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内。
翎霄收到锦盒时,果然红着耳根冷哼:“多事!”
转手却把玉佩系在了最显眼的腰带上。
今天本来是来找公主要回玉佩的,没想到她不仅派人送过来,还来的还是更为精致的玉佩络子。
他带着一丝炫耀的意味在府中闲逛。
狐熠瞥见那精致的络子,瞬间眯起狐狸眼:“哟,孔雀开屏啊?”
“总比某些人连根红线都得不到强。”
“你!”狐熠闻言,狭长的狐狸眼危险地眯起,“说不定就是公主随手买的络子,你得意什么?”
翎霄修长的手指轻抚腰间的玉佩,孔雀蓝的眸子斜睨过去:“总比某些狐狸精强,整日搔首弄姿,连个像样的信物都讨不到。”
狐熠:“本少主是不屑要这些俗物,倒是你,不是成天嚷嚷看不上公主吗?现在倒把人家送的东西当宝贝供着?”
昨天才说不喜欢公主呢,今天就这副德行,死孔雀比那只狼狗还可恶!
翎霄耳尖微红,却傲然地扬起下巴:“我是不喜欢公主啊。”
他故意晃了晃腰间的玉佩,流苏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但不能妨碍公主喜欢我,本少主魅力大,有什么办法?”
“哈!”狐熠气极反笑,阴阳怪气的说道:“那要不要等公主下了朝会,我替你回绝公主的情意啊?”
翎霄赶忙拒绝:“用不着你多事。”
他眉眼微挑,得意道:“你若实在羡慕的紧,要不我帮你去跟公主要一个?”
“谁说本少主没有?”
狐熠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枚精致的香囊,得意地在翎霄眼前晃了晃。
“看见没?公主亲手绣的,可比你那破玉佩上的络子稀罕多了!”
翎霄瞳孔一缩,伸手就要去抢:“放屁!公主怎么可能给你这骚狐狸做香囊!”
狐熠敏捷地闪身躲过,将香囊高高举起:“嫉妒了?哎呀呀,这上面还绣着本公子的原型呢~”
两人正闹得不可开交,忽听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咳。
赤阎站在那里,面无表情道:“你们几岁了?”
空气瞬间凝固。
翎霄讪讪地收回手,狐熠也默默把香囊塞回袖中。
赤阎轻笑,玩味的看向狐熠:“公主可不会刺绣,她也没有买过天蚕丝云锦。”
狐熠:“......”
翎霄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哈哈哈!拿自己买的锦囊充面子,狐熠你可真出息!”
狐熠懒得跟这傻子计较。
他收好香囊,目光上下打量着赤阎,狭长的狐狸眼忽然眯起,尾音微微上扬。
“赤阎驸马今日好兴致啊,从公主书房方向过来......”
狐熠慢慢凑近,在赤阎肩头轻嗅,“身上还沾着墨香呢。”
赤阎神色一僵,暗红的蛇鳞在颈侧若隐若现。
狐熠继续道:“该不会是......去干什么坏事了吧?”
翎霄闻言立刻竖起耳朵,眼神在二人之间来回扫视。
赤阎忽而勾唇一笑,暗金色的竖瞳泛起涟漪:“是啊。”
他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袖,“还把你那条绣着骚包狐狸尾巴的亵裤,藏进公主书房了呢。”
“什么?!”狐熠的的雪白狐耳“嘭“地炸开,毛发根根直立,“你开玩笑的吧?”
不过,以这家伙睚眦必报的性子,还真像是能干出这种事来。
赤阎好整以暇地,欣赏着狐族少主难得的失态:“你猜?”
空气突然安静得可怕。
翎霄突然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笑,差点现出原形:“堂堂狐族少主的亵裤.....哈哈哈哈!还是绣着狐狸尾巴的?!”
“闭嘴!”狐熠一把揪住赤阎的衣领,狐狸耳朵气得发抖,“现在,立刻,带我去找!”
赤阎任由他拽着,凉凉地补充:“对了,听说今日朝会结束的比较早,公主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狐熠的脸色瞬间惨白。
“需要我帮你算算时间吗?”
赤阎掰着手指,“从妖皇殿到公主府,途经三处街道,以公主的脚程......”
话音未落,狐熠已然松开赤阎,快速化为原型,朝书房奔去。
“真放了?”
翎霄狐疑道:“不像你性格啊……”
“哦?本少主是什么性格?”
赤阎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的暗纹,唇角噙着温润如玉的笑意。
他微微偏头,一缕墨发垂落颈侧,衬得那暗金竖瞳愈发幽深。
翎霄被他这一笑弄得浑身不自在,双眼警惕地眯起:“就是那种......”
他绞尽脑汁想找出个合适的词。
“表面装得人模人样,背地里一肚子坏水,但也还算有原则,不至于做出拿人亵裤这种下作手段......”
赤阎闻言,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他优雅地拂了拂衣袖,转身就要离开。
“喂!”翎霄被他这反应弄得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赤阎脚步微顿,侧首投来一瞥。
阳光透过廊檐,在他俊美的面容上投下斑驳光影。
那笑容温润依旧,却无端让人脊背发凉:“你猜?”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狐熠气急败坏的怒吼:“赤阎!”
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是一阵“哗啦“的水声。
赤阎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头也不回地朝庭院深处走去。
他的背影修长挺拔,墨发如瀑,端的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模样。
翎霄站在原地,莫名打了个寒颤。
南殊刚踏进府门,就被一道白色身影扑了个满怀。
定睛一看,竟是浑身湿透的狐熠。
他白色毛茸茸的狐耳焉巴巴的耷拉着,银白的长发还在往下滴水。
“殿下~”狐熠脸上的水珠顺着精致的下颌线滑落,一双狐狸眼湿漉漉的望着她。
“赤阎驸马他欺负我......”
南殊挑了挑眉,目光扫过他滴水的衣袍,“你这是......”
“他骗我说,把我的……我的贴身衣物藏您书房了!”
狐熠委屈的扯了扯黏在身上的衣衫,“结果我刚过去就触发了一个妖术水球,被浇了个透心凉。”
南殊嘴角微抽,强忍住笑意:“所以,你为何要信他?”
狐熠一噎,耳尖悄悄红了:“我.....我那不是....”
他眼神飘忽,立刻转移话题道:“对了,公主,赤阎说他还进你书房干了别的坏事,你可要好好严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