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师，我这里不太会，你讲解一下。”
“方凡，你不可以这样，你说了你不会这样的……”看着二十分钟前讲解过的题目，方凡又拿了上来，陈希曦带着哭腔道。
“啊这，啊这，我弄错了。我忘记翻页了，是这个啊，也不对，也不对，翻少页了，你等我找找……”方凡一时间觉得数学题出少了！
教育局你给我出来，是不是不想要让我考大学啊？出这么点题目！
给我来九套试卷！
我太爱读书了！
最终，方凡换了一本语文书，“陈老师，这个文言文怎么翻译啊……”
陈希曦眼睛瞪得浑圆，看着页面上四个大字《滕王阁序》！
“方凡！你怎么可以这样，这课文都背的滚瓜烂熟！”
听着都快要哭出来的声音，方凡急忙开始胡乱翻页，“我这不是害怕元旦过后的月考我又考不好成绩嘛，所以病急乱投医。”
说完方凡开始转移话题：“你元旦假期准备干嘛？”
“剪头发。”
“陈老师，我想摸摸你的良心问问你，你剪个头发需要两天半吗？”方凡半张脸贴着书，想要透过陈希曦的厚刘海与垂直落下遮住的发型去看她的脸。
“不、不能摸。”陈希曦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吓得颤音都出来，“剪完头发后，就看书写作业复习。”
“没了？”
“没、没了，真没了。你、你不能这、这样欺、欺负我……”陈希曦埋着头，声音很小，却又很用力的说道。
方凡揉了揉她的，“胡说，我哪有欺负你。房东阿姨说你不回去啊。”
“不想回家。”陈希曦语气有些痛苦的说道，随后便是许久没有发出声音。
等方凡离开后，陈希曦摁下密码127。
“方凡12.29。”
“他都不骗我了。”
“有点不开心。”
“但是他欺负我了。是不是表示，我们之间的关系要好？”
“就是，他想摸我的胸。还故意说摸我的良心，坏蛋。”
写到这里，她大大的澄澈的眼睛一亮，随后笑靥如花的在‘方凡12.29’后面加了‘-’。
备注11）：他明明想要摸我的熊，却说要摸我的良心。
接着在下面那个歪歪扭扭如‘骗’字的字上，加了一笔，但还是少一笔才成‘骗’字。
路过建材市场对面的楼盘，方凡捏了捏拳头，房没买、车没买。
方凡打开自己的银行后台，47，512.41元。
“暖手宝一万三，苹果一万七，元旦装饰一万。剩余的应该是代练工作室的收入，出去大大小小的请客花销，应该是赚了五万左右。”
再次遇到那个客车司机，他对着方凡笑了笑，询问道：“考的怎么样？”
“起起伏伏。”
“像个人生样，那可要努力了，不然就要跟我一样。”
方凡咧嘴一笑。
爷爷奶奶的身体还算硬朗，只是看着奶奶的时候，方凡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走上去紧紧的抱着奶奶。
奶奶去世后，方凡梦里出现过几次奶奶的身影，醒来时发现枕头湿了一片。
他难以用言语去诉说此刻的思念和感情，唯独泪水才能够阐述一切自己该表达的东西。
方凡的眼泪打湿了奶奶肩膀上的衣衫，奶奶用满是皱着黝黑且指甲缝里都是泥垢的手，温柔的给他擦拭眼泪，“是不是在学校受了委屈，还是没钱花了？”
说着就在身上摸索，解开用携带穿的腰带，从里面翻出来一个荷包，掏出一张红的钱，塞进方凡的手里，嘴里还念叨着：“你爸不给你钱，奶奶给你……”
在家里待了一天半，31号方凡坐上了客车回到了鄱县。
或许是奶奶觉得他受了非常多的委屈，又或者是在奶奶的眼里，她只能用‘宝瘦了’‘多吃点’‘菜不好吃我多放油’等苍白的句子表达她的思念和爱。
方凡每天吃的很饱，从上餐桌前吃到结束。
可是他知道，想要更多时间陪伴，那就是转到更多的钱。癌症或许治不好，但是没钱都没有治的资格！
穷人面对癌症，只有等死。
爷爷没有说治的意思，奶奶也没有表达要治的意思。
爸爸跟叔叔默契的没有说话。姑姑自然不用说。
下车后。
黄蓉开着她的红色qq停在车站旁，见到方凡时，开开心心的走了上去。
探出头正准备给苏河嘱托的司机，看到这里，嘴角抽动，僵硬的挤出一个笑容。
在他的视线里，方凡坐上了qq。
车上。
“不是两天半的假吗，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怕姐姐一个人空虚。”
“去你的没大没小。”黄蓉脸一红，紧了紧衣服，大胆！太大胆了！
方凡斜了一眼，黄蓉那高高的雪山鲜艳的玫瑰像是上了新色，明晃晃的。
这娘们怎么把红玫瑰放出墙了呢？之前不是用‘篱笆’围住了的吗？
怎么回事，两天没见，有了新的‘野弟弟’？
“大大大大。”
黄蓉气愤地一脚狠踩油门，猛地推背感上来，吓得方凡急忙抓着握把，“姐，你是不是有了新的弟弟，想要弄死我啊？”
“你放屁，你才有了新的弟弟，呸。怎么什么好词到了你的嘴里，就那么脏呢？泱泱还说你干净，她就是被你的外表给骗了。”黄蓉呸了一声，有些后悔把玫瑰放了出来，她知道某人会看见，她也知道某人会语出惊人，可是就是想呢。
“以后练车用我的车，你跟徐泱又没啥关系。”黄蓉转移话题道，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有些话题不能多聊，聊多了睡不着觉。
“姐，见外了。你是我姐姐，她也是我姐姐，我都认的。”方凡道。
“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啊。”
“好好好，用你的车。”
“你要是不说这句话，我就不带你去廖百川的网吧。”
“姐姐真是对我最好了，什么都给我。”
“闭嘴。”黄蓉浑身一激灵，还好车上没有那群骚娘们，也没有徐泱，不然到时候没有的都要说成有的，她就那样被虚空玷污了，那该多吃亏啊？姐姐我啊，二十多岁的黄花大闺女。
我只是有纹身，抽烟，打架，可我之前都是放嘴炮，不然没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