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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瀚海,天气时冷时热。冷的时候,如同长安秋日的夜晚;热的时候,恍若长安盛夏的中午。竖爷和三恒两人,历经三天,穿过瀚海,终于来到了天山脚下。这里与瀚海紧密相连,却仿若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边是水草茂盛的生命摇篮,一边是黄沙滚滚的死亡之地。此地白色毡房随处可见,然而,却没有牧民愿意接待竖爷和三恒 —— 只因为,他俩是汉人。

四十多年前,当他们在沙漠中濒临绝境时,一个名叫乌莫缇的牧民救了他们。那时,一群牧民热情相待;四十多年后,旧地重游,他们依旧是他们,甚至连样貌都未曾改变,可牧民却已不是当年的牧民了。这不禁让两人心中五味杂陈,竖爷脸上一如既往地平静,三恒却将悲哀尽数写在了脸上。

在牧民们嫌弃的目光中,竖爷和三恒如同受了黥刑的犯人,匆匆离开了草原上的毡房群。原本留宿休息的想法,在两人心中,仿佛成了“犯罪念头”,被迅速掐灭。逃离,成了他们当时最迫切的念头。半个时辰后,两人落荒而逃般来到了山脚下的谷口 —— 四十多年前,乌莫缇正是在此指引他们前往蒲类。

四十多年,对于人而言太过漫长。这四十多年,能改变人,改变人心,改变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改变一切与人相关的事物;然而,四十多年对于自然来说,却又太过短暂,短暂到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山谷还是那个山谷,两侧的岩石依旧如四十多年前那般陡峭嶙峋,四十多年的风吹日晒,丝毫没有改变它们的颜色和形状;岩石缝隙间的草木,依然像四十多年前那样稀疏寥落,四十多年的雨雪浸润,竟未催生出任何新的生命。

两人牵着马,缓缓走过狭窄且坑洼不平的山谷,又沿着陡直山坡上一条隐约可见的道路,攀上了山峰。酉时过半,他们终于抵达疏榆谷。此时,一轮红日悬挂在谷中西南方向的低空中,宛如一个漂浮在虚空中的火球;一片彩霞铺满半边天穹,恰似熊熊燃烧的火焰。柔和的日光晕染着碧绿的草丛,以及草丛间五颜六色的小花,仿佛微风拂过粼粼的碧波;绚烂的霞光映照着巍峨的雪峰,以及雪峰之下影影幢幢的林木,好像成群的萤火虫飞过深邃的夜空。

爬了半天的山坡,走了一天的山路,人和马都疲惫不堪。疏榆谷的微风,夹杂着清新的芬芳轻轻吹拂,让人和马再也无力继续前行。两人决定在草原上休息一夜,次日再赶往蒲类。

夜里,万籁俱寂,天空缀满星星。一阵轻微而急促的马蹄声从东北边传来,传入了竖爷的耳中。彼时,他正困在梦境里。梦中,在一处既陌生又熟悉的山脚下,一个身着绿色衣衫、貌若天仙的女子站在他面前。这女子容颜如十七八岁的少女,神态却沉稳持重,仿若历经沧桑的老妪。

“竖爷,等我们打败了穆岸,等世界恢复太平,你有什么打算啊?”绿衣女子目光柔和,轻声问道。

未等竖爷开口,女子紧接着又说:“我们来这里,在此定居,就我们两个,好不好?”

竖爷满脸窘迫,一时语塞,最后憋出两句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话:“我们的年龄相差太大。我比你大多了,不合适。”

