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殊哑然。
翎霄不再言语,只是沉默地替她擦拭,从纤细的脖颈,到圆润的肩膀,再到......
他的指尖顿了顿,忽然攥紧了帕子。
“哗啦.....”
一盆温水被粗暴地提到床前,翎霄单膝跪在塌边,拧干帕子,继续他的“清理”。
“转过去。”
南殊抿唇,耐着性子转过去。
她能感觉到身后翎霄的呼吸骤然加重,温热的手掌贴上她的脊背,缓缓下移。
“他碰你这里了吗?”
他突然问道。
“.........”
帕子“啪”的掉进水里,翎霄一把扣住她的腰,将她拽进怀里,南殊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以及......他压抑的颤抖。
“脏死了。”他恶狠狠地说,可接下来的动作却温柔的不可思议。
温热的水流滑过肌肤,翎霄的指尖如同对待珍宝般小心翼翼。
他在为她清洗每一寸,却又在触及时忍不住收拢掌心,像是想抹去所有不属于他的痕迹。
当最后一滴水珠被拭去,翎霄忽然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铺满孔雀羽的婚床。
“翎霄,你.......”
“闭嘴。”他凶巴巴地打断,可耳尖却红的滴血,“本少主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南殊被轻轻放在柔软的羽被上,翎霄俯身撑在她上方,华丽的孔雀尾羽在身后铺展开来,在红烛下映出梦幻的光晕。
他的吻落下来时,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可唇齿交缠间,南殊却尝到了一丝咸涩。
------他在哭。
这个认知让南殊心头一颤,可还未等她看清,翎霄便侧过头,将脸埋进她的颈窝。
“为什么......”他的声音闷闷,带着几分委屈,“为什么你不能是我一个人的?”
尾音消散在交错的呼吸里,孔雀羽簌簌作响,掩盖了那声几不可闻的啜泣。
当一切归于平静,翎霄背对着她蜷缩在墙角,南殊悄悄伸手,从背后环住他的腰。
“......干嘛?”他凶道,却也没推开她。
南殊将脸贴在他单薄的背上,轻声道:“你的羽毛真好看.......”
翎霄浑身僵了僵,忽然转身将她狠狠搂进怀里。
暧昧声渐起,新一轮的缠绵又开始了。
原定的一夜洞房,最好被驸马们分成了五天,时间都掐的比较准时。
窗外,隐约传来狐熠气急败坏的声音:“不是说好天黑之前来接人吗?死孔雀怎么还不出来!”
赤阎在一旁淡淡道:“你又不喜欢公主,干嘛如此在意?”
狐熠轻哼:“那笨狼修为提升了。”
赤阎眸光微闪,还以为只有自己发现了呢。
他幽幽道:“功利性那么强,难怪公主不喜欢你。”
死狐狸最是自私自利,大多数时候,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
“呵,半斤八两,好意思说我?”
狐熠说完就踏入了翎霄的婚阁,准备跟他要人。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狐熠的婚阁内洒下细碎银辉。
南殊再次醒来时已经习惯突然转换的场景了。
她此时端坐在铺满雪狐毛的床榻上,身旁的狐熠用那双含情的狐狸眼紧盯着自己。
“公主紧张?”
南殊还未答话,忽觉腕间一凉。
狐熠正用尾尖缠着她的手腕轻轻摩挲。
“第一次见公主时......“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就想这样......”
尾音消散在相触的唇齿间。
这个吻带着白狐族特有的甜腻,却又藏着几分生涩的试探。
南殊恍惚察觉,这看似风月老手的狐狸,其实也是初次。
月光忽然被云层遮蔽。
狐熠的动作突然急切起来,指尖划过嫁衣系带时甚至带着轻微的颤抖。
“轻点......“南殊轻呼。
狐熠顿住,借着重新露出的月光,她看见他眼尾更红了,像是抹了胭脂。
南殊的声音,最后都被吞吃入腹。
窗外,一片桃花被夜风吹落,轻轻粘在窗纸上。
红烛燃尽时,南殊早就昏死了过去。
当她再次清醒过来时,就发现身旁是面无表情的赤阎,他手里正拿着药膏给自己涂抹。
南殊缩了缩身子,脸颊发烫,伸手想接过赤阎手中的药膏。
“我……我自己来吧。”她小声道。
赤阎却轻轻避开她的手,眸光微敛,语气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沉稳:“公主不必害羞,臣只是上药。”
他的指尖沾着清凉的药膏,轻柔地涂抹在她泛红的肌肤上,动作细致得近乎虔诚。
可当他的指腹擦过她锁骨处的一道红痕时,眉头还是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那家伙这么不知轻重,你就不知道拿鞭子抽他一顿吗?”他淡淡道。
“抽......抽谁?”
“..........”
赤阎抬眸看她,眼底闪过一丝无奈,随即又恢复成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他轻轻叹了口气,指腹摩挲过她身上的红痕,低声道:“要不,下次再洞房吧?”
南殊一听,连忙摇头:“不,就今天吧,父王不会让我再拖下去的。”
洞房都第四天了,她可不想再等下去。
伸头一头,缩头也是一刀。
这次大婚,她必然要彻底清除魔毒才行。
赤阎眸色微沉,静静地注视着她,良久,才缓缓开口:“那好吧。”
他放下药膏,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了上她的肌肤。
赤阎的触碰和狐熠的急切,翎霄的强势都不同。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克制,却又在细微处流露出压抑的占有欲。
赤阎俯身靠近时,南殊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沉水香,清冽而沉稳,让人莫名安心。
“公主......”他低唤她的名字,嗓音微哑,“可以吗?”
南殊轻轻点头,下一秒,他的吻便落了下来。
赤阎的吻温柔而绵长,像是怕惊扰了她一般,却又在辗转间透出几分隐忍的侵略性。
他的掌心温热,贴在她腰际时,力道轻得像是怕捏碎她。
可当南殊无意识地轻哼一声时,他的呼吸却骤然一滞,指节微微收紧。
“疼?”
“不……不是。”
“那臣……继续了。”
赤阎眸光幽深,轻笑着掩饰了内心的悸动。
昏昏沉沉间,南殊再次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醒来时,鼻尖传来大海的咸湿气息。
看来,是到了沧珏驸马的婚阁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