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探头,就见聂封晚拿着自己的真丝被当做床垫子垫在床单下面。
江北炽的表情开始龟裂,跟头发疯的小牛犊子似的掀开聂封晚就要硬闯。
奈何没掀动,反倒是被聂封晚抓着头发按在地上揍了一顿狠的。
江北炽抱头蜷缩在冰冷地面哭爹喊娘的动静吸引来了家里的佣人和两个老登。
大晚上一群人不睡觉围在聂封晚房门口看热闹,夫妻俩挤进人群,江行远怒喝一声:“你又在闹什么?”
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宝贝儿子差点要被人打死了。
黎莞跟个尖叫鸡似的冲过来将江北炽护住:“聂封晚你大晚上发什么疯,存心让人看笑话吗?!”
便宜妈再也顾不上什么矜持优雅,像个疯婆子吼的撕心裂肺。
聂封晚打了个哈欠:“你们喊我回来,我这个亲女儿回来了结果一床被子都舍不得给准备,传出去存心让人笑话吗?”
她淡定的套公式回复。
“再说了陌生男子深夜闯入我房间,我没看清打他一顿也不过分吧。”
聂封晚说起歪理来那简直是头头是道。
江行远:“那是你弟弟!”
聂封晚又是一招反客为主:“他是我弟就更应该让着我了啊!毕竟长姐如母,我就拿一床被子他跟我大呼小叫,还有没有家教了?!”
一家三口被她说的面红耳赤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最终憋屈的挤出来一句:“放肆!”
聂封晚瞬间有种梦回封建王朝的既视感。
“不是吧,有几个钱真把自己当皇帝了?”
不好意思她这辈子如果不是有钱人,那她最恨的就是有钱人!
没办法,她这人仇富。
有时候真的很好奇江家人的钱来的干净吗?交税了吗?没有非法所得吧?
闹剧最终以管家送来了两套被褥作为收场。
躺在舒适大床上美美睡了一觉的聂封晚第二天起床气色都很好。
反观江家人,气色差的像贞子爬出来。
尤其是江北炽。
谁懂昨天晚上上厕所发现冲水键消失的绝望感。
他懂!
不用猜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餐桌上,狗崽子恶狠狠的盯着聂封晚,手里的叉子差点要被捏碎。
如果说之前江北炽只是单纯排斥这个乡下来的土包子,现在更是恨不得她去死。
吃完饭,他展开了对聂封晚的报复。
江北炽找佣人朝着聂封晚的床上扔了几十只恶心的死蟑螂。
一想到待会那个贱女人吓的花容失色他就想笑。
就这样,他怀揣着期待的心情回到房间打算睡一会等结果。
掀开被子,几只老鼠从床上跑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江北炽在看见老鼠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张小脸那是白上加白,心脏怦怦直跳。
聂封晚鬼魅般出现在他房门口,幽幽出声:“哟,大早上搁这练男高音啊?”
江北炽血红着一双眼死死盯着聂封晚,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你干的?”
“我干的。”
“艹——”
刚张开嘴,聂封晚一只蟑螂直接塞进他嘴里。
江北炽起先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直到聂封晚再次从兜里掏出蟑螂。
他眼睛瞪的像铜铃,胃里酸水翻涌惊恐万分趴在地上狂抠嗓子眼。
聂封晚笑眯眯问:“爆浆小蟑螂好吃吗?”
就知道他不会消停。
好在自己早有准备。
江北炽喉咙痛的要死连嘴都不想要了,整个人处在崩溃边缘,听她这么一说直接跑下楼找水漱口。
那红着眼睛可怜兮兮的模样,倒是显得她恶毒了。
经此一遭,江北炽暂时消停了。
他算是看出来这个女人就是个魔鬼,彻头彻尾魔鬼!
聂封晚在江家住了两天。
这两天将家里搅的鸡犬不宁(江家人自认为版)
以至于江行远早晨恍恍惚惚去了公司发现所有人都在看自己,低头一看才发现是因为早上走太急只穿了条红色紧身勒蛋秋裤。
丢了大脸的江行远现在只想将聂封晚这个瘟神送走。
奈何请神容易送神难。
聂封晚已经将江家列为了打秋风的好地方。
想想以前是她太装了,非得搞的老死不相往来。
现在长大了,想明白了,就算不认这两人,也得认家里的好东西。
毕竟进口水果和空运的新鲜菜不是每天都能吃到的。
沙发上,聂封晚吃着佣人切好的水果看向欲言又止的夫妻俩。
“有事?”
江行远强压怒火:“你什么时候走?”
聂封晚白眼一番,水果往嘴里一送开始嚼嚼嚼:“不是你们前段时间天天发消息催我回来吗?真回来你们又不乐意了。”
钱,是不给的。
肾,是想要的。
女儿,是得卖的。
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江行远面部肌肉抽搐了两下,只觉自己要被气晕过去了。
她腆着脸一声不响突然上门蹭吃蹭喝就算了,在家两天还净挑贵的吃!
这两天自己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
闭眼就是聂封晚突然变异跑自己房间拿着菜刀开始阴暗爬行。
一喊她,她就说自己有梦游症,叫醒容易情绪失控拿刀砍人。
江行远真是要憋屈死了。
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过,说两句就急眼拿着菜刀砍他!
他要疯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第三天晚上,因为节目录制,聂封晚就要走了。
一家三口恨不得拿个礼炮欢送。
走之前,聂封晚依依不舍:“那我拿点东西再走吧。”
江北炽咬着后槽牙:“赶紧拿,拿完马上滚!”
听语气,显然是这几天被气不轻。
聂封晚得到允许后,将死贵死贵的水果牛排海鲜通通打包。
离开前,拖着两个蛇皮袋的聂封晚依依不舍道别:“我还会回来的!”
江北炽:“滚!”
身体心理饱受摧残的一家三口送走聂封晚的如释重负回到家,齐齐瘫坐在沙发上。
这时江北炽起身去了卫生间上厕所。
过了几分钟,一声呼喊从厕所传来——
“爸!”
江行远立马过去,隔着门问:“怎么了?”
江北炽崩溃大喊:“厕所没有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