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石壁不断渗出腥冷的水珠，林羽的粗布衣襟早已被冷汗浸透，火把的光晕在石壁上摇晃，将那些扭曲的符咒影子拉得老长。甬道里的腐臭味愈发浓烈，混杂着某种酸腥气息，像极了腐烂多日的鱼肉。李壮突然抓住赵虎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哭腔：“你们...你们听见了吗？”
寂静中，细微的“簌簌”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是无数细小的爪子在抓挠石壁。林羽猛地将火把举高，跳动的火苗照亮头顶——密密麻麻的黑影正顺着砖石缝隙快速移动，绿豆大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幽光。“是老鼠！”赵虎的怒吼被瞬间淹没在刺耳的 squeaking 声浪里，上千只黑毛老鼠如黑色瀑布般从头顶倾泻而下。
李壮惨叫着挥舞木棍，却被几只老鼠咬住裤腿，锋利的牙齿瞬间穿透布料，在他小腿上留下几道血痕。林羽急中生智，将火把猛地戳向地面，燃烧的桐油溅起火星，受惊的鼠群发出尖锐的 screech，转而扑向赵虎手中的箭杆。赵虎奋力甩动箭杆，却有老鼠顺着手臂往上爬，啃咬他的脖颈。
用黑狗血！”林羽扯开腰间酒葫芦，将腥臭的液体泼向鼠群。接触到黑狗血的老鼠发出凄厉的惨叫，皮毛滋滋冒烟，在地上痛苦翻滚。但更多老鼠从黑暗深处涌来，形成黑色的洪流。三人背靠背蜷缩在狭窄的通道里，林羽不断挥舞火把，赵虎用箭杆击打，李壮则将剩余的黑狗血四处泼洒，通道里弥漫着烧焦皮毛的刺鼻气味。
这场人鼠大战持续了不知多久，直到最后一只老鼠带着焦黑的躯体逃回黑暗，三人才瘫坐在地。李壮颤抖着撕下衣襟包扎伤口，鲜血很快浸透布料；赵虎的箭杆断成两截，上面布满深深的齿痕；林羽的火把即将燃尽，只剩下一小截正在苟延残喘。
再往前走，恐怕连火把都没了。”赵虎抹去脸上的血污，声音沙哑。
林羽捡起一块石头，敲击石壁：“越往里走，砖石的声音越闷，说明前方有封闭空间。”他握紧所剩无几的火把，“必须找到出口，否则...”话未说完，通道突然剧烈震动，头顶的砖石纷纷坠落。三人慌忙护住头部，灰尘弥漫中，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随着震动平息，空气变得愈发稀薄。林羽感觉胸腔像被无形的大手攥住，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刺痛。李壮开始剧烈咳嗽，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赵虎解开衣领，大口喘息却无济于事。更可怕的是，通道两侧的符咒开始渗出黑色液体，沿着砖石缝隙缓缓流淌，在地面汇聚成诡异的图腾。
这些液体在动！”李壮惊恐地指着地面。那些黑色液体仿佛有生命般，正朝着三人的方向蠕动，所过之处，砖石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林羽立刻拽起两人：“往前跑！”
他们跌跌撞撞地在狭窄通道里狂奔，火把的光芒越来越微弱。身后的黑色液体追得极快，腥臭气息几乎喷到后颈。林羽感觉肺部火辣辣地疼，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但求生的本能驱使他不断向前。
终于，前方出现一抹冰冷的白光——那是一扇巨大的石门，表面雕刻着狰狞的兽面纹，兽眼处镶嵌着两颗暗红色的宝石，在黑暗中泛着妖异的光。石门底部的缝隙里，同样渗出黑色液体，与身后追来的液体遥相呼应。
这门...打不开！”赵虎双手抵在石门上，青筋暴起却纹丝不动。李壮绝望地捶打着石壁：“怎么办？我们要被这些怪物吃掉了！”
林羽的火把“噗”地熄灭，黑暗瞬间将他们吞噬。在彻底陷入黑暗前的刹那，他瞥见石门右侧有个凹槽，形状竟与怀中那块刻着“赵”字的玉佩一模一样