“你多大?”绿衣女子追问道。

“快四十,不是,快五十了。”竖爷支吾着回道。

“呵呵,我已经两百岁了。”绿衣女子笑着说道。

“那差得更多,更不合适了。”竖爷尴尬地笑了笑。

“那你是嫌我老了。”女子嗔怪道。

“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终究要离开的。”竖爷急忙解释。

“我知道,我不在乎。”绿衣女子紧紧盯着竖爷的眼睛,语气坚定。

“我有妻子。”竖爷神色毅然。脑海中,妻子的模样清晰浮现 —— 一个身着粗布衣裳、系着粗布围裙,体态微胖、面色黝黑的中年妇人。

“我也不在乎。”绿衣女子不为所动。

“可是我在乎。”竖爷说着,脸上的窘迫愈发明显。

绿衣女子正要再开口时,竖爷借着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强行挣脱了梦境。时节虽已临近夏日,草原的夜晚却依然寒意沁骨,在这冷得人恨不得蜷缩成团的夜里,竖爷的额头竟渗出细密汗珠。他抬手抹去汗水,回想起梦中种种,不禁轻叹了一口气。很快,那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吸引了他全部注意力,将他从梦境的纷扰中拉回现实。他抬眼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群模糊黑影在北方急速朝西边移动,在清冷星光与幽暗草原的映衬下,宛如一群匆匆赶路的幽灵。

“那些是什么人?为何连夜赶路?他们去的方向分明是蒲类,难道蒲类出事了?”竖爷心中满是疑惑。

“中原局势动荡,如今西域怕是也不得安宁,莫不是匈奴人又来了?”念及此,他猛然想起十多天前在楼兰目睹的场景 —— 匈奴人当街强抢民女。他暗自思忖,匈奴人竟敢在远离其老巢的楼兰肆意妄为,那近在咫尺的蒲类,恐怕更是他们为所欲为之地。难不成匈奴人正大举入侵蒲类?想到这儿,他额头上又冒出了新的汗珠。竖爷立刻叫醒三恒,将自己的发现与推测和盘托出。两人当机立断,决定必须抢在匈奴人之前赶到蒲类,好让蒲类人提前做好防备。

此时正值黎明前最静谧肃穆的时刻,缀满星星的天空如同一幅巨大帷幕,铺着灰毯般的大地则是广袤舞台。一场未知的故事,一场庄严的故事,即将在帷幕拉开后,于这片舞台上徐徐上演。

竖爷和三恒快马加鞭,在露珠初结的草原上朝着蒲类疾驰而去。黎明破晓时分,天色渐亮,两人终于赶到了蒲类镇外的小溪边。蒲类镇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模样,一圈圈的房子层层环绕,构成同心圆状的镇子布局。只是镇外已大不相同 —— 原本的小溪被加宽、延伸,在镇外蜿蜒成一道弧形,摇身一变成为了蒲类镇的护城河;护城河靠近镇子的一侧,堆叠着两层鹿砦,鹿砦后方立着七八尺高的土墙,二者相辅相成,形成了一道易守难攻的防御屏障。看来蒲类人早已获知了消息,提前做好了防守准备,这让两人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什么人?”两人刚抵达溪边,勒停狂奔的马匹,一个嘹亮的声音便从土墙后面传来。

“我们是路过的汉人。发现有大批人马正朝你们这里赶来,特意前来报信。” 竖爷赶忙大声回应。

“路过的汉人?怕是匈奴人假扮的探子吧!赶紧离开,不然我们可要放箭了!”另一个声音紧接着从鹿砦后面响起。

“怎么回事?”就在竖爷和三恒犹豫着是否要离开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鹿砦后响起。

“有两个人自称是路过的汉人,可能是匈奴人的探子。”最先发声的人解释道。

“两位,请留步!”就在竖爷和三恒准备调转马头离开溪边时,那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

两人闻言,立即停止了调转马头的动作,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映入眼帘 —— 那是一位须发花白的老人,正站在土墙后,目光炯炯地打量着竖爷和三恒。

“老夏?”三恒率先开口,不过话音刚落,他便摇了摇头,似乎也不确定眼前之人的身份。

“竖爷!三恒!”老人在听到三恒的话后,猛地睁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夏云?”竖爷试探着唤道。

“是我!我是夏云!你们真的是竖爷和三恒?”老人声音高亢,仍带着浓浓的难以置信。

“没错,是我们!”竖爷语气中难掩欣喜。

“前面有吊桥,你们往前走,我让人放下吊桥接你们进来!”夏云激动地喊道。

两人应声回应,拉起缰绳,催马跟着夏云朝蒲类海方向走去。行至距蒲类海四五丈处,夏云抬手示意停下。紧接着,对面的鹿砦被移开,一座吊桥“哗啦”一声快速落向河面。两人调转马头,踏着吊桥稳稳走向对岸土墙内。待他们一通过,吊桥迅速收起,鹿砦也重新归位。

“真的是你们!太不可思议了!四十多年过去,你们的容貌竟然几乎没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夏云先是盯着竖爷,又转头看向三恒,最后将炯炯目光定在竖爷脸上,满是好奇与惊叹。

竖爷正思索着如何回答夏云的问题,东北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喊:“匈奴人来了!”紧接着,这声警报如汹涌的波浪,经数人接力传递,迅速抵达夏云身旁。他身边一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像是接到作战指令般,在接力声刚落的瞬间,扯开嗓子大声喊道:“匈奴人来了!”

