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的手指微微收紧,目光穿过密林深处的雾气。远处的震动仍在持续,仿佛某种庞然大物正从地底苏醒。她没有回头,却能感受到身后苏悦的呼吸变得急促。
“你感觉到了吗?”苏悦低声问。
“嗯。”林晚轻轻点头,脚步缓缓向前,踩在落叶上的声音细微却坚定,“不是风,也不是地震。”
她们押着李锐回到营地后,便将他关进临时囚室。林晚没有急于审讯,而是让所有人进入戒备状态。她知道,真正的敌人还未现身,而唐骁与李锐不过是冰山一角。
夜色渐浓,营地四周的火光映出一片摇曳的影子。林晚站在营帐外,望着天边那轮冷月。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李锐最后那句话——“你们只是别人手中的棋子。”
这句话像一根刺,扎进了她的心里。
她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这场战斗,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复杂。他们所寻找的秘术,真的存在吗?还是说,这一切不过是某个更大计划中的一环?
第二天清晨,林晚召集众人开会。
“我们要继续寻找秘术。”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但在此之前,我需要你们每个人都告诉我,你们愿意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周澜率先开口:“我已经失去了一只手,还能再失去什么?”
顾言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低声道:“如果能阻止更大的灾难,我愿意。”
苏悦咬了咬嘴唇,最终也点了点头:“我会陪着你走到最后。”
林晚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最终落在陆辰身上。
“你呢?”她问。
陆辰站在角落,神情依旧平静。他的眼神像是藏着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藏。
“我只想知道真相。”他说。
林晚没有追问,只是转身走向地图前,展开一张泛黄的羊皮纸。
“根据我们掌握的信息,秘术可能藏在三处地点。”她指着地图上三个红色标记,“第一处是北境雪原下的古神庙遗址,第二处是西岭断崖中的幽冥洞窟,第三处……是我们之前发现的密室所在的山腹深处。”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刺客不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内奸的存在也让我们的行动充满不确定性。”
她抬起头,目光如炬:“所以,我们必须分头行动。”
话音刚落,帐篷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名哨兵冲进来,脸色苍白:“有敌情!”
众人立刻起身,迅速向外奔去。
外面的天空已经染上了灰暗的云层,风吹得猎猎作响。几名队员正在围攻一个黑衣人,对方动作迅猛,招式狠辣,每一次出手都带着致命的气息。
林晚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正是上次潜入密室失败后逃走的刺客之一。
“拦住他!”她一声令下,几人立刻结成阵型,将刺客团团围住。
然而,对方似乎早有准备,身形一闪,竟从人群中脱身而出,直扑向林晚。
林晚没有躲闪,而是迎着他袭来的方向,手中一翻,取出一枚银针。
两人交手不过数招,刺客突然变招,左手挥出一道寒光,直取林晚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林晚侧身避开,右手顺势点向对方手腕,同时左脚横扫,将他逼退两步。
刺客落地时踉跄了一下,嘴角渗出血迹。
“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冷冷一笑,随即猛地后跃,消失在林间。
林晚没有追,而是静静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他在警告我们。”她说。
“什么意思?”苏悦问。
“他们在等我们犯错。”林晚收回视线,声音轻柔却坚定,“而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团队按照计划分头行动。林晚、苏悦和顾言前往北境雪原,周澜则带队前往西岭断崖。
雪原的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碎玻璃上。林晚裹紧斗篷,抬头望向远方那片被白雪覆盖的山脉。
“你说秘术真的会在这里吗?”苏悦小声问。
“我不知道。”林晚回答,“但如果我们不去找,就永远都不会知道。”
他们在雪原停留了三天,几乎踏遍了每一寸土地,却依旧没有任何线索。只有零星的古老石碑和残破的祭坛,诉说着这片土地曾经的辉煌。
第四天夜里,顾言悄悄找到林晚。
“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方向?”他迟疑地说。
林晚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地图。那些符号和图案,她已经研究了无数次,却始终无法破解其中的含义。
“也许,我们需要换个角度。”她喃喃道。
第五天清晨,林晚决定返回营地。路上,她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如果秘术真的存在,那么它究竟隐藏在哪里?
就在他们即将离开雪原时,林晚突然停下了脚步。
前方的雪地上,出现了一串奇怪的痕迹。不是动物的足迹,也不是人类的脚印,而是一种奇异的图案,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
她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描摹那些痕迹。
“这……”她瞳孔微缩,心跳加快。
这些图案,竟然与她在“心灵洞察之镜”中看到的某些画面惊人相似!
“快,拍照记录!”她立刻喊道。
苏悦和顾言连忙上前,开始采集信息。
林晚站起身,望着远方的地平线,心中第一次升起一丝希望。
他们并没有走错路,只是还没找到正确的入口。
可就在这时,远处的雪丘上,出现了几个模糊的身影。
林晚眯起眼睛,看清了他们的装束——又是那些刺客。
“他们来了。”她低声说。
顾言握紧武器,苏悦也迅速调整姿态,摆出防御姿势。
林晚深吸一口气,缓缓抽出腰间的短刃。
风雪呼啸,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这一场即将到来的生死较量。
她没有退缩,也没有犹豫。
因为她知道,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