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撕裂夜空,陆明川的警车在高速公路上狂飙,仪表盘的指针几乎逼近红线。雨刷奋力摆动,却难以驱散挡风玻璃上如注的暴雨,远处的边境关卡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像一座被黑暗吞噬的孤岛。对讲机里不断传来老陈粗重的喘息声:“陆局...他们有重武器...快...”话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边境关卡处,老陈的防弹车已被火箭弹炸得面目全非,车身燃起熊熊烈火。林雪抱着硬盘蜷缩在变形的后座,额头的鲜血顺着脸颊滑落,模糊了视线。歹徒们举着自动步枪缓缓逼近,为首的疤脸男人狞笑着用枪管挑起她的下巴:“把硬盘交出来,我给你个痛快。”
千钧一发之际,特警支援车队的车灯刺破雨幕。陆明川从颠簸的警车上飞身而下,子弹擦着他的耳畔飞过,在地面溅起火星。他翻滚着躲进掩体,掏出手枪精准射击,两名歹徒应声倒地。老陈不知何时从废墟中爬出,尽管左肩血肉模糊,仍抄起掉落的机枪疯狂扫射:“保护林小姐!”
混战中,林雪趁乱爬出车厢,却在泥泞中滑倒。硬盘顺着斜坡滚向燃烧的车辆,她不顾歹徒的子弹,奋力扑向即将坠入火海的证具。陆明川目睹这一幕,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他怒吼着冲破火力网,在硬盘即将被火焰吞没的瞬间,用外套裹住滚烫的硬盘,手臂顿时传来皮肉灼烧的剧痛。
“撤退!快!”陆明川将林雪护在身下,老陈带着残余特警组成人墙。就在众人即将突出重围时,一架武装直升机轰鸣着悬停在头顶,探照灯将他们照得睁不开眼。机舱门缓缓打开,戴着墨镜的神秘人露出冷笑——竟是云州市常务副市长周成栋。
“陆明川,你以为能逃得掉?”周成栋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回荡,“赵德全不过是替罪羊,整个云州官场,从上到下都姓周!”他挥了挥手,直升机舱门推出一个巨大的金属箱,箱体表面布满密密麻麻的定时炸弹,“现在,要么交出硬盘,要么和你的女人、兄弟一起葬身火海。”
陆明川的瞳孔剧烈收缩,怀中的硬盘还在发烫,而身后林雪和老陈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他突然想起秘密据点里的那份录音——三年前矿产招标会的现场,周成栋与叶文澜的对话被完整记录,其中甚至提到他们与境外势力勾结,企图垄断云州资源的惊天阴谋。
“成栋啊,别来无恙。”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从直升机的通讯频道传来。周成栋脸色骤变,只见另一架军用直升机破空而来,舱门处站着身着便装的省纪委书记,“我等这一天,很久了。”随着他的手势,数十辆军用装甲车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探照灯如同白昼,将整个战场照得纤毫毕现。
周成栋握着遥控器的手开始颤抖,他终于明白,自己精心布局的一切,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不过是一场泡影。当陆明川将滚烫的硬盘交给省纪委书记时,远处的天边,破晓的曙光正刺破乌云,将这片浸染鲜血的土地,渐渐染成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