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孙楠不知情,笑着附和了句,“何小姐有心了,以后千万别愧对温经理的栽培。”
何书意弯唇一笑,唇边梨涡浅浅,“那是自然啦。温经理宅心仁厚,我一定不会辜负她的!”
她又看向温辞,狡黠的歪了歪头:她当然不会‘辜负’她,她要夺走她的一切,让她后半辈子一无所有,人财两空。
傅寒声看了眼始终沉默不语的温辞,凝了凝眉,深邃的眸如深潭一般,深而沉。
“你也是有心了。”
温辞起身接过何书意递来的酒杯,面上依旧温婉恬静,眸光淡淡的。
一看就是性子软,好拿捏的。
何书意不屑的笑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温辞这个软骨头,只会低着头受着。
她收回目光,喝下自己那杯酒,随后迈着步子袅袅娜娜的回到座位,好整以暇的静静等着。
温辞不是清高吗?不是要面子吗?
她倒要看她喝了那杯带着泻药的酒后,该如何收场。
想到温辞出洋相的场景,何书意心情都愉悦了起来。
然而过了一分钟,温辞依旧是言笑晏晏的模样,跟孙楠和傅寒声聊天,丝毫没收半分影响。
怎么会这样?
何书意皱了皱眉。
突然,她感觉小腹钝痛,难以忍耐,她用力捂着小腹,脸眨眼睛就憋的通红。
“唉,怎么有股怪味呢?”一旁的佣人窃窃私语。
“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
有人暗暗朝何书意那边指了指。
何书意显然听到了,也看到了,咬着牙关忍耐。
这股味简直让人难以忍受,孙楠狠狠皱了眉,脸色难看,“怎么回事?有什么东西坏了吗?”
温辞用纸巾捂了下鼻子,蔑笑的目光看向一脸青白的何书意。
噗一声。
何书意再难忍受,从凳子上弹坐起,白着脸说,“不好意思孙总,我有些不舒服,去趟洗手间。”
说着,她逃也似的离开餐厅。
但她裙子上的痕迹还是让所有人都看到了。
“噗,何书意她……”佣人忍不住笑出声。
“这洋相出的。”
“哈哈哈。”
这些话跟刺似的,刺的何书意尊严全无,她向来风光无限,哪受过这种屈辱!
孙楠皱着眉,嫌恶的看了眼何书意坐过的凳子、已经用过的东西。
她语气不耐,“把这些都换了,脏了的直接扔掉!”
“好的,孙总。”
佣人忍着笑意上前收拾。
何书意猛的顿住脚步,难堪的无地自容,脸色都青了几分。
一偏头,她就看到温辞脸上的止都止不住的笑,轻蔑又讥诮。
何书意瞬间就想明白了。
她被温辞整了!
明明出丑的该是她,她却就计给她下套!
小腹又是一阵翻涌。
何书意脸色煞白,又气又难堪,捂着小腹去了洗手间。
餐厅里,温辞唇角的笑意还没压下去,眉眼弯弯,纤长的睫毛轻轻压在眼脸上,灵动漂亮。
想到何书意那张跟死灰似的脸,出丑难堪的样儿,她压了一路的坏心情都好了不好。
傅寒声静坐在椅子上,挑眉看向对面的小女人,目光深深。
“你笑什么?”坐在身边的孙楠盯着他狐疑道。
傅寒声敛了神,拿起一杯茶水浅酌了下,声音一贯的清冷,“有吗?”
孙楠被问住了,狐疑眯了眯眸。
……
经这么一闹,餐厅短时间也呆不下去了,几人便去客厅。
而此时。
何书意在洗手间痛不欲生,出来的时候腿都软了,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跟个丧尸似的。
她扶着墙出来,就碰到了正在洗手台慢条斯理补妆的温辞。
此刻,跟妆容精致的她相比。
她就像个恶臭的垃圾。
何书意恨的一口白牙都要咬碎了,盯着温辞,恨声道,“看到我出丑,你很得意吧!”
温辞从镜子里轻瞥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合上口红盖子,“自作孽,不可活,何书意,你蠢的没边了,也好意思恶搞别人?”
何书意被说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她攥着拳,突然嗤笑着讽刺,“呵,那又怎样,你再聪明,却连自己的男人都受不住。我勾勾手,他就抛弃你来找我了。想来……你的位置可真是堪忧啊。”
“哦对了,忘了问你,上次在鬼屋,看到我跟陆闻州在一起,不好受吧?受了伤,被陆闻州抛弃的时候,不好受吧?”
闻言,温辞心里像是被蜜蜂蛰了下似的,密密麻麻的疼。
她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晚,陆闻州明明知道她怕黑、明明知道她脚踝受了严重的伤,却还是抛下她,去找何书意。
鬼屋,又冷又黑。
她甚至都快忘记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态走出来的。
何书意双手环抱着胸,“他担心我,陪我去妇产科检查,你不知道,闻州他多想要一个孩子,他这些天跟我在一起时,都不用措施的,就是想要一个孩子!”
听到某个字眼,温辞像是被一道重锤砸了下,疼的无法呼吸。
当年,她是为了救陆闻州伤了小腹,以后再难以受孕,这是她心里难以启齿的疤……
温辞眼尾浮现着薄薄的猩红,垂在身侧的手攥的发白。
何书意笑了,她手轻轻抚摸着小腹,“而你,我好像听说你生不了孩子,呵,就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话音未落。
一记响亮的巴掌落在她脸上。
“这一巴掌,是打你口无遮拦,辱骂我。”
何书意脸被打的偏向一侧,火辣辣的疼。
她瞪大了双眼,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她捂着半边脸,拧眉看向温辞,“贱人,你竟敢——”
啪!
又一巴掌落在她另外半张脸,何书意被扇的踉跄。
随之,温辞清冷的声音跟着落下,“这一巴掌,是打你刚刚算计我。”
“温辞!你这个疯女人!你竟敢打我!”
何书意目眦欲裂,她疯了似的去扬手去扯温辞。
温辞一脚踹开她,捞起墙角的拖把直接怼她脸上,何书意一个不稳,直接一屁股摔在地上。
“啊!”
洗手间里瞬间就想起了何书意鬼哭狼嚎的哭叫声。
这可是拖地板的拖布,有可能碰过厕所里的脏东西,温辞竟然弄她脸上!
她可是要上镜,靠脸吃饭的人!
“温辞,我要杀了你!”
回应她的是厚重的关门声!
温辞头也不回的离开,抽了张纸巾擦手,教训了何书意一通,胸口明显舒畅了不少。
不成想,她刚转过身,一抬头,就看到了傅寒声。
刚刚,他不会都听到了吧?
温辞心口咯噔了下,双脚僵在原地。
“傅、傅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