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潋光在楚天歌的帮助下,十分顺利的进入了白马寺,还找了一个安静的厢房住下,没有引起任何怀疑。
“多谢楚姑娘,”周潋光在禅房门口同依依不舍的楚天歌告别,“今日我来的晚了些,明日定同姑娘一起拜佛礼香。”
楚天歌趁机在心中多多勾勒几笔周潋光的画像,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把手机这种好东西一起穿越过来,要是被自己的好闺蜜知道自己遇到了这种极品男人,她肯定会羡慕嫉妒恨的追着自己绕屋跑哈哈哈哈!
锁了房门,周潋光谨慎地检查了房间里的角角落落,这才将附在面上的面具揭下来,又从空间里掏出一张讨价还价贷款来的人皮面具,对着一角的铜镜,仔仔细细地将面具贴合于脸上。
今日的事情吓得周潋光时刻不敢耽搁,他立马决定了睡觉也要带着面具一起睡,就算会闷气他也不在乎了。
闷气哪儿有掉马重要啊!
亏得是他旁敲侧击得知这姑娘被管的严格,很少出门,又加上年纪小,只是听过太子的名字,并不记得太子的具体模样,这才让周潋光免于掉马大事。
说实话,周潋光对于自己掉马一事已经从宇文拓那里的严防死守到如今的逐渐躺平——
先说是宇文拓,自己不知道喝了他的血后,竟然能让被吸血之人看见自己的真实容貌,简直是一开始就掉马了,还让拓儿这家伙陪着自己演戏,简直是掩耳盗铃、无中生有,想起那段回忆就尴尬的要死。
再是纪和,这家伙动不动就自残,搞得他本来只想安安静静呆着的计划全盘打乱,不拿出点强有力的证据让纪和知道自己是有人盯着的,指不定那天就找个地方跳了也没辙,真是气人。
然后便是澹台临,自己被越丰礼的入侵系统摆了一道,干的事情是自己连提起都不愿意的丢人事情,掉马自然也是早早地掉了。
如今又到了公孙煊这里……
周潋光忍不住苦笑,这个三弟弟可是难搞,性格难搞、脾气难搞、各种难搞……尤其是自己还曾经狠狠地得罪了对方,他才是自己真正的祖宗。
遇上公孙煊可不就一个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而且,听主系统那玩意儿之前偷偷透露,公孙煊是在自己死后变得最疯的一个,周潋光想到这里就头疼,公孙煊在周潋光死后干出来的事情,惹得皇帝气得够呛,罚着人关到白马寺这佛修清净之地十年。
他忍不住摇头,阿煊……嗐。
这让人忍不住探究,公孙煊干出了个什么事才惹得皇帝勃然大怒,若不是看在皇后和公孙一家苦苦求饶的份上,定然早早地就把人给赶去苦寒之地吃苦去了。
当年还是翰林大学士的公孙煊打着查阅旧制典籍的名头,孤身一人翻进了皇帝的宫殿,去偷周潋光的尸体。然后私闯皇帝寝宫被皇帝的亲卫给抓住了正形,紧接着皇帝就把上了一半的早朝罢免了,匆匆赶回来惩治公孙煊。
据大系统爆料,若不是皇后公孙妍在皇帝面前跪了四天三夜,跪到差点双腿再也不能正常行走,才得了皇帝懿旨,把关在暴室的公孙煊救了出来。
自此,公孙煊被赶去白马寺,明面上直接退出了“九龙夺嫡”的竞争之中。
周潋光忍不住扶额,自家弟弟就是心大,居然敢去偷自己的尸身,但凡他母家不是公孙家、他母亲不是皇后、他有一大批追随的高级文官,恐怕早就被暴怒的父皇给拖下去就地斩了脑袋。
多大个人了,咋的还这么不成熟呢。
(作者:其实周潋光你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好吧;周潋光:我不听我不听……)
烛光熄,窗外月色泠泠的光就照着松枝柏叶、竹影瓦痕透进了纸窗。
床上的周潋光微微蹙着眉,似乎陷入了梦魇之中。
滑溜溜、冰冰凉的长条树枝缠住了周潋光的四肢,还朝着周潋光脸上呼叶子,在梦中,周潋光被莫名其妙出现的大树和枝干上的藤蔓缠绕住了,挣不脱、逃不掉。
!
周潋光猛地睁眼,同那不停吐着信子的大黑蛇面对面、眼对眼。
身上的被子虚虚地掩住一人一蛇的身形,那蛇宛若投怀送抱的绝世佳人,把周潋光死死缠住。
蛇啊!
周潋光想翻白眼晕死过去,但是他的意志力非常坚强,压着他不得不在极度的惊吓中,保持住了最最基本的理智——也就只有一丢丢。
那蛇头凑得太近,信子吐在了周潋光的唇上,冰的周潋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哪儿来的蛇啊!
周潋光崩溃,为什么自己还挣脱不开一条蛇的力气!
阴影里的公孙煊冷冷地注视着那床榻上的男人惊恐地同黑蛇对视,嘴唇轻启,一道柔媚娇婉的女声从他嘴里缓缓响起。
“郎君,可是忘了奴家?”
周潋光浑身又是一震,这蛇还会说话!真**见鬼了!
惊吓中的人,智商一般都会大大降低,周潋光更不例外。
他目瞪口呆,强撑着没晕过去,吐出一口浊气,等待着那蛇继续说话,毕竟以他现在的情况来看,大脑里运行内存已经卡得他只剩下听着的份了。
“郎君早年前,救下一条落难的小泥鳅,其实正是奴家,如今奴家修炼功成,修得人身,特来衔草结环向郎君报恩来着,若是不弃,奴家愿意侍奉郎君一辈子,”公孙煊顿了一下,脸上笑容越发阴森,“同郎君一辈子共享极乐~”
他悄然伸手,掌心涌出一道黑紫色的雾气打去,竟然形成了一道障眼法,幻化出一位有着公孙煊七分相似容颜的绝美女人,那眼神妩媚夺人,那身材前凸后翘,衣着清凉,浑身散发出魅人的幽香来。
“郎君若是同我欢好,”那女人继续开口,“还能助郎君延年益寿、老当益壮,享用世间一切贪欢。”
老当益壮?谁老当益壮了?周潋光犹如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他才三十一好不好,顶多算得上是个大叔,咋地还能被叫老头了。
一时间,丧失的理智,也在这年龄的羞辱下恢复过来了。
周潋光本人莫名的在乎年纪这个敏感词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