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她,她是谁?
这个男人居然惊讶她是谁!
“哎哟!妈呀!你你你,你又是谁?
“是人是鬼,,你可别吓我啊!”
沈君茹抱着那手机惊叫着,筛糠般地在床角抖成了一团,全然没有了刚才愤天恨地的气势。
哇靠!她这到底是睡哪去了?墓主人的床?把人家死人给折腾活了?
“喂!你你你,你别过来啊!”
看着大惊失色,见到自己像见了鬼一样,跌跌撞撞地滚下床去,落荒而逃的男人。
沈君茹惊骇得无以复加。心里更是一团乱麻,搞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错。
她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么?否则能把一个男人吓成这样。
这到底是那墓主人活了,还是幻觉中那个侍女口中的皇太子啊???
难道真是她穿越了!这不是做大头梦吧!
坏了!那幻觉中她可正和皇太子在大婚呢,新婚之夜太子妃就暴力了皇太子?
就因为太子殿下要了自己?
哪个穿越剧这么演过?哎哟妈也,这倒霉催的。。。。。
可可可,可也不对啊!皇太子怎么会不认识自己的新婚老婆?
她现在到底是个谁?想到这里,沈君茹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她开始小心地移动身子,借着手里的光亮向外试探。
“皇皇皇,皇太子?” 她追着那人的影子抖嗦嗦地开了口。
听见她的问话,那个正在黑暗中狼狈逃窜的男人,在窗前的桌子后面吃惊地回过了头。
“你你你,你是皇太太太子灰?” 他不利索地结巴着。
“喂喂!我与你无怨无仇,我也不想冒犯你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匆忙辩白着。
“妃,妃!我不是灰…”
他不是皇太子?是莫名顶替的?她这是闪婚了个谁?
沈君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心里却是一万个草泥马在奔腾。
她冒失了!
一定是因为她之前在墓里的冒失,冲撞了那张封印在青瓷莲花尊上的符纸。
要不是她手贱,自以为是地揭开了罐盖,断开了那张搭桥在瓶口的符箓,也许就不会发生眼前这样的诡异事情。
她以为自己只是被瓶里的污浊之气打了下头,可当手中的电筒亮光照进现实,才发现眼前的这一切到底有多真!
周遭是一片富贵而喜庆的红。
红色的金钩暖帐,红色的掐金锦被。
红色纱笼的影子,透过帘外飘动的罗幔,扑打着残烛前那幅大号的红色喜字。
这分明就是谁的洞房花烛夜。
是一个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世界。
她穿越了!
穿得是如此猝不及防,兼无所适从。
她从没想到她的人生,会因一个男人在黑暗中的一声断喝。
就这么一个哆嗦,被哆嗦到了别人的婚床上?
然后便稀里糊涂,被一个八竿子打不到的陌生男人给破身了。
而最夸张的,是刚才看到的那张陌生男人的脸。
棱角分明,俊美绝伦,跟个鬼一样的白,却发着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只是这声音,此时怎么忽然感觉这般敏感,有点熟悉!
陈柏然?
这人不是皇太子,是那个和她一起困在大墓里的男人吧!
是她穿越还带了个垫背的?
“喂,你是那个陈柏然么!是你你,你么!”
沈君茹惊恐万状地试探着。
那个刚才还被吓得魂灵出窍的男人听见她的追问,犹豫不安地停下了逃生的脚。
“ 你,你 ,你不是太子妃?是,是那个鉴宝频道的。。。” 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 是是是,是我,是我!” 没等他说完,沈君茹忙不迭地应声。
“ 我就是那个和你一起被困在古墓里的。”
“靠!你把我给吓死了。”
“搞半天原来是你啊!就这一会儿,你,你就换了模样和马甲啦!”
那个叫做陈柏然的,好不容易按下了心神, 望着那张同样发出沈君茹声音的奇怪面孔,没出息地倒了下去。
听闻他的回应,沈君茹终于缓过了一口气。
想到被困古墓时,她一直是靠着他,两人相扶着共生死!
