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开口问。
生怕那个结果,他承受不起。
徐晚音说起江扶砚,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宁宁,妈咪实在是没办法了,扶砚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闷酒,我让他开门,他怎么也不开,你们都是妈咪的好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宁宁,妈咪求你,你帮帮妈咪,去劝劝他好不好?”
养母极少央求自己,在江晚宁的印象里,这应该是养母第一次祈求自己。
回想以前,都是她央求养母,给她零花钱,带她出去玩,或者是完成自己一个又一个荒唐的心愿,只要养母在自己身边,对她从没有过一句拒绝。
可是现在轮到养母央求自己,她……又该怎么办?
“妈……我现在不方便出现在……哥哥的面前。”他有点疯,江晚宁有点怕,他们都需要冷静。
甚至江晚宁都不敢想,她要是出现在江扶砚的面前,他指不定会怎么误会自己,到时候又会不择手段的留下她。
去是可以去,但退路她必须得想好。
俗话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还恩是还恩,但没必要搭上自己。
徐晚音知道江晚宁的顾虑,“宁宁你放心,有妈咪和爸爸在,会看紧这个混小子的。”
如此看来,养母估计是真没办法了,不然,她是不会逼迫自己的。
江晚宁的心里还是有些犹豫,她极快的看了一眼娄宴礼,心里似是在希冀他能说些什么,可娄宴礼却别开了自己的视线。
他把离开还是留下的决定权,还给了江晚宁。
在江晚宁挣扎的时候,江祁年又说:“宁宁,如果你真的觉得很勉强,没关系,我们再去想其他的办法。”
江祁年不想勉强江晚宁,也知道他们的这个要求,是有些过分,他藏起失落,勾着徐晚音的肩膀,想要带她离开。
宁宁是自由的,她不应该被他们道德绑架,不该被裹挟。
可徐晚音还是不死心,“祁年!你明知道扶砚的解药就是宁宁,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儿子死了才甘心吗?”
除了宁宁,徐晚音想不出来还有谁,能救赎扶砚。
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的儿子,她于心不忍,可她也很疼爱宁宁,两个人对于她来说,都很重要,但在当下,她忽然发现,她怎么做都不是,这一刻的徐晚音情绪也崩溃了。
一边是生死未卜的儿子,一边是放在掌心呵护的女儿,她怎么选,都很残忍。
看着她哭的伤心难过,江祁年轻声安抚着她的情绪,“再给扶砚一点时间,等他痛到麻木,痛到没有知觉,或许就好了。”
长痛,短痛,这些痛苦,总会过去。
江祁年极少强势,他拉起了徐晚音,想要离开娄家。
“不好意思娄二爷,打扰到你了。”江祁年下定决心要走,心想如果江扶砚撑不过去,那就是他的命。
他们已经做过了努力,从本意上来说,他们不想胁迫江晚宁。
见他们真的要走,江晚宁内心也很煎熬,一边是待她极好的养父母,一边是正在作死的哥哥,一边又是让她有些悸动的暧昧对象。
孰轻孰重,不由分说。
她再次看向了娄宴礼,语气也多了一些犹疑,她忍不住开口道:“娄二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