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的娄宴礼吁了一口长气,猛地跌坐在椅子上,他脸上满是溅落的血渍,看起来诡异又美丽。
娄宴礼毫不在意的抬起手背擦拭了一下,“吓到你了?”他强忍着伤口的疼痛,将沾血的手套摘了下来,随意的丢在了角落。
这么重的伤……可想而知,战况得有多激烈!
“是谁伤的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找医生!”江晚宁有点着急。
娄宴礼的视线落在江晚宁的身上,他微微歪头,轻笑了一声说道:“好不容易打赢了一场胜仗,我得回来,好好看看我的战利品。”
江晚宁的心,忽然被这句话狠狠的撞了一下。
战利品……
“是明枭?”恐怕也只有明枭才会对娄宴礼动手了。
娄宴礼后仰着身子,似是舒缓着伤口的疼痛,他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是啊,他是条疯狗,一旦撕咬住猎物,绝不会轻易松口。”
他仰望着天花板,极轻的说了一句。
江晚宁噤声。
沉默了片刻后,娄宴礼又说:“只可惜,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低估了我的实力。”
他垂下头,望着手腕上被枪击碎的手表,他摘了下来,随意的丢在了桌子上。
顺着视线,娄宴礼凝望着被关在笼子里的江晚宁。
“晚晚,你说……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娄宴礼的声音有轻不可闻的颤抖。
自从上一次,他以身入局,假装自己中了华真的计,在确认她没有抛下自己以后,从那一刻起,娄宴礼就认定了她。
他的晚晚,是明媚的,是温暖的,是让人眷恋,不忍放手的存在。
“你受伤很严重吗?快过来,让我看看。”她说不出自己心头的复杂情绪,就好像,她现在已经无法置身事外,这些人,这些事,都和她息息相关。
生死,不再是书中的一句话。
结局,也不再是书中的判词。
他们会生,也真的会死。
血腥味越发浓烈,江晚宁的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酸苦。
“放心,我可舍不得丢下你。”一个人去死。
如果没了我,谁还能保护你?
娄宴礼静静的看着江晚宁,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好像就成了自己心里的那份依靠。
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她坚定的选择留下,虽然闹了不少的笑话,可她真挚的关切,发自内心的担忧,想尽办法的要救他,还是触动了他。
作为报答,娄宴礼自然要保护她。
因为江晚宁的逃跑,明枭本就恼火,再加上,得知江晚宁被娄宴礼困了起来,明枭更是要将这股怒气发泄出来。
他是阴湿男鬼,手段狠毒,提前派人埋伏了他,所以才让娄宴礼落了下风,和明枭的这场争斗十分的激烈,在几次的生死博弈之间,娄宴礼以为自己真的会死。
他也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
可他的心里,却总是有一股声音在呐喊,他不能死。
如果他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能护得住他的金丝雀了。
在战斗的最后一秒,他身中三枪,却也还击给了明枭一枪。
娄宴礼不会轻易松口,更不可能把江晚宁拱手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