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春宫的气息今天异常的低。
到了晚上，鹿晟低调过来，到门口遇到了鹿雄。
“臣见过太子殿下。”
鹿晟一愣，随即苦笑一声：“你突然来这一下我还有点不习惯，总感觉是从你手上偷来的一样。”
“以后不要这么说，这是陛下考察这么多年的决定。
“记住，谨言慎行。”
鹿晟点点头，太子和皇子那是两个职业，不同的职业自然要有不同的要求，这点很重要。
鹿晟和鹿雄联袂走进万春宫，鹿佑和鹿寿已经睡过去了，只有鹿缜一个人在赏月。
“哈，太子殿下？需不需要我起来行礼？”
鹿晟摇摇头。
“你就不要说了，父皇可是说了我这个太子还是你推荐的，还好吧？”
鹿缜起来给鹿雄和鹿缜各搬了一把凳子。
“还行。
“陛下这是又甩锅，他心中一直都希望是你，所以才会纠结这么多年，要是不想选你老大早就是太子了。
“老大，失望么。”
鹿雄点点头：“是有一点，说实话这么多年都在为这个位置奔走，现在结果出来还是有点想法。
“不过我也觉得太子很合适这个位置，我输倒是输的心甘情愿。”
鹿雄唯一的问题就是能力差一点。
哪怕再强那么一点，这个位置就是他的，别人想都别想。
“没办法，谁让老二确实太强了。
“他就是陛下的翻版，甚至可以说比陛下还强那么一线，就这实力打不过很正常。
“我给你留个门吧。
“要是老二上位之后开始清算，你就带着家人来九野，我在九野留一块地你们好好活着。
“对了，你那两个儿子好好教育一下，我不喜欢。
“至于小霜，就很好。
“放心，我在九野不会设置什么朝廷，你来就是了。”
鹿晟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我在你心中就这么差么，好像我上位一定会开启大清洗一样，我也有善良的一面好不好。”
“狗屁，你要是和老大一样仁慈我直接让陛下立老四算了。
“作为一个帝王，你那么仁慈做什么。
“我之后的那些弟弟现在都是小屁孩，就算是上位还都是小孩子，他们你就留下，算是面子工程。
“不需要给实权，闲散王爷一辈子。
“我之前的我慢慢都带走吧，不影响你就是了。
“怎么样，够支持你吧。”
鹿晟默默点头。
现在这些弟弟在朝中都有影响力，每个人背后都是利益集团，就算是弟弟们表示不争他们也会争。
说是和平，其实大清洗是不可避免的。
不过鹿晟已经做好了迎接各种结果的准备，成为太子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需要做事什么了。
就算是杀穿弟弟，父皇也没有什么说的。
这个位置就是这样，血腥是他的开始，残忍是他的本质。
“所以呢，你们两个晚上偷偷过来几个意思？”
鹿晟看了鹿雄一眼，鹿雄叹息一声：“过来看看，秋妃和老三。。。哎，在东宫的时候我们生活还是很融洽的。
“至于老三，基本上是跟在我屁股后面长大的。
“我想过很多问题，但是没有想过老三会这么早的离开，还是自己主动离开，心里憋的慌，过来看看。”
东宫出生的几个不仅是皇帝对他们有特殊感情，就算是他们彼此之间也不一样。
在东宫，那真是亲兄弟姐妹。
到了各宫，那真的就只剩下利益算计。
“我来两个原因。
“第一和老大一样，和你们不一样，我、老大和老三是一起长大的，那时候都在东宫，天天在一起。
“现在突然没了，心中确实不是滋味。
“第二，父皇让我主持秋妃和老三的葬礼，我不得和你商量一下。”
鹿缜举杯，鹿雄和鹿晟也举杯，三兄弟一饮而尽。
“那就麻烦了。
“葬礼从简即可，东屏山还有鹿芷和老三儿子的骨灰，老二你把老三和他儿子葬在一起。
“鹿芷和母妃葬在一起吧，不要起那么明显的封土。
“我就不参见了，你帮我把仪式完成就行了。
“母妃自缢在东屏山，我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这件事我觉得没有什么可避讳。
“老三静静的没在翠微宫，我想他想葬在那里吧。
“不过你还是个换个地方吧，那地方以后你的后妃还需要住，要是埋了死人不好。
“万春宫后面土山的向阳面就很好，都葬在这里吧。”
鹿晟点点头。
鹿缜这意思很明显了，万春宫给他留着，将来如果回来看一眼也是会住在万春宫。
“太子主持，剩下的我来吧。
“我是长子，而且在东宫的时候我和秋妃处的也算是融洽，十八的那部分我来代替了。”
太子身份敏感，这个场合他就不应该出现。
老皇帝一辈子都没有立皇后，正常来说只要太子确定，那他自动成为皇后的孩子。
守陵主持葬礼，也只主持皇后。
现在没有人是皇后，那太子就只需要给自己生母主持葬礼就行。
鹿雄也是看出这点，不能因为情感坏了规矩。
“好，那就老大主持。
“你在九野有基业了？”
鹿缜摇摇头：“那有什么基业，我现在是玄野都想杀的人，不过我相信很快就会有了。
“我在凡间其实有点无所事事，可等我了玄野我就能大杀四方。
“我会弄一个势力的，我们家没有必要局限在人间，以后有天赋的都在九野修行。”
鹿雄猛灌了一口酒。
“这个我非常认可。
“十八你有能力，那就去做。
“我们现在送一个去玄野修行非常难，可我们鹿家要是在玄野有了势力那还需要看这些脸色么。
“多一个势力，多一个退路。
“你在玄野努力，我们也在人间努力，辅佐太子将大虞国推向更高的地方。”
对于这个设想鹿雄非常赞同，只有发展自己才是最好的。
自己女儿天赋卓绝，将来是能进玄野的。
既然要进玄野，进自己弟弟的势力总比其他势力好，万一又经历一场十五的经历怎么办。
“为我们设想的未来，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