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秋锦面带狐疑接过厉玄夜的手机。
随着视频缓缓播放,她仿佛看见厉鬼般恐惧。
新婚夜,画面中她阖上眼眸后,身着睡衣的厉玄夜起身离开。
不一会儿进来一个男人,胖胖的身材,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两人搂在一起睡到天亮。
他离开后,厉玄夜才回来躺在她的身边。
“纪邵平?”
谭秋锦惊骇大喊,仿佛看见恐怖之物,瞳孔疾速放大。
“啪”一声,将手机扔出窗外,好像握着的是一颗定时炸弹。
人吓的灵魂出窍,身体哆嗦着抖如筛糠。
继而。
“啊……”
大叫一声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发疯般嚎哭,“我不信,都是假的!”
新婚夜,厉玄夜对她不亲热,但也温文尔雅,怎么也不像算计她的人。
还有纪邵平,他平时是喜欢开玩笑,说过要娶她,但是她都拒绝了,他哪来的胆子敢公然冒犯她?
谭秋锦打死不相信。
一定是p的图!
慌乱中挣开妈妈的双手,摸出自己的手机,颤抖着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
仁康医院。
纪邵平躺在病床上挂着吊瓶。
身边有几个哥们陪着胡侃。
“邵平哥,这次你帮美人出头,差点连命都搭进去。”
“可不是,谭小姐总该明白邵平哥的心吧。”
“砍一刀,抱得美人归也不错。”
“哈哈哈。”
纪邵平看着吊瓶里的药水,脸上浮现喜色,“大概可以吧。”
谭秋锦等了厉玄夜多少年,他就等了她多少年。
厉玄夜从小到大就像一束耀眼的光,有他的地方,其他人都黯淡无色。
身高,长相,还有成绩,不说全部,单拎出一样,他们都望尘莫及。
谭秋锦从小就跟在男神的后面,她的眼睛里如何还能容得下别的男人。
这次打架或许是福音。
纪邵平脑袋里浮现那夜亲热的画面,嘴角忍不住上扬。
“叮铃铃。”
手机铃声猛的响起。
纪邵平拿起来一看,嘴巴对着哥们做了禁言动作,“秋锦的电话,你们不准出声。”
“喂,秋锦,还没休息?”声音极其温柔。
电话那头传来哭泣声。
“纪邵平,你认真回答我,新婚夜那晚你在哪里?”
纪邵平:“……”
他不敢回答。
捂着手机心里陡然紧张。
片刻。
“我,我……”
支支吾吾的没法开口。
电话那头,谭秋锦满怀期望,只盼纪邵平快点说出自己那晚在喝酒,而且喝的很晚。
“纪邵平,你那晚和他们几个在一起对不对?他们人呢?让他们出来给你作证。”
病房内的哥们,闻言相互对视。
纷纷摇头。
那晚厉玄夜把他们都赶回家,不准去闹洞房。
晚上吃完饭都各回各家。
至于纪邵平去哪里,他们不知道。
面对谭秋锦步步紧逼的追问,纪邵平脑门上渗出冷汗。
这是他和厉玄夜之间的秘密。
听到他们要结婚,纪邵平在婚礼之前找到厉玄夜,勇敢说出自己爱慕谭秋锦多年。
希望厉玄夜不要和谭秋锦结婚,把人让给他。
说了许久,厉玄夜都没有松口。
直到他跪下。
厉玄夜无奈,才说出移花接木的办法。
他本来结婚就是幌子,能帮到纪邵平追到谭秋锦也不是不行。
于是,两人密谋此事。
纪邵平想等他们离婚后,他再去追求离过婚的谭秋锦,肯定容易的很。
不是谭秋锦非要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她的初夜是给了厉玄夜,这件事做的天衣无缝,无人知晓。
可事与愿违。
厉玄夜他才不愿意背这个黑锅。
他的全部可都属于姜妍妍,要是此话传到她的耳朵里,就是有十张嘴他也解释不清。
厉玄夜怕姜妍妍误会后嫌弃他。
现在,这层窗户纸陡然被捅破,纪邵平傻眼。
“纪邵平,你听到我说话没有?你快点出来证明我的清白。”
谭秋锦在那边明显有点着急。
纪邵平吞吐言语中,她的心里蓦地有种不好预感。
揪的五脏六腑直往下坠。
纪邵平额头上冷汗淋淋。
说与不说之间痛苦挣扎。
最终。
天人交割中,他选择坦诚面对。
拔掉手上输液针,起身对着西方跪拜,“菩萨保佑,让我能逢凶化吉。”
双手合十,虔诚三叩首。
看的哥们几个面面相觑。
大晚上的什么附体啦。
纪邵平拜完后,端坐在病床上,深吸一口气,对着电话缓缓说出,“秋锦,新婚夜那晚,我和你在一起,相拥到天明。”
说完这句话,他如释重负。
“轰!”
炮弹炸开的不只是病房内的哥们,还有电话那头的谭秋锦。
她可是开着免提。
老宅内所有的人都能听到。
纪邵平的话一说完,谭秋锦如五雷轰顶,刹那间瘫坐在地。
她傻了。
脸色苍白如纸。
老宅内一屋子人顷刻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突然。
谭秋锦如疯魔般冲向顶楼。
站在四楼楼顶,她没有一刻犹豫,纵身而下。
如轻盈的蝴蝶飞向漆黑的夜空。
“秋锦!”
“姑娘!”
跟在她身后的父母亲,来不及抓住女儿的手,眼看着女儿坠入黑夜,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
一切来的太突然。
所有人始料不及。
更让他们猝不及防的是,一道高大的身影紧跟着谭秋锦飞身而下。
“玄夜……”
秦美兰惨叫一声,晕倒在地。
赵刚带着众保镖飞奔到别墅楼下。
只见厉玄夜躺在地上,谭秋锦被他搂在怀里,两人都昏迷不醒。
紧急送往医院抢救。
厉玄夜在谭秋锦即将落地时,抓到她的手,直接翻身而下,做了她的肉垫。
倒地时,后脑袋受到撞击,手术后,还一直处于昏迷期。
谭秋锦受到惊吓,无大碍,急救后很快苏醒过来。
听说是厉玄夜救了她,谭秋锦趴在病床上哭的更凶。
既然不爱她,为什么还要拼死相救?
“玄夜,呜呜呜。”
谭秋锦来到厉玄夜的单独病房里,趴在他的床边悲戚不已。
她想死,但是没有让他陪葬。
泪眼婆娑中,看着一脸清冷的男人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她的心都要碎了。
“秋锦,别哭了。”
秦美兰温柔抚摸哭的几乎晕厥的女孩,含泪劝慰。
“妈,是我害了玄夜,该死的应该是我。”
谭秋锦无法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