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这个嘛,我也不知道自己确切叫啥,打小开始,身边人都这么喊我,叫着叫着,我也就认了,就一直叫二狗咯!”
二狗挠了挠头,脸上泛起一抹腼腆的红晕,带着几分憨厚的笑意说道。
李长生微微颔首,目光温和地看着二狗,说道:
“二狗,这里有赏钱给你。只要你仔仔细细跟我讲讲这城中的大小事宜,还有那些需要格外注意的禁忌,怎么样?”
说着,他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碎银。
二狗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直勾勾地盯着李长生手中的碎银。
他心里清楚,自己在三大家族守城门,每个月拼死拼活也就挣两百五十文钱。
可眼前这一块碎银,足足有一两重,抵得上自己五个月的工钱呐!
想到这儿,二狗不禁暗自得意,刚刚路边那个有眼不识泰山的家伙,还对自己冷嘲热讽,这下可好,自己实打实是撞上财神爷了!
二狗赶忙伸出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银子,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那模样就像是捧着稀世珍宝。
虽说心里痒痒得厉害,特别想咬上一口,验验真假,但当着李长生的面,他还是强忍着冲动,不好意思这么做,只得恋恋不舍地将银子揣进兜里,拍了拍。
“爷,您想从哪儿开始了解呀?”
二狗满脸堆笑,语气中满是讨好。
“只要是你知道的,只要不坏规矩,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李长生微微挑眉,神色认真道。
“那小的就先从这家铺子说起吧。”
二狗清了清嗓子,开始绘声绘色地介绍起来,
“这家铺子,可是三大家族之一的沈家产业。
刚刚那位老板娘,名叫沈曼芸,
她呀,是沈家少爷沈璃的远房表姐。
在咱们广陵城,沈家、江家、柳家,
这三大家族可是说一不二,统治着整座广陵城。
这城里只有两个大门能进出,一个就是爷您刚刚来的这个门,
另一个是南门,走的是水路。
咱这城里,除了三大家族,还有不少其他小帮派在讨生活。
比如说那些脚夫,都是金刚帮的人;
还有干马夫活儿的,归飞虎帮管。
这些帮派,每个都有好几百号人,有的甚至能有一千多号人。
不过,最大的势力还得是三大家族,其他小帮派、小势力,都得依附在三大家族之下讨口饭吃。
这城中啊,好玩的地方可多了去了,
有赌坊、丹坊、拍卖会,还有酒楼、茶肆、青楼……”
二狗正说得唾沫横飞,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广陵城,沉浸在自己的讲述中。
就在这时,刚刚的老板娘沈曼芸从屋内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
她莲步轻移,身姿婀娜,脸上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
“这是您的衣服!对了,这位客官,这是小店的贵宾令牌,您可以收下。”
说着,她从包好的衣服下面,优雅地拿出一个令牌,递向李长生。
李长生目光落在令牌上,只见令牌上雕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虎头,威风凛凛。
身旁的二狗看到这个虎头令牌后,眼神瞬间一紧,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美艳老板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
李长生也没有推脱,大大方方地收下了那虎头令牌。
待二人走出店铺外后,李长生心念一转,取出一个五两重的银子,手臂轻轻一扬,那银子便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精准无误地落在裁缝铺的台子上。
那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美艳老板娘沈曼芸见状,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不禁多看了几眼李长生的背影。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将银子收好,又从一旁拿起账本,仔仔细细地记录下这笔收入的价格。
李长生的尺寸,身高,样貌,等等、
全都记载在那‘账本’中。
裁缝铺门口,李长生转头看向二狗:
“二狗,咱们接下来找个地方好好洗上一洗!”
说着,他将买来的两套衣物递给二狗。
二狗赶忙双手接过衣服,紧紧跟在李长生身后,亦步亦趋。
“爷,刚刚那老板娘给您的令牌,您还是别被其他人看到了!”
二狗神色紧张,压低声音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警惕地四处张望,仿佛生怕被人听到。
李长生闻言,脚步一顿,心中涌起一丝诧异,不禁放慢了脚步,追问道:“怎么回事?”
“爷,您给了二狗这么多赏钱,二狗心里感激,敬重您,就跟您说些掏心窝子的真话。”
二狗咽了口唾沫,神色凝重地说道,
“广陵城有个帮会,您可得格外注意,叫黑虎帮。
这黑虎帮专门给沈家做事,帮里个个都是江湖高手。
像爷您这样有着炼药师身份的人,大多没什么武学修为傍身。
那黑虎帮的帮主,就是这家老板娘的未婚夫,名叫邓世冲,此人手段狠辣,心黑手毒,听说还会仙术!
您那令牌,二狗刚刚瞧见了,是柳家的。
那老板娘拿出她男人帮派的令牌给您,八成是日后想巴结您。
您不知道,柳家和沈家的关系,那可是微妙得很呐。
要是碰上江家,倒还好说,可沈家……
爷您往后日子长了,自然就知道了!”
李长生看着二狗,只见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警惕着周围,额头甚至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显然是真的为自己担忧。
李长生不禁动容,他拿出那个令牌,再次端详起来,
“看来不是什么普通的令牌。对了二狗,刚刚你说那老板娘的未婚夫,会仙术?”
“正是!不过像咱们这种普普通通的凡人,哪有那个福气见识他们的仙术啊,
只能在这城里辛苦劳作,混口饭吃,勉强维持生计罢了!”
二狗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无奈。
李长生若有所思,将那叫邓世冲的名字暗暗记在心里,
看来这广陵城,远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往后行事,还得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