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了周氏庄园,到了机场,陈无赦还在喋喋不休的追问。
“到底怎么回事,我总觉得你出来时候的那个笑别有深意,哥,你就跟我说说吧?”
被陈无赦缠得没办法,到了候机室,我在沙发上坐下,静静的看着陈无赦,“你觉得这件事还有没有什么东西被你漏掉的?”
“额?”陈无赦一愣,挠了挠脑门,“没有啊,还有什么漏掉的吗?”
“你不觉得方达出现的太过突兀了吗?”我问。
“方达?”陈无赦皱眉,“那不是周恒星找来的人吗?她自己也承认了啊。”
我点点头,“傻子,还有呢?”
“能不能不叫我傻子。”陈无赦不悦的撇着嘴,“还有还有,还有什么?”
“还有那座周氏庄园里,浸满了蛊液的每一寸砖瓦。”
“什么!”陈无赦惊叫着跳起来,“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不行不行,我要告诉周恒星去。”
“傻了吗?”我连忙拦住陈无赦,“看不出来她就是故意的?方达是她招来的人,她会不知道?”
陈无赦嘴唇微微的颤抖着,缓缓坐下。
“还有,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在周家庄园那栋楼前烧纸的女人?”
“烧纸的女人?”陈无赦皱起眉想了半天,一拍脑门,“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个人,那个女人还挺漂亮,叫何……何……”
“何雨桐。”我补充道。
“对对对,何雨桐。”陈无赦疑惑的看向我,“她有什么问题?”
“她身边带着一个小男孩,叫周承焕。”
“那又怎样?”
“承昊,承丰,承焕。”我念叨着这三个名字,看向陈无赦,“今天你看到那个叫承焕的小男孩了吗?”
陈无赦面色瞬间凝滞。
“这其中到底牵连了多少人,恐怕是你我想象不到的,那屋子里一群牛鬼蛇神,盯着那些金银珠宝不放,谁又服气周恒星坐那个位置?”我叹了口气,“周恒星未来的路,还远得很呢。”
话音未落,我的背包发出一阵阵颤动。
我拿出手机一看,呼吸顿时一滞。
“陈无赦,走!”话音未落,我已经拎起包包走出好几米。
陈无赦后知后觉的跟上来,一边走一边问,“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阿媚失踪了。”
“什么?!”陈无赦听到消息什么都顾不上了,跑得比我还快。
给我发消息的人是玉丞,他发给我的消息只有一句话:阿媚失踪,速来。
同时发给我的还有一个位置,和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看起来破旧不堪,丢满垃圾和废纸品的休息站,夕阳笼罩着整个休息站,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
临时买车买不到,只能再去找周恒星,周恒星也爽快,大手一挥,给了是一张SUV。
开着车出发前往玉丞发给我的位置时,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
开车上路,我一直在琢磨玉丞给我发那张照片的意图是什么,直到玉丞也电话也打不通,用玉蝉也联系不到他后,我才意识到事情可能有点严重。
那张照片上的休息站,难道就是阿媚失踪的地方?按照导航来看,玉丞发给我的位置已经出了G市,位于m省一条偏僻的老路上,玉丞发给我的位置,很有可能就是休息站。
只是我想不明白,放着高速公路不走,二人走的什么老路?国道修通后,导航都往国道走,也不知这二人是怎么走到那条偏僻的老路上去的。
就算想谈恋爱要避人耳目,有必要去那么偏僻的地方?
穿过一片片的森林,此刻已经是凌晨两点,我看了一眼导航,我和陈无赦早就已经离开了G市,到达了m省的范围,距离玉丞发给我的位置还有个五六十公里,可是我却手心冒汗,浑身发冷,就连昏昏欲睡的陈无赦都打了个冷噤精神起来。
“哥,怎么越来越冷?”陈无赦从后座拿出个小毯子,一边裹紧一边问。
我按了下空调,“温度已经是最高了。”
“呼……”陈无赦抖抖身子,“好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东北的隆冬腊月呢。”
我看向后视镜,前后一辆车都没有。
虽说是老路,原先我还想着有多难走呢,但是自己走下来才发现,这条路除了偏僻一些还真的没有什么问题。
道路维护完好,水泥路面虽有开裂的情况,但是都用沥青修补过,平整且宽阔,道路两旁是森林,都有带着反光板的围栏围住,偶尔能看到从森林里窜出一些小动物过马路。
看起来并没有任何的异常。
若不是修通了国道,那边是高速公路更快更划算,其实这条路反而很适合情侣约会,人少车少,空气好又浪漫。
除了越来越冷。
陈无赦裹着小毯子开始打哆嗦,就连我也放慢了车速,时不时的搓一搓冻得僵硬的手指。
“难不成是进了森林,所以气温比较低?”陈无赦不知从哪里翻出一瓶茅台,“滋溜”的嘬了一口。
我大怒,“你丫的,有好东西不早点拿出来!”
“拿出来有什么用!”陈无赦斜瞟我一眼,“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你可别忘了,李氏养猪场里,还有一堆小猪崽子等你养呢,其中就包括可可爱爱的小菀儿。”
我一脸黑线的叹了口气,这种时候他最来劲。
又往前开了一段,森林中开始冒出雾气。
白色的雾气一开始还比较稀薄,越往前走,雾气越来越浓重,车速一降再降,我甚至能够看到雾气中凝结着的冰晶。
“不对啊。”陈无赦抱着酒瓶,够着头往外看,“现在虽说是冬天了,但是也没有这么冷的吧?m省常年不下雪,难不成几十年下一次雪还让我们赶上了?”
“有那么好的运气我就去买彩票了。”我实在开不下去了,靠边把车停下,哆哆嗦嗦的往后座翻,东西都放在后座上,我翻出一件大衣套上,还是冷的不行,转头一看,陈无赦的眉毛都结出了一层白白的冰霜。
我看了一眼温度计,顿时大惊失色。
短短几个小时而已,车内的温度从二十几度骤降到零下十几度,空调仿佛完全失去了作用。
“陈无赦,我感觉不对劲。”我低声说道,说话间,我能看到自己呵出的白气,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