可此时看着自己狼狈的模样,心里又不禁涌出无限的懊恼。
被皇太子夺志也就算了,反正她和他谁也不认识。她的秘密将无人知晓。
可现在偏偏是那在墓里难兄难弟的陈柏然!
“喂!你搞什么鬼啊?”
“趁人之危,占我的便宜,你是不是人啊!”
听说眼前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皇太子,而是一起困在大墓里的那个人。
沈君茹终于没忍住心中的万般委屈,开始嗷嗷大哭。
一边哭,一边捞起床上的东西继续砸。
“喂!小姑奶奶!你冷静点啊!还,还我搞什么鬼?”
“那个莲花尊就是装鬼的!那是魂瓶你不知道啊?”
“拜托!你也同情同情我好不好!”
“我哪里占你便宜了!我刚来,你就冲着我一通砸!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欺负你的,不是我。”
“那个真不是我爽的!我,我可是处男!我也是受害者!”
已然不知从哪里捞了件衣服胡乱套上的陈柏然,没奈何地躲避着雨点般砸来的物件。
一边嘴里机关枪似地抱怨着,一边猫着腰从床头的衣架上扯下了一堆衣物向她扔了过去。
“喂!我正想问你呢!刚才我叫你别动,你干嘛手贱非要去碰那瓶口的符纸啊?”
“关键是你抓什么不行,非用你那发财的小手拉着我?”
“现在好了,把我也带沟里了。”
“遇见你,我可真是上辈子作孽倒了八辈子霉了。” 他嚷嚷道。
耳听着陈柏然的抱怨,沈君茹终于停止了无谓哭泣。
她茫然地抱着那堆无从下手的古装衣衫,扑开了那红色婚床上的罗帐。
“喂!属唐僧的。你赢了!那我们现在这到底是在哪?” 她抹着眼泪问。
“我哪知道!”
看着满眼泪花,可怜兮兮的沈君茹,陈柏然突然觉得自己这么怼她是不是有点过分。
他停止了唠叨,而是默默地将桌子上立着的一枚铜镜跑去床边塞给了她。
随手抢过了她手里的手机。
手电筒的光线随着他的移动,照向四周。
宽敞的居室,富丽的殿宇。这里应该根本不是他们被困的墓穴了。
因为他们感觉到了清风明月,感到了可以自由呼吸的空气。
斑驳的月光透过门缝窗隙,照在青涩的金砖上,勾勒着拙朴的桌椅,古色古香的灯台,还有盛满新鲜瓜果的银器。
桌上琳琅摆放着女人的金银钗环,金花乱颤的冠饰。
除了奢华和金银闪耀的东西,唯一粗糙的是瓷器。
他疑惑地从盆中抓起一个果子,砸在了桌角上。果汁四溅。
他下意识地舔了一口,不可思议地皱紧了眉头。
而面对着铜镜的沈君茹,此时真的傻了。
镜子里,一张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靓丽面孔,敲碎了沈君茹的心。
她惊愕地抚摸着自己的脸,心里焦躁着一个完全异样的自己。
“喂!我,我我我,我们不会是穿越了吧?” 她抖呵地说。
暗淡的灯光下,陈柏然并没有理会她。
而是抓起了桌上的一枚白色的茶盏,仔细地摩挲着。
南青北白。这是青瓷最早期的特点,应该是南北朝的东西。
“这个墓难道真是北朝皇族的?” 他自语着。
“喂!我在问你呢?我们到底是在墓里,还是穿越了?”
沈君茹一边胡乱套着衣服,一边颓废地问道。
“穿越?穿什么越!你大概小说看多了吧。 估计我们这是穿魂。穿魂了!”
“确切地说,应该是你,拉着我,变成了那对不知是谁的墓主人!”
陈柏然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的物件。
“什么?穿成了墓主人???”
“对了,我都忘记问了。你叫什么名字?”
陈柏然的声音从不远处再次传来,让顿感茫然的沈君茹蓦然回过神来。
她看着摸索在桌前的那个男人,犹豫再三地回了声:“沈君茹。”
“你叫什么?沈君茹!” 陈柏然突然惊讶地回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