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强深深吸了口气：“所以那东西在你手里？”
陆骁点了点头，观察着陈强的反应。
“你怎么证明？”
陆骁想了想，实在没办法编造里面有什么，决定说实话：“我拿到了但还没解密，我也很想知道，同时让你和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组织趋之若鹜的到底是什么秘密。”
陈强目不转睛盯着陆骁：“你碰到他们了？”
陆骁点点头：“差点死外面。”
陈强的身体突然从警惕姿态切换，整个人瘫坐在座位上。
突然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承不承认自己杀了人都没什么区别了。这东西在你手里，不论是你，还是我，都别想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强控制不住地发出持续的癫笑。
“这人疯了？”老周看着陆骁，满脸惊诧。
陆骁也有点懵，只想知道U盘里到底有什么！
“别笑了！”陆骁右手紧紧掐着陈强的下巴，强迫陈强看向自己
“我还有问题问你，销毁的几支血样是怎么回事？那个喜欢戴着帽子穿风衣的杀手，你们什么关系？是不是一伙的。”
陈强眯着眼盯着陆骁：“我这么说吧，张大龙的命，不止我想要，他们也想要。我们只不过是殊途同归罢了。至于那个血样，我不知道，应该是老张拿回去想检测什么，惹到了他们。我替人做事，也报自己的仇。”
“那些人是什么来路？说清楚！”陆骁眼神狠厉。
陈强深深吸了口气：“能给我支烟吗？”
陆骁瞪了他一眼，从烟盒里掏出根烟给他点燃。
“早些年做下三滥生意，遇到的一些狠人。不露面，但如果想要我的命，小菜一碟。”
“早些年？东溪镇？”
陈强点点头。
“你除了卖血和倒卖器官还做过什么？”陆骁面色阴沉，自己也点了根烟猛抽了一口。
“就这些了。”
“你和那些人怎么联系？他们想做什么？”
“只有他们联系我的份，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陆骁气急，却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顺了顺思路，坐下喝了满满一杯水。
“张大龙和你到底有什么仇？”
“什么仇？我那些年给他当了那么多年白手套，干了那么多脏活。自己染了一身腥，他赚得盆满钵满。我后来跑出来好不容易给自己洗了身份，想跟着他接着干，他他妈表面上答应我，没多久就想尽办法把我摘出去！”
“然后你就想杀了他？”
“我后来又找过他几次，他每次见我的表情跟见瘟神似的。真是可笑，后来又威胁我，说再找他他就把我当年的事抖出去。”
“张大龙和你之间的纠葛应该好几年了吧？为什么突然决定动手。”
“他准备跑路了啊，怎么，你以为我这是假消息？”陈强勾着嘴角冷笑一声，“再不杀了他真让他跑了，嘴硬的什么一样，我关了那么久，一个字都不说，还以为我真不杀他。”
“你之前把他们关在哪里？”陆骁接着问，截止现在还没有陈强杀害两人的决定性证据。
陈强看着陆骁，突然想到了什么。
“所以说，你们现在还没找到能直接指控我杀人的证据？”
陆骁不置可否，陈强大笑着：“我还没傻到主动给你们提供证据的程度，没什么事就请回吧。”
刑事司法中，就算嫌疑人亲口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但在没有直接的决定性证据支持他的供述的话，依然无法给嫌疑人定罪。
还差决定性的证据，陆骁觉得自己有些头疼。
希望林雪能有收获。
从审讯室出来，陆骁站在门口连抽了几根烟，眼看着天渐黑。越想越觉得觉得这案子查的实在窝火，此刻林雪也从陈强家中采了一大堆样回来，两人在门口碰上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摇了摇头。
陆骁抬头看了眼当晚的月亮，越来越圆了。
拿起车钥匙走向那辆晃眼的迈巴赫，坐了进去。
——
军医院
陆骁最近总往医院跑，几个值班护士都知道他是来找沈主任。
以至于陆骁刚走进去，还没张嘴问，一个小姑娘便指了指手术室：“沈主任还没下手术台。”
陆骁笑着点了点头，那我去办公室等他。
陆骁刚走进去，两个护士聚在了一起。
“看见了吗？又来找沈主任。”
“沈主任多帅啊，虽然有时候是凶了点......但是真的很难让人把持得住，又美又惨，多带感啊！”
“你说的又美又惨是什么意思啊？”
“欸？你不知道吗？沈主任是个孤儿来着，听说他小时候是咱们院一个年轻医生带大的。本来就没亲人，那个医生五年前也死了......”
“什么？这也太惨了吧！！”
“谁说不是呢。”
陆骁足足在办公室坐了一小时，沈昭终于下了手术台，进办公室前习惯性地将手术服上衣脱下，扔在了外面。
一进门却发现陆骁坐在里面。
陆骁看到只穿着一件灰色背心的沈昭时，表情简直比沈昭本人还精彩。
“我们的关系是不是有点......太亲密了。”陆骁睁着眼，眼止不住的往沈昭身上扫视。
沈昭斜眼瞪了陆骁一眼：“你怎么来了？”
“庆祝你下班。”陆骁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从身后拿出了一束白色马蹄莲。
“送我的？”沈昭看着这个场面，有点难以接受。
陆骁说道：“当然了，我看这花很配你。查案子的时候在花店让老板包好的，后来有事耽误了，现在才送你。”
沈昭迟疑着看了陆骁几眼，又沉默了一会。
陆骁看沈昭的样子，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不喜欢？”
沈昭脸色有点微妙：“陆骁，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陆骁被问懵了，想起了他出门前看了看月亮倒是挺圆的：“正月十五？”
沈昭咬着牙：“情人节。”
陆骁：“......”
沈昭：“我都怀疑你是故意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