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芯脸上的金丝眼镜和老钱风西装相得益彰，右手抱着书，随手推了一下眼镜，收起笑脸开始说台词。
“钱和书都是纸，从前喜欢印着数字的长方形纸币，但现在却更愿意看印了飞鸟集的书页，那些钱让我于心不安，只有书能洗涤我的灵魂。”
陈若芯选的是女主角最后的独白，是有钱人在浮华世界里为钱犯了错，最后用书涤荡内心的桥段，波莱尔最喜欢这一段。
林清漫看清了她的每个表情，听清了每一个吐字，确实不错，比穿衬衫戴眼镜、在校园里骑车的愤青有新意多了，还以为她是面瘫只会笑呢。
陈若芯演完，笑脸就又回来了，时刻保持微笑倒是有当名人的自觉。
波莱尔微微点了点头，认可了她的演技：“不错，下一个，6号。”
林清漫站起来就要往衣帽间走：“请给我时间换衣服。”
波莱尔听见她的话来了兴趣：“昨天不是不愿意换吗？”
女人看着他说：“昨天是我的态度，让我争取到这次机会；今天是我的技术，让您知道我的多样性。”
林清漫眼眸明亮，眼底尽是势在必得的狠劲，她都还没开始演，波莱尔盯着她的眼睛，心里已经明了了，女一号的人选他基本确定了。
“可以。”波莱尔看着她进衣帽间，很是好奇她会选什么样的衣服。
三分钟过后，林清漫绑起高马尾，穿过膝着纯白长裙，布料上没有一点花纹，脚上踩着白鞋，从衣帽间出来了。
这身衣服和昨天的林清漫反差极大，女人几乎不穿这样清新的衣服，但她上身却一点不违和。
尤其是她的脸，平常的皮衣黑裤显得她的面容严肃冷艳，明明是同样的面孔甚至没有化妆，今天却有柔和的感觉，她一个人演女一号的前后期完全可以。
波莱尔很意外：“这身衣服非常符合女主前期还是学生的时候，甚至我写剧本时想象中的样子就是你这样。能否再换一身西装？”林清漫吊起了他的兴趣，他越来越期待她这个人了。
女人得了他的指令又进去了衣帽间，几分钟后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披下来、穿着灰黑的西装出来了。
林清漫一手插着裤兜，站姿慵懒，长发落在肘处随意用手抓散，金丝眼镜在灯光的照射下微微反光，浑身散发着有钱人的贵气，刚才白裙子自带的学生气全都消失不见了。
也或许是她本来就在钱堆里长大。
看波莱尔点了点头，陈若芯就知道女一号他已经决定了，十号还没试镜，但目不转睛的看着林清漫：“学妹，输给你我心服口服啊。”
林清漫朝她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接受了她的夸奖。
“很好，我的眼光果然没错，你不用试戏了，女主就是你了。”波莱尔从没见过这么让她满意的人，真是天生的演员。
“学妹，恭喜了。”陈若芯虽然是笑着贺喜，但总觉得瘆得慌。
“学妹，恭喜你啊，才大一就拿下这么好的角色。”同样是道贺，十号说话就听着舒服。
林清漫一一道谢后接过了波莱尔递给她的剧本，剩下两位要角逐女二了，这里没她的事，就换回自己的皮衣黑裤回教室了。
女人在走廊里听见斐蒂蔓讲课的声音，刚想从后面悄悄进去，斐蒂蔓就透过窗户看见她了，停止讲课期待的问她结果：“怎么样？”
林清漫把剧本举起来给她看：“成了。”
“真好，这是个好机会。”斐蒂看起来比她还要开心。
“哇塞，才大一，还是第一部戏而且是女一，还是波莱尔导演的，起点好高。”
“天赋怪真的比不过。”
座位上的人都被林清漫吸走了注意力，刚才听斐蒂蔓讲课都没这么专注。
林清漫在一众人的注视下回到座位，剧本更是随意撂在桌子上。
“我能看看吗？”杨恬恬期待的问。
“当然。”女人靠着墙翘着腿，姿势和以往一样张扬，刚才穿白裙的样子是一点都不见了。
杨恬恬一页一页翻的仔细，林清漫看她眼里都是憧憬：“我把你举荐给波莱尔怎么样？”
昨天杨恬恬就逃避了这个问题。
“还是再练练吧，我的水平，火候还不到。”今天又拒绝了她。
“行。”既然不愿意，林清漫也不强求。
杨恬恬正看的起劲，就有人戳了戳她的胳膊：“能给我看看吗？”李枝乔请求的说，昨天的硬气全都消失不见了。
杨恬恬往远了看，罗晓贝和辛岚也都盯着她手中的剧本。
“那你问这剧本的主人吧。”杨恬恬讨厌她们，自然不想让她们碰，但剧本不是她的，要借也得先问过林清漫。
“我有洁癖。”女人声音冷淡，眼神也没给她们，边翻看手机边拒绝。
听见林清漫说话的三人，都尬尴的收回目光。
“爽啊。”杨恬恬笑着继续看剧本。
林清漫翻出陈若芯的资料看了又看，那几行字她看的都滚瓜烂熟，但就是觉得她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陈若芯试镜完毕从话剧院出来，她拿到了女二，现在可是不笑了，黑着脸打了通电话：“林清漫还真是全能，没试镜就拿了女一。”
“羡慕她？别担心，我会让你取代她，邱氏的资产会是你的，她的一切都会是你的，你监视好她就行了。”电话那头是和昨天一样的男声，在策划一场林清漫还不完全知道的阴谋。
“是。”陈若芯挂了电话，冷着脸往教室走。
正上着课，霖月打来的电话林清漫不方便接，只能挂断，让她发消息。
“老大，裴风鸣又动了，这次去的是个新地方，b国。”霖月还发了照片，裴风鸣小点已经进入了b国领域，和往常一样瞎转悠。
林清漫看着这张图，裴风鸣和集邮似的全球快让他跑遍了，这男人的精力真是旺盛，军训负重跑要是让他来说不定比自己还快。
女人看出来了，他这是要全球搜捕自己，只是挨着找看起来并不高明。林清漫想，要是把他的耐心耗完或许对她就没这么执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