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瑶收起信,脸上美滋滋的。
“沈老师,谁的信啊?”
樱桃一脸好奇,对着沈清瑶挤眉弄眼,看起来在八卦。
“我哥。”
沈清瑶没藏着掖着,把信封摆在了桌上。
樱桃盯着信封上的字,看了好一会。
“沈老师,你哥哥的字好清秀啊。”
樱桃发出了赞叹声,还叫谢唤之来看。
谢唤之没靠近,只是远远看了一眼。
“嗯,确实。”
听见了谢唤之的话,樱桃跟沈清瑶喋喋不休说了一些别的。
沈清瑶看了看谢唤之,又看了看樱桃。
正是因为这一眼,樱桃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回过神,看着谢唤之的眼神里面带着一丝犹豫。
报社里的电话响起,玉姐接了电话之后脸色很快就变了。
她组织大家开会。
沈清瑶这时候才知道,北方的一些工业正在试着转型。
bJ和沿海地区成为重点,但是这只是在实行。
好像,这一切真的悄然发生了些改变。
下班前半小时,沈清瑶在报社门口见到了江砚。
他买了些熟食,骑着一个自行车在门口等。
沈清瑶见状笑了笑。
把手上的工作处理了一下,她准时离开报社。
沈清瑶坐在座位上后座,搂住江砚的腰,“怎么想到骑车了?”
“有点怀念在青潭村的感觉。”
江砚挺直腰背,听起来神采奕奕。
“什么感觉啊?”
沈清瑶把脸贴在江砚的背上。
不知道江砚是从那骑车来的,他背上一层汗。
沈清瑶感受到江砚的体温在上升,当即就手动给他扇风。
“就现在这种感觉。”
江砚微微一笑,回头看了看沈清瑶。
后面开过一辆车,江砚把自行车的速度给放慢了一些。
江砚突然间问了一句沈清瑶的工作。
除了快下班前的那个会,沈清瑶也记不清今天到底干了什么。
她猛然想到了什么,拍了拍江砚。
“你今天跟乔先生聊的怎么样?”
“挺好的,就正常聊天。”
沈清瑶点头,搂紧了江砚。
前方是一个小坡,江砚骑的稍微卖力了些。
小坡骑过,江砚的呼吸变得平稳。
“明天下班,我们去看看小军吧,我今天把他转学的事情办好了。”
这个提议沈清瑶是没意见的。
只是,江砚好像一直在为了她家里的事情奔走。
沈清瑶有点于心不忍。
她没办法对江砚说出谢谢。
她也知道江砚并不想听到这个。
沈清瑶只是搂紧了江砚。
感受到身后的人突然间用力了,江砚轻笑出声。
“又多想了?”
“才没有。”
沈清瑶嘴硬,江砚也只是回头看她一眼装作就是那么一回事。
两人回到家,谢美依和江峰正跟着乔玉芬从菜园里回来。
“瑶瑶啊,明天中午你和江砚跟着我去吃席啊?”
谢美依放下手中的葱看向沈清瑶。
她眼神带着一些期盼。
沈清瑶想起明天上午的工作,一时半会还不知道该不该应下。
谢美依见沈清瑶犹豫了,也没强求。
“没什么,就是这边有些亲戚想见见你和江砚,你要是没时间就算了。”
她语气随和,随后又像想到了什么。
“既然瑶瑶不去,那你总要去!”
“臭小子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一声不吭又跑来了这里。”
江峰适时开口,语气严肃。
江砚没解释,把自行车停好。
“我去。”
他答应下来,转身后又立刻叹气。
江砚极少叹气,但是江峰和谢美依却总能让他连连叹气。
沈清瑶觉得好笑。
熟菜放在桌上,一家人拿了碗就开始吃饭。
很晚的时候,骆奇峰来了。
沈清瑶上次见到他,他还戴着一顶高高的帽子。
这次,骆奇峰直接变成了一个光头。
他的帽子也换了一款。
沈清瑶刚起身去倒水,骆奇峰就开始骂骂咧咧。
“那帮狗东西,把老子的头发都给搞没了。”
江砚听着他吐槽,搬了个凳子。
江峰和谢美依见到来了客人,把院子让给他们起身进了屋里。
沈清瑶端着水出来,骆奇峰对着沈清瑶也开始吐槽。
“你们报社的人都怎么回事,是不是故意为难我,商会的报道你们也写干什么?”
商会的报道?
沈清瑶还真的不知道。
“乔先生批下来的,我们只能照做。”
“那姓乔的也是个搞不清楚的。”
骆奇峰一口气喝完一杯茶,义愤填膺。
“你要我做的事情我给你办妥了,钱啥时候给?”
江砚起身,去房间拿钱。
沈清瑶不知道是什么事,只见江砚交出了一个信封。
里面装着多少钱,沈清瑶也不知道。
她不过问家里的钱,毕竟那些钱都是江砚拿回家的。
“棺材我都买的最好的,就葬在他家那附近。”
“还有,我建议你们这房子也别卖了,找人看着算了。”
骆奇峰打开信封,开始点着里面的钱。
听见棺材,又听见房子,沈清瑶有了一个猜测。
是不是和舅舅舅妈有关系?
骆奇峰扭头看向沈清瑶,“商会的你们再聊聊别报道了,这段时间城里商人活跃得很,就经不起这样的推敲。”
这句话像是劝告,沈清瑶听起来却觉得一头雾水。
她没参与过的报道,她根本说不出来。
社里玉姐和芳姐什么事情都会过问,也没从他们嘴里听说过这件事情。
沈清瑶摸了摸头,骆奇峰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离开。
“我让骆奇峰帮忙办了葬礼。”
江砚很平静说完,还回头看了看家里。
乔玉芬正和谢美依听着收音机聊天。
这两天,家里没人敢再提到舅舅和舅妈。
乔玉芬也问过舅妈的后事怎么办的,沈清瑶只说是舅舅帮忙办的。
好在乔玉芬平常不太出门,小军的学校也离家里也很远。
大家活跃的地方也就这么大。
但是两人碰到的概率或许不大。
沈清瑶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客人走了,乔玉芬搬出一袋子花生来放在了院子。
一家人围着张桌子开始剥花生。
几滴雨飘落,沈清瑶抬起头来看了看。
哪怕是越晚,也能看见某一处的乌云密布。
看来,今晚要下场大雨。
花生剥了一半,乔玉芬让大家收起东西都回去睡觉。
睡了不到两小时,大门被砸向。
陈铮的声音传来,“江哥,货物放在仓库里淹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