在这此起彼伏、急切连贯的呼喊声中,数百名手持弓箭、全副武装的士兵,从尚未散尽的夜色阴影里猛地站起身。他们如同城楼上坚不可摧的立柱,肃穆地立在土墙之后,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小河对岸 —— 那片在黎明微光中渐显碧绿的大草原。

“实在抱歉,把你们卷入这场纷争。我得去指挥战斗了,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夏云边向竖爷和三恒抱拳拱手,边匆忙说道。话音未落,他便转身朝着东北方向飞奔而去。

“能再次与你并肩作战,是我们的荣幸!”竖爷的目光早已被河外的草原牢牢吸引。待夏云转身离开,他才回过头,朝着夏云远去的背影高声呼喊。

夏云听到喊声,回头冲着竖爷露出一抹微笑,随即又转身继续奔跑,奔赴战场。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疏榆谷东南侧连绵山峰间的缝隙,倾洒在广袤无垠的碧绿草原上时,匈奴人终于出现在竖爷和三恒的视野中。远远望去,他们如同麦田里密密麻麻的蝗虫,成群结队,看似整齐却又透着杂乱,正从草原的一端朝着另一端“飞跃”。没过多久,他们便抵达河对岸不远处的草地。刹那间,那片生机勃勃的碧绿草地,仿佛被蝗虫覆盖,全然没了原本的模样。

“射!”

“射!”

“射!”

……

随着几声震天的号令,土墙后的蒲类战士齐刷刷地张弓搭箭。刹那间,数百支箭矢离弦而出,宛如又一群蝗虫,朝着河对岸的匈奴人疾飞而去。当蝗虫般的箭雨与匈奴人的队伍交织在一起时,战场上顿时陷入混乱 —— 原本杂乱的箭簇愈发密集,拥挤的人群更是乱作一团。匈奴人显然没料到会遭遇如此密集的箭阵,阵脚大乱,不少人匆忙调转马头向后撤退。一时间,中箭落马、相互冲撞倒地者,竟占了队伍的十之一二。

然而,匈奴人在退却四五十丈后,很快重整旗鼓。他们迅速改变战术,将密集队形分散开来,把集体冲锋变为分队突袭,从被动防御转为主动进攻。匈奴人以一两百人为一队,轮番策马冲锋,边疾驰边张弓放箭。这一变故,让土墙内的蒲类士兵陷入被动,他们不得不一边仓促还击,一边举起事先备好的木盾抵御箭雨。双方你来我往,很快陷入胶着,伤亡不断增加。这场攻防战从日出一直持续到中午,直到匈奴人暂时收兵退去,才告一段落。

匈奴人撤到河对岸五百丈外,安营扎寨,显然是准备打一场持久战。蒲类这边则趁着敌军退去,赶忙救治、转移伤员。经过一上午的惨烈激战,蒲类士兵受伤两百零七人,战死五十三人。这对于蒲类这个小国而言,无疑是一场重创 —— 整个国家人口不过三千左右,士兵总数也才九百多人。

竖爷深知,照这样的局势发展,不出两三天,蒲类就将彻底失去抵抗能力。必须立刻寻求援军!他寻思着,匈奴人的进犯对西域各国都是威胁,只要前去求援,其他国家理应会伸出援手。念头刚起,竖爷便决定立刻找夏云商议。随即,他大步朝着东北方向走去,三恒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去。

他们在城东的军营附近遇到了正在看着远处忙着安营扎寨的匈奴人的夏云。竖爷大踏步走到夏云跟前,开门见山地说道:“夏云,这样打下去不是个办法,匈奴人太多了,起码有个三四千骑,我们必须要去找援军。车师后国离蒲类最近,请你让我和三恒出城,我们去车师后国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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