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上一辈的恩怨外祖不愿对我说,我也就不再问了,昨日传讯回族中时,他老人家虽然语气不好,但我知道他心里是承认你的,不然不会让我把家中秘法给你。”
“离荔,我们离家人执拗,认准一个人会全心全意的相信她,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我不想恨你。”
离荔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珠,真挚的和她对视:“我知道离家现在遇到了困难,你们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但是我请你相信我,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弃离家于不顾,因为我们是一个整体。”
离今感受着脸上的余温,心中的柔软被猝不及防地触碰,她把锦盒放在离荔手中,沉默着离开。
夜幕降临,离荔独自坐在主殿屋顶。
海风掀起她的衣摆,远处岛屿的灯依次亮起,如繁星落海。
离荔垂眸看向落在掌心里的月光,神情淡漠的把情绪全部收起来。
她现在的修为是筑基五层,该抽卡了。
海岛边缘灌木丛中的萤火虫停在半空中,世界归于死寂。
离荔迈步走向中间的古书。
她曾经在心理书中看到过一个效应——视网膜效应。
指的是当人们开始关注某件事情时,会更容易注意到与之相关的信息,而忽略其他不相关的信息。
她一直都把关注点放在了卡牌和抽卡空间身上,这本书在空间里又充当着什么作用呢,绝不会是抽卡系统为了美观特意放进来地一个装饰物。
上次这本书攻击她神识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也许这个东西她可以收为己用。
离荔表情自然,收起心思,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淡定的抽卡。
她不能让抽卡系统察觉到她的真实想法,那个家伙要比一号系统还要难缠。
两道空间之门缓缓地出现在离荔面前。
卡牌们的信息也随之出现。
“沈砚辞,S级,仙族,沧澜剑主,可召唤沧澜剑意,免疫一切攻击,实力不详。”
“苏旻,A级,矮人族,可推演天机,破解阵法禁制。”
两个长相各异地男人走出空间之门,离荔无心和他们培养感情,说清情况后就让他们去了主殿和道阁的人一起帮忙。
主殿内,徐寻正在调试灵屏投影,屏幕上显示着颠倒海的洋流图,以及这个小空间里所有岛屿的坐标。
他推了推眼镜,对身旁的鹿柠道:“小柠,宗主有说什么时候去上古遗迹吗?”
鹿柠托腮看着屏幕:“不知道啊,姐姐没说,不过我估摸着也就明后天吧。”感受到体内的暗伤,她明亮的眼眸黯淡一瞬,反正这次她是去不了了。
站在旁边帮忙的道阁宗人耳朵都竖了起来,实在没忍住问了出来:“什么上古遗迹?我们能去吗?”
“让你们去自然会告诉你们,别吵我,我现在有点不舒服。”
众人看着托腮落寞的鹿柠自觉闭了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
钦天界——宿城。
天机阁的所有建筑皆没有房顶,露天的室内围了一桌的人。
此时氛围降到了冰点,格外凝固。
众人不时的瞟两眼坐在角落的一个袈裟男人,他体内的灵力暴动,甚至控制不住的溢了出来,影响着所有人。
温釉白最先败下阵来,他今日拿着的是一把和衣衫同色的粉色玉扇,正用来轻击着桌面,“寂佛子可有不适?天机阁的道友正在施法,莫要影响了他们。”
那两个灾星的方位若隐若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竭力地为他们打掩护,天机阁外出历练的弟子全部被召回,轮番占卜,势必要抓出这两个荧惑守心之人。
现在不能出任何差池。
寂清紧握双拳,不发一言的走出去。
猩红的眼睛透过白绫看向自己的手心,那里正静静躺着一颗浑圆的舍利子。
离荔又骗了他。
为什么总是抛弃他,他没有要求离荔对他的感情做出任何回应,难道他们之间连朋友都不能做吗?
修想!
后面的修士发出惊呼声:“找到其中一人的线索了!”
......
离荔立在主殿中央,指尖抚过那张描绘着遗迹地址的图纸。
入口处被离荔用笔圈了出来,如同溃烂的伤口,隐隐渗出死气。
“宗主,我宗三十位破道者已经准备就绪。”蒋会的声音打断了她思绪。
昨晚抽完卡后她就给道阁的几人传了音,让他们准备明日就出发前往上古遗迹,一秒她都不想多等了,总感觉自己去的晚了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二十余名身着玄色劲装的修士鱼贯而入,腰间隐息符泛着淡紫光芒,那是苏旻改良的特制法器,可屏蔽修士灵气波动。
上古遗迹的入口就在白骨坟的魔域,里面秽气弥漫,修士根本无法进入,这个法器可是起了大作用。
离荔看见法器眸光一闪,最近事情太多,也不知道被她留在鬼主身边的傀儡怎么样了...
国师君临一直忧心于自己之前给离荔卜得那一卦,不论怎么劝说也要坚持离荔把所有有攻击性的卡牌带上。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站在沙滩上。
离今和一些没有攻击力的卡牌站在栈桥上看着她们离开这个空间。
离荔没有带离家人有她自己的顾虑。
一是现在宗门势力都被她带走,没有战斗力这个小空间不安全。
二是离家的修炼气息特殊,很容易就会被有心之人察觉到,暴露她们的路径。
对此离家人表示理解,他们现在在一条线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离今转头看向闷闷不乐的鹿柠,她在旁人面前一向骄横,就连宽慰的话也被她说出三分不屑出来:“伤心什么?你只是受伤了,又不是废了,离荔以后还能不要你怎么的?”
鹿柠被她一噎,激起了火气,二话不说就上前和她理论起来。
旁边的徐寻忙的晕头转向,不知道该帮哪一边。
年长的三位长老看着这些年轻人笑而不语,突然想到离荔的年纪也不大,只是经历了那些事情,让他们下意识地不再把她当作孩子来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