斗,南殊还挺欣慰的。
“移形换影珠?”赤阎低呼,“这不是妖皇之物吗?”
翎霄听到南殊的声音,好奇道:“公主,你认识?”
话音未落,为首的黑衣人突然甩出九节鞭。
鞭身缠绕着诡异的紫色火焰,在空中扭曲如毒蛇,直取苏轻羽咽喉。
“小心!”南殊下意识要出手,却见“铮——”的一声。
一道寒芒先于南殊破空而出。
玄墨的剑快得仿佛斩断了时间,剑锋未至,凛冽的剑气已将那九节鞭上的紫火尽数压灭。
他黑袍翻飞间,整个人化作一道黑色闪电,剑尖精准挑向鞭梢七寸,正是这件阴毒兵器最脆弱的关节处。
“咔嚓!”九节鞭应声断成两截。
玄墨旋身时剑势未收,反手一记横斩,雪亮剑光如新月横扫,逼得三名黑衣人仓皇后退。
他冷峻的侧脸在剑光映照下宛如冰雕,唯有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抢我风头?”翎霄的金扇“唰”地在指间转出炫目流光,十八根扇骨突然弹射出三寸薄刃。
他纵身跃起时,扇面竟展开成直径丈余的金轮,边缘利刃割裂空气发出蜂鸣般的锐响。
“公主离远些,小心刀剑无眼!”
金轮呼啸着切入战局,南殊不用他说,就已经退出了几米之外。
这扇子,平时看着花里胡哨的,没想起在翎霄手里打起架来,还怪生猛的。
而且他每次轻点扇面,就有数道金芒暴雨般倾泻而下。
那些暗器在半空突然二次分裂,化作漫天金色光点,却每一粒都精准钉向敌人穴位。
有个黑衣人刚要结印,就被三枚金芒贯穿掌心,惨叫着跪倒在地。
“留活口。”
赤阎的温润嗓音在战阵中格外清越。
他碧玉长笛横在唇边,吹出的却不是乐曲。
随着笛孔绿光闪烁,数十条带刺藤蔓破土而出。
那些藤蔓上竟都生着薄如蝉翼的刃片,缠绕敌人时像活蛇般游走避开要害,却将人捆得动弹不得。
南殊看着三位驸马各显神通,唇角不自觉扬起,忍不住夸赞道:“好厉害!”
玄墨的剑招如朔风凛冽,翎霄的暗器似金乌耀空,赤阎的藤蔓若春藤缠枝。
三人明明首次配合,却默契得仿佛演练过千百回。
“轻羽!”南殊闪身接住踉跄后退的好友。
苏轻羽雪白的兔耳无力垂下,腰间一道伤口正渗着紫黑血液。
移形换影珠滚落在地,表面已出现裂痕。
“阿殊......“苏轻羽染血的手指突然攥紧她衣袖,虚弱的笑道:“好久不见,你变得好漂亮啊。”
“你....你别说话了,我送你回去找府医。”
“没事,中毒而已,一时半会死不了。”
苏轻羽轻咳了一下,满不在意的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可惜我的面具用不上了,看来还得给啊殊再补一个见面礼。”
“都这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情说这个?”
南殊瞪了她一眼,抬手弹了一下她的脑袋:“别打岔,老实交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哎呀!痛死了,啊殊好狠的心,一段时日不见,都开始殴打好友了......”
苏轻羽见南殊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轻叹一声,“好了好了,不开玩笑,我说就是了。”
“咔嚓——”
几声骨骼碎裂的脆响突然传来。
南殊猛地回头,只见被藤蔓束缚的黑衣人嘴角溢出黑血,脖颈以诡异的角度歪斜。
竟是自断经脉而亡!
“该死!”翎霄一脚踹翻最近的尸体,手中金扇“唰”地合拢:“这些杂鱼倒是忠心,连审问的机会都不给。”
玄墨蹲下身,剑尖挑开一名死者的衣襟。
一块血色令牌当啷落地,上面刻着狰狞的山崖图案,背面还有道深深的爪痕。
“血崖令。”
赤阎拾起令牌,指尖抚过那道爪痕,眉头微蹙,“是人族三大宗门之一的信物,但这爪痕......”
他忽然将令牌凑近鼻尖,“有魔族气息。”
苏轻羽虚弱地靠在南殊肩上,兔耳无力地抖了抖:“你们猜得不错......是血崖宗。“
她染血的指尖在空中画出三道血线,“但我觉得,幕后黑手和魔族脱不了干系。”
苏轻羽闷哼一声,唇角又溢出血丝。
南殊立即按住她后背渡入妖力,担忧道:“你中了什么毒啊,怎么一直吐血?”
感觉刚交的朋友,马上就要噶了!
“应该是噬心魔毒,我曾在古籍上见过。”
苏轻羽还未说什么,赤阎就面色沉重的走了过来:“十指发黑,妖力暴走,气血翻涌.....都是此毒的症状之一。”
“是赤蛇族少主吧?”苏轻羽了然道:“难怪如此见多识广。”
南殊:“别说废话了,快说怎么解毒吧!”
苏轻羽沉默,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赤阎却开口道:“传闻中有个药方.....”
他刚起个话头,又止住了。
翎霄忍不住骂道:“含着骨头露着肉,说话说一半,就会吊人胃口!你说话方式是不是跟说书先生学的?下次要不要给你准备个惊堂木啊?”
南殊头一次无比赞同他的话:“快说啊,什么传闻啊?”
一直寡言少语的玄墨却在此时开了口:“那方法不行。”
赤阎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原来也不只是只有自己见多识广嘛。
啥也不知道的南殊,和翎霄看他们这谜语人模样,那叫一个气啊!
苏轻羽安抚的拍了拍南殊的手背:“放心,暂时死不了的,还是先说回正事吧。”
南殊忍着怒意点头:“嗯,